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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柚子,名字是大姐姐起的。我唯一的哥哥叫橘子,它是标准的橘猫,我自然也应该是橘猫,但我实在是不够“橘”,只在背上敷衍似的有几处橘来证明我和哥哥的亲缘关系,其他部分都是白色的,倒像个大白猫,大姐姐说我像刚剥开皮的柚子,白心,因为哥哥叫“橘子”,是个水果名,所以我就叫“柚子”了。
我不是家里的土著,我们三个月时妈妈才把我们兄弟俩接回家,现在我已经三岁半了。我出生在一个出租屋里,一对年轻情侣养了我的猫爸猫妈,猫妈只生了我们两个娃。本来我们一家四口也蛮快乐的,可是由于房子要拆了重建,年轻情侣搬走了,却无情地把我们一家留下。房子快拆了,空荡荡的楼房只有我们一家猫,我们没吃没喝,我的猫爸猫妈拼命喊叫,终于进来了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狠心地把猫爸猫妈从二楼阳台扔出去,我也被扔了下去。“彭”,好在我脚着地,但脑子一片空白,发晕。幸亏楼不算高,地下是下过几天雨的软泥土草地,因此我还活着。“喵喵、喵喵”,我到处找猫妈猫爸,“喵——喵——”我拼命喊,可是它们哪里去了,我一拐一拐爬着,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天渐渐黑了,雷鸣电闪发出“轰轰”声,雨哗啦啦下,冰冷的雨水滴到我眼睛,看不见了看不见了……
“这里有只猫。”我感到一束光照着我,有人!恍惚中我看到两个阿姨,打着手电筒,那束强光吓死本猫了。一个阿姨要把我抱起来,由于刚刚有过那段可怕的经历,我本能地抵抗着,喊着“不要~喵,不要~喵,妈妈,好怕”,同时拼尽力气对着那只伸向我的手咬过去。“诶哟,咬我了。”她没有松开手。另一个阿姨拿着笼子,拎着我脖子把我了放进,这时我已经毫无力气了,在笼子里昏昏睡去。
等我再睁开眼时,已经在医院了,还吊着药水和营养液。“喵喵”,顺着声音,我看到旁边笼子的猫咪,那不是我兄弟吗?后来听妈妈说它那天藏在房间柜子底下,没有被扔出来,那两个阿姨找到它也送来医院了。兄弟重逢悲喜交加,我很激动,可是我们都太弱了,失去了猫妈猫爸的呵护,我们今后该怎么办呢?
终于在医院熬过一晚,天亮了,医生上班了,那个抓我的阿姨也来了。医生说:“哟,还活着,黄色的还好,白色的情况不是很好,有细小病,又被雨淋,体温有点高……”阿姨说:“多少钱不要紧,治疗吧。”就这样我和哥哥在医院住了20天,总算渡过了难关,健康出院。
我有新家了,有妈妈爸爸,有大姐姐,还有了自己的名字。听妈妈说,那个阿姨要出国,就把我们兄弟俩托付给她了。当时妈妈家已经有四只猫咪,仍然没有嫌弃我们。
我们刚来到新家,妈妈为了让原住民猫咪适应,也为了保护我们,把我们关在笼子里。不过笼子蛮宽大的,有两层,有柔软的垫子,还有摇摇床。其实我刚来时心里发慌,以后又是怎样的环境和人呢?会对我好吗?还有那几只原住民猫咪,一来就围着笼子边,其中有只还对我呲牙咧嘴的,我好害怕、好慌张。但我很快发现,在这里吃好喝好,妈妈对我俩可好了,我也就放下心了。小时候我和橘子是一样大的,它有时还欺负我,追着我咬,我嗷嗷大叫,妈妈都会来拦着橘子,其实我俩是打着玩呢。
一周后,妈妈给我俩洗澡,干干净净正式和原住民猫咪见面,它们对我俩都还不错,拉拉大哥过来亲亲我,给我舔舔毛发;那个呲牙的点点态度温和多了,只是偶尔还会“呜”地吼我一下;花花一溜烟窜过,不知躲哪里了,也许床底下;小白我基本见不着,它跟其他的猫合不来,也因为大姐姐才是它妈妈,所以单独在大姐姐房间里,好几次我妈妈让我跟它玩,它还吼我、甚至对我动用猫猫拳,我有点小委屈哟。
转眼间我们长大了,我成了小胖子,是个大“柚子”,我哥哥橘子没能成为大橘猫,是个小“橘子”,看起来它倒像弟弟了,我们的身材也正应验了我们的名字。在这里,我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快乐,吃好喝好玩好,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妈妈为了让我们能天天看到外面的世界,能晒太阳,给窗子安装了防盗网,铺好垫子。每到周末妈妈在家时还会带我们到花园,那可是非常开心的户外活动。天刚亮,我们就来到妈妈床边,我偷偷去亲亲妈妈的手,点点在不远处不停地“喵喵、喵喵”叫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妈妈被这执着的叫声惹毛了,只见妈妈顺着声音的方向,“呼”一声扔出一个布娃娃,把点点吓跑,可是过一会点点又跑来继续叫“喵喵”,妈妈又“呼”一个布娃娃砸过去,点点岿然不动,依然“喵喵喵喵”。这时橘子跳到妈妈脚上,隔着被子咬了一口,“诶哟”,妈妈一声怪叫,一脚踢开,吓得橘子蹦到一边,花花则站在梳妆台看热闹。这时聪明的大哥哥拉拉来了,它踏着小凳子爬上床,踩着被子走到妈妈身边,直接对着妈妈的耳朵大喊“妈~妈~妈~~”。拉拉大哥是我们中最会说人话的猫咪,更是妈宝。“好了,好了”,妈妈伸伸胳膊,拉开被子,终于屈服,不得不起来了,好哟,我们胜利了!
大门一开,猫儿们蹦了出去,不过我比较胆小,不敢从大门出去,只有等妈妈去开窗,从窗口跳出。外面天气真好,天已大白,泛着淡淡的蓝色,初夏的早晨,阳光已经撒下一地明媚的光芒,暖风习习,花园的绿植长着嫩嫩的叶子,早开的花儿吸引了不少蜜蜂蝴蝶,这些飞来飞去的蜜蜂激发了我体内的狩猎本能,我跳跳,扑一个,拍掉一个蜜蜂在地上,这时妈妈跑过来,拦住不让我靠近蜜蜂,蜜蜂挣扎了一下飞走了。屋檐上的小鸟冲着我们叫“叽叽喳喳”,好像嘲笑我,我有点生气,抬起头,胡子翘着老高:“有本事下来,我们比一比!”漂亮的蝴蝶“哈哈”打一转飞走了。
妈妈找了一把新鲜的青草,我们围着她要,她说:“一个个轮流来。”点点喜欢抢,喜欢用手拦着别的猫咪。妈妈就和它说:“小霸王,要听话。”最后我们每个猫咪都能吃上。不过很奇怪,妈妈种的两盆竹子,我们都特别爱吃新鲜的嫩竹叶。我仗着自己长得高大,两脚站起来,用手把矮点的竹子拉下,让橘子、花花也能吃上叶子。甚至再高点的竹子,我就跳到花盆上去抓。这时妈妈拉弯竹枝,把竹叶放低,让我们能吃个够。只听妈妈笑着说:“我怎么养了一群熊猫呢”。
我不是光吃光玩毫无本事的猫咪,我会开门。有一天,一阵风“嘭”地把卧室门关了,我们在房间里吓了一跳,“喵喵”乱叫。我看看门锁,想起平时妈妈都是扭一下就开了,我就也来试试。我贴着门站起来伸出手,哎呀,还差点点。我跳呀跳,跳一次抓一次扶手,就这样门打开了,爸爸赶了过来。看见他吃惊表情,我开心极了。更让他惊讶又紧张的是,我有次把大门也打开了。“这不得了。”妈妈回来后,爸爸跟妈妈说。就这样,妈妈打电话找锁匠把大门、卧室门都全部换锁,还提醒大姐姐,每次外出,要记得反锁。哈哈。瞧我多有本事。“柚子前世可能是锁匠。”妈妈这样对爸爸说。
拉拉大哥是我崇拜的偶像,我小时候就紧跟着他,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有他保护,我感觉很安全。“看,这两个又并排走去吃饭了。”爸爸对妈妈说。“柚子是拉拉的迷弟,总是要陪大哥吃饭。”妈妈笑哈哈地答道。现在拉拉大哥十岁多了,跑不动了,它原来的重要事务就交给了我,于是我有了工作——教训花花。事情是这样的,花花有点小坏,趁大家不注意,总跑到家里某个地方撒泡尿标识领地。爸爸妈妈已经对它无可奈何,打骂没有用,把它关起来又呼天喊地的。最后爸爸妈妈佛系了,只是每次看到时,妈妈就赶紧洗洗搽搽,扛个大沙发垫去楼顶晒,妈妈的笔记本电脑都被它一泡尿作废了。为了帮助妈妈,以前拉拉负责盯着花花,赶它,追它,打它,现在这个重任交给我了。呀,花花在那角落好像要干坏事,我赶紧冲过去,吓得花花遛了,我一追,它就钻到床底下了。你看我是不是很能干!
最近妈妈给我照了好多照片,妈妈总跟爸爸抱怨:“我对柚子这么好,柚子都不亲近我。看柚子这个照片表情有点忧郁哟,不懂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妈妈,妈妈,其实我是很想亲你的,也许小时候的恐惧让我变得胆小,容易受惊,那时大姐姐在家多,她逗我玩,我就跟她比较亲近。其实我也知道妈妈对我们好,吃喝拉撒都是妈妈管,你是最好的饲养员,最好的铲屎官,更是最好的妈妈。家里能有这么干净都是你的劳作,妈妈辛苦了。在你夜晚睡着时候,我都会悄悄睡到你两脚之间,我感受到了妈妈温暖,我还会偷偷去亲你一下,不懂妈妈知道吗?我感到很幸福。
这就是我,柚子,妈妈的心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