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老了

     在最近大火的节目《朗读者》中,著名翻译家许渊冲先生绝对是个亮点,而他感染别人的不仅仅是浩如烟海的翻译作品,还有正如董卿所说“充沛的情感”,在谈到动情之处依旧能热内盈眶,这是何其年轻的心态啊。

     前不久,朋友A发来一条信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又分手了”。A是个很漂亮的姑娘,身边从来不缺追她的人,而她的男朋友也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每每以分手告终。她在某个深夜突然很认真地问我“感觉自己不会谈恋爱了怎么办”,那个时候她正跟别人交往着。我愕然,她却以从未有过的认真自言自语似地说,她很渴望爱情,可是自己的心好像已经不会跳动,爱情跟不上分手的节奏。十几岁的时候,看到穿白衬衫长得很干净的男孩子会怦然心动,会因为人家多看了她一眼而兴奋地睡不着觉,也小心翼翼地收藏着那些漂亮的情书。那时候多好,天晴的时候看到阳光下打篮球的他会笑,下雨的时候被他护着送回家会脸红心跳。现在好像再也没有心情去经营欣赏那些有意无意的小情怀。玫瑰花很贵为什么不省钱去买点吃的呢,情书字那么丑,看都看不懂为什么不打出来呢,旅行很累为什么不在家休息呢。她说“我觉得自己的心好老”。听完朋友A的话,我莫名地想起了臧克家的《有的人》: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年轻的我们好像年轻的只是自己的躯壳。我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在家里勤勤恳恳,也许有着不错的收入,却早已失去了生活的情调,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经历过一些跌宕起伏的我们认为那已经是我们整个人生,谈恋爱是为了排遣寂寞,工作是为了生存,生孩子是为了传宗接代。从小到大,接受家长的安排,读的学校,选择的专业,结婚的对象,然后一代一代地过下去。这其中也有不少人反抗,这些反抗的大多数死在了众人的口水中,往往到最后自己先妥协了。生活的热情好像并不能改变生活的样子。

       今天是3月1日,是一个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的美丽的日子。早晨路过人民广场,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爷爷很专注地在放自己做的风筝。我记得,去年我也曾见过他。那只风筝飞得很高,边上的奶奶像个小姑娘似地跳起来。绿树新芽,小草青青,缕缕花香,组合成绝美的景象。如若有一天,我的腿脚不再灵便,口齿也不再清楚,脸颊不再丰满,也依旧能拥有孩童般的笑颜,年轻的心是一个人的阅历、经历汇聚而成的财富,也是一种人生态度。

       然而,在这个偌大的都市中,大多数的成人已经死了,他们不是活着,顶多是存在而已。那么如何走出这平庸而压抑的生活困境,如何找到生命的支点,使之宛如新生呢,相信信仰的力量。

       我的老师在课堂上曾经讲过她的一个故事,她在旅途中遇到过一个尼泊尔的小伙子,是一个虔诚的印度教信徒,跟她讨论信仰,他问我老师“你有信仰么”,老师说会去寺庙,但不是虔诚的信徒。那一刻,我的老师在这位尼泊尔的小伙子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没错,是恐惧。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在他们眼里是没有底线的。我们之所以觉得生活索然无味,大多数是因为进入了一个精神困境,生活稳定到了一定的程度,没有具有更大改变的力量,也早已麻痹,到了一定的年纪,儿女已经长大,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便早早地放弃了自己。

       在这个世界上,打个比方,几个月前网上爆出王健林的行程单,4点一刻起床健身,当日飞行6000公里,两个国家三个城市。他已经足够成功了吧,这辈子的财富用不完了吧,不工作可以吧。不可以!工作承载了他所有的价值,是他生命的核心所在。

      有信仰,有理想的人生才是活着,你交过很多男朋友,感受不到爱情的乐趣;你做过很多菜,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你去过很多地方,为了跟客户谈判。

       你不老,谁老?

      青草绿时,愿你遇见轻衫细马的少年,愿你依旧能怦然心动;头发花白时,愿你永远仍怀有虔诚的灵魂,相信爱与善意;心破碎千百遍,也依旧能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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