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高点之三:相敬(李耀胜)

这算是一篇长文,也许最忠实的读者只有42人。

这也是一篇纪实,纪录着真人、真事、真诚和真情。

这还是一篇日记,记录了一个大家庭每一位成员、每一份真情不断走向高点的心路历程。

——题记

生活高点:相敬

30日中午,27位同学和出席聚会的5位老师聚餐。

张守忠老师和05班同学感情甚笃,他原打算从海南飞回来出席我们的聚会,但确实因为身体原因而没有如愿。守忠老师之前给晓霞同学打电话说,等同学们都到齐了,他要和每一个人视频说话。在宴会开始前,晓霞拨通了远在海南养病的张守忠老师电话,守忠老师和现场的每一位同学挨个通话,视频见面,相互送上真诚地祝福。我看到好多同学在接电话时都眼含热泪。

宴会开始后,羽洲邀请孙志文校长为这次聚会致词,孙校长一番深情质朴的话语让同学们为之动容。

羽洲对我说:“我们那一桌推荐你代表同学发个言。”虽然我不善言辞,但当时也没有过多推辞,因为我的确有太多想说的话。

“今天我站在临洮这片热土上的心情,和我在30年前的1986年8月31日那天一模一样,8个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当年的激动,是因为我的人生和梦想在这里启航;今天的激动,是因为我们不忘初心,对这份同学真情的坚守和回归。我记得有一句话这样说,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了你从什么地方出发。毕业26年来,我一直在怀念母校,因为母校给了我成长足够的养分,我的血液里永远流淌着校园牡丹花的芳香;我一直在想念每一位恩师,因为恩师们给我指明了人生的方向,我的思想中永远闪烁着恩师们传授的知识的光芒;我一直在思念每一位同学,因为同学们的真情给了我一生的力量,我的灵魂里已经深深地融入了42颗心脉同频率跳动的深情厚谊……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我说完话,和老师同学们共干了一杯酒。

五年前,我开始每天吃降血压、降血脂的药。已经五年多没有放开喝过酒了。

这次聚会,我知道是守不住这条底线了。说心里话,我也想和同学们来一场“今夜不醉不还”的痛快。

春燕端起了白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和每一个人碰杯,然后一饮而尽。等到和我碰杯时,她已经喝了不少。我看到春燕有些醉眼迷离,让她少倒点,少喝点。

春燕一脸严肃地说:“不行,我们那么远的路上来了聚在这里,咱俩必须喝个满杯。”

30年来,没有人见过晓霞同学喝酒,当晚,她端着红酒杯给每一位同学敬酒,脸色红润,面若桃花。她说:“在聚会前我就想,聚会那天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和同学们喝下这第一杯酒。”

我过去给刘学敬酒的时候,他已经喝醉爬在桌子上。我用双手把刘学的头拖起来,在他耳边说:“刘学,我给你敬个酒。”

刘学挣扎着睁开双眼,看到我站在他面前,用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端起一杯白酒碰了过来:“和你见一面不容易,来喝一个。”然后一口吞了下去。

风雨时,才能见真情;平淡中,才能见真心 。

献广对刘学的体会更深,他这样记录着:这次聚会,对喝酒我是有顾虑的。20多年酒精考验下来,也落了一个胃溃疡。喝上二三两,就会反胃呕吐,这是酒局中最煞风景的。

献广拿定主意,这次聚会喝酒要低调克制。29日晚宴,刘学同学坐在献广左边。同学们频频举杯,不停敬酒。他担心反胃不敢放开喝,时不时耍点滑头喝半杯留半杯。

这一切被刘学看在眼里,他在献广耳边轻轻地说:“献广,你怎么能这样呢?喝吧,喝吧!”献广觉得不好意思,微笑着对他说:“我喝酒不行,你量大多喝点。”刘学只是笑一笑,那种宽容就像一位大哥哥呵护稚弱小弟。

有两次献广感觉想吐喝不下去,把酒倒在刘学杯里,他笑一笑说:“成呐,你就少喝一点。”然后一仰脖喝了下去!

刘学都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记不得是哪位同学给他敬酒说:刘学,你酒量大得很,咱们好久没一起喝,你再喝一杯!他笑一笑一干而尽。

献广在旁边心想,这个刘同学少言寡语,朴实无华,酒量这么大!

当晚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把30年的同学之情,溶于一杯杯酒中,大口大口喝到肚中,沁入心间。

刘学早已趴在饭桌上,醉意浓浓。第二天献广问他,酒量一般般怎么就那么放肆的喝醉呢?刘学还是笑一笑:“难得同学们在一起喝酒,高兴呐!”

伯平端着满满的一杯白酒走过来:“耀胜,我要和你好好喝几杯,真的想你了。”

“我和你不喝红酒,你必须和我喝白酒。”麦雄命令我换白酒……

29日晚,喝得失去记忆的同学有伯平、刘学等。

在师生和同学相互诉说思念之情的过程中,每五分钟就得打开一瓶海之蓝白酒。

不到一个小时,孙志文老师已经面带酒意。

康发亮老师喝得进入了状态,他端起一杯酒说:“这杯酒我们今天大家敬张建军老师!”然后他把一杯酒洒在地上……

我给李卫东老师第二次去敬酒时,他把自己的头发使劲的一摸,我知道那是难以下咽的胆怯,但他还是头一扬喝了下去。

张军、王永萍、雒新昂三位赶到时,中午宴会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

我端了一小杯白酒,过去和新昂碰杯,责怪他为何29日不到。新昂不停地表示歉意。但我还是不依不饶,让他倒满一分酒器白酒。新昂一看不喝不行,一口气干了,我开心地笑着……

永萍举起酒杯和麦雄碰杯,同学们开始起哄。献广过去拉着永萍和麦雄端酒的两只手,让他俩喝交杯酒。

永萍和麦雄脸上都绽放着自然的笑容,相互挽住胳膊正准备喝下交杯酒的时候,突然听到司朝辉大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同学们都笑得弯下腰去,永萍和麦雄也各自笑得爬在了饭桌上,看得出来,那是发自心底并等待了30年的酣笑。

(未完待续)

2016年5月4日于乌鲁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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