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陷于开不了口的羞愧中。
试假设:
一、无论如何,善良的读者都会包容我。
二、我有天赋,能写。
以上两个假设,哪怕有一个能永恒地成立,我都大可以厚颜无耻地写下去。不用担心、不必烦恼、快乐自然、毫无阻滞地坐上语言编成的小舟,向着意识的大海顺流而下。
不幸的是,在过去的二十九年里,以上设定都被命运的行刑人“砰、砰”枪决了。
从土中来的,终究回到尘土中去。
我花费不计可数的时日,坐看思绪在炉火中明灭,听它们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回到了写字台前。
在这里,我将三月的雨、六月的雪、乌栋的啼鸣、还有几页残稿一股脑地倾倒入写作的容器,用漫长的搅拌、耐心地熬煮,把其制作成长短不一、文体各异的成品,并盛盘上桌。
做这样的事的人,便是在下。
若你能如此看待写作,我便会非常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