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惊鸿一瞥,这几个小字在我的脑海里滋生:“懒散的年轻人”。往往当你真的意识到一个概念的意义时,已经离你初见它有一段时间了。因为那个时刻你可能在庞杂的心理挣扎,或是在路上匆匆赶过。
谁能说这些“懒散的年轻人”不是最爱朝阳的呢?谁能说他们不是最爱新鲜感的呢?不只是在方寸之内自由生长而已,在凛冽的空气和冬天暖化血液的阳光里,同样能安眠。新的一天毫无压力地又降临了,为昨晚的酣睡和今天新的坐姿,象征性地迷茫和安定。
然而,没有挣扎执迷的煎熬,何谈懒散的舒适?但往往都是在最激励的执着之后,舒适的追求才生了根,一日一日的滋长,在每一个细小的念头、毫无意义的决定、毫无方向的方向感里,渐渐地停滞。停滞是最广意义上的偏离。
最激烈的执着,一定比不上持久的抗争,但未必不及它的损耗。他的决断只用在此刻,他要在下一刻作出决定、体验惊讶、收获结局,他不由自主地透支未来的炽热与好恶。在这一天里,他要睁着他的双眼,仅仅让自己的情绪在最猛烈的油锅里沉浮,在最飘渺的死海心游荡,以他曾经看过的所有反转的、卑微的、壮烈的、命定但奇妙的结局,定义他所有的归宿。今后的下一秒被他的视野紧紧攥住,被一座座横亘在他蓝图前的遐想遮挡得不露光亮,每一个下一秒都在预想中。他感到安全。
曾经有人能拉他一把,但这正是他的死海,是他的所有归宿,是他的奢望与执迷,排开一切的其他,毫不留情地呈现在他的眼前,占据了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