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小长假最后一天,我也该收心准备上班了,你呢,假期可好?
这是定平为您带来的第68篇原创文章,谢谢你在这里~
假期接近尾声的这几天,几乎都是窝在家里,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头发随手一扎,孩儿们或玩角色扮演,或安静地拼乐高积木,或一人一个iPad听着各自的故事。我在家里收拾东西整理房间,再煲上一锅汤,泡杯热茶看会儿书,这样秋高气爽不冷不热的日子,很是惬意。
昨天正坐在餐桌旁看书,抬眼看到酒柜镜中的自己,因为头发扎得很松,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马尾都搭到了左边的肩膀上,而自己竟然也享受这样的装扮。
同时头脑里出现了两个人,是我前半生唯一凭第一感觉就讨厌的两个人,现在突然感觉对方好无辜啊。她俩有个共同的特点:喜欢把马尾高高地扎在头的一侧(事实上,我见过很多把头发扎在一侧的女人)。
第一个是上学时同年级不同专业的女同学A,在校我们几乎没有交集,但因为在同一个校区,又在同一栋宿舍楼,我很早就单方面认识了她,只知道她的班级,名字,和她是广东人。忘了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形,估计是远远看到吧。当时我很奇怪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这么讨厌。
实习结束离毕业还有半年的时候来到广州,应聘的第一家单位——一个被台湾人承包的某军区体检中心,意外地,我在报到的时候看到我的上司,那个我很不喜欢的隔壁班女同学A。而此时的见面,因为同在异乡又同为校友,我们之间比其他同事显得更为熟络。
后来我慢慢知道,A是台湾老板在大陆的女朋友,那年我们二十出头,老板五十出头。再后来,我离开了那家体检中心,我和A也就此消失在人群中不曾再见。可我还是时常会想起她,是什么让我毫无缘由地讨厌一个人,又忍不住心生怜悯?这个问题至今无解,依然会在某个瞬间想起来,仅仅是想想而已,没有了深究的欲望。
A是潮汕人,我不知道她在家排行老几,我也不知道她的童年成长环境如何,只是现在回想起当年偶然在街头看到她依偎在那个超龄男朋友怀里时的情形,我想,也许那时她需要的是更多的安全感,更多的温暖,更多的像父亲般的疼爱,甚过爱情吧。
另一个记忆里不喜欢的人B,是在十年前随先生见他的一个生意伙伴,用现在的话来说是属于高富帅的总裁。总裁带了一位女士,高高的马尾扎在了右边,对方入座的第一眼我就心生芥蒂,却也只能硬生生地把不喜欢压在笑脸背后,后来我知道,那是总裁在外面的彩旗(我把对她的讨厌解释为一个正宫娘娘对入侵者的防御)。我早已经忘了当时聊了什么吃了什么,这也是我与B的唯一一次见面,却牢牢记住了她的样子。
很多年里,我时常会思考,我为什么会那么讨厌这两个根本不曾招惹我的人,一定不是因为她们的发型。
我也知道,外在是内在的投射,我不喜欢的,其实或许正是我内心跃跃欲试却不敢迈出的脚步。
小时候的我,特别时尚,当大家都是一个马尾或者两个辫子的时候,我可以模仿古装片里的女主们做出漂亮的发型并且不重样;夏天大家都在午睡的时候,我一个人在房间把衣柜里的衣服翻出来搭配,像是一个人的时装秀,自我陶醉得妈妈都觉得离谱;这些儿时的记忆时常在我的脑袋里浮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一个对潮流自动免疫的人。按照发展的常规来推测,我应该是会成长为一个很有美感的女人,对时尚对潮流对新鲜的东西有灵敏的嗅觉才对。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折腾头发,不再搭配衣服,不再对美的东西心怀好奇。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那个转折的记忆始终想不起来,亦或者是我不想想起来。只是,我对我的头发保有特殊的怜惜,舍不得烫,舍不得染,舍不得折腾我的头发。
成年后的我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对新鲜事物,都是特别保守,所以当我看到别人有了“另类”的发型,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展示自己的时候,我的内心会排斥,有个声音在说:这样是不好的。
很多次我想催眠去看看曾经那个时候的自己,却都只是想想而已,我想,这是另一种提示,那就不看吧,也许在某天,突然就愿意了呢?比如此刻,我完全可以接受自己也把整个马尾垂于一边的肩膀前面,我可以看着镜中这样的自己微笑;比如这几天正在规划着,等孩子们上学了,我就去做头发,没有了头发被折腾的心疼感;比如我也开始愿意跟随自己的内心,去尝试一些我喜欢的衣服,诸如大露背装、旗袍、吊带之类……
终于可以大方地承认,我所讨厌的,不是别人展现的,而是自己不敢面对的。我所讨厌的,其实是隐藏了的另一个自己,当我接纳那个躲在阴暗中的自己,讨厌,也就转换成了欢喜。这,就是与自己和解的过程吧。
你,曾讨厌过谁吗?
路漫漫其修远兮……
与君共勉之。
作者简介:定平,两个男孩的妈妈,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美国认证正面管教讲师,广东电视台和事佬栏目亲子讲师。
爱阅读、爱书写、爱溜娃的半全职妈妈一枚,志在协助更多妈妈自我成长,轻松养育孩子,收获幸福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