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走廊的时候他正在边缘坐在地上独自喝酒。
外面的天气的是晴的,红色的太阳光斜斜的靠在他的背后,青灰色的外套好像很旧的样子。
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好像是在听身后叶子砸地的声音,又好像凝视着我走来。
盘腿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想拿地上的杯子,他抬起头一把打开我的手。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只是下巴上有一圈整齐又漂亮的胡渣。不太老。
他说,你知道吗,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类是最柔弱的动物。
“嗯,我知道,很老的话题。所以呢?”
“所以人们总是想要让自己变得,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那么,那些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很柔弱的人们呢?”
“这些人,他们往往更加厉害。因为那些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厉害的人们,自然成了他们的保护色。”
“那他们算不算很过分?”
“你自己考虑就好。”
我不能反驳他,仍旧想要来一杯酒。
他第二次打掉我的酒杯,凝视我。
喝不了酒,我只能同他说话:“那你觉得,人要怎么样?”
他没有回答,转过身随手去翻身后面那片很高的草丛。转身过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片梨果仙人掌。
他把仙人掌塞进他的酒杯里,送给我。里面还有半杯酒,却不能喝,很苦恼。
“你为什么送我仙人掌?”
“因为他们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且真的很厉害。你得爱它,但你不要拥抱它。”
“为什么不能拥抱它。如果不能拥抱,那我爱不了它。”
他不肯回答,摇晃着站起来,要走了。
我想扶住他,他说不要。要走远的时候他转过身来,我仍旧看见他漂亮的胡渣和面庞的轮廓,可仍旧看不清他的眼睛和表情。
他说:“你不要尝试去拥抱它,你只要真爱它,就不需要它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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