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牛肉面

在西北这片广阔土地,面食一直是这里的骄傲!像兰州牛肉面、岐山臊子面等各有千秋,但都名声在外。

而对于出生于在省府兰州旁边——铜都白银的我来说,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面食并不是遍布各处的一碗碗牛肉面,而是最家常的打卤面。今天,牛肉面俨然成了兰州的名片之一,已经融入到了兰州人的生活之中。但我印象中吃的第一碗牛肉面,却是初中毕业暑假时候,这碗面现在想来,吃得很心酸。而于牛肉面的第一次邂逅,却是小学时候。

五年级那年暑假,我和父亲去老家附近的一个村镇换买西瓜。这个村的土地盛产西瓜,而且物美价廉。中午时分,父亲带我去一个亲戚开的饭馆吃饭。见面后,饭馆大厨询问父亲可否给他同村的老丈人家里捎带两袋西瓜,父亲一口答应。大厨便说这顿饭由他来请。父亲推辞不过,只好坐下慢慢喝茶。

我现在对第一次“请我吃饭”的那位大厨没有一点印象了,那顿饭却还印象深刻。后来,大厨端上来一盘青椒炒驴肉、一碟花生米和一盘醋泡黄瓜,主食是白皮面。而我由于不喜面食,大厨给我拿了两个白饼。期间,进来一位食客,坐在我邻桌,点了碗牛肉面。待到牛肉面上桌后,我斜眼一喵:呀!一碗冒着蓬勃热气的面,上面漂着碧绿的蒜苗香菜,香菜旁边是一摊红红的辣椒油。我夹着驴肉的筷子不由得停在了半空!我慌忙回过眼来,看到父亲正在埋头大吃,而厨师却用惊诧地眼神看着我。当然,我并没有吃这碗面,回家路上,问了父亲,记住了这碗面的名字——牛肉面。

童年的时光就如流水,匆匆而过。关于牛肉面的记忆,也如风中的落叶,不知道落到了何地。转眼间,我已初中毕业。但升学并不如预期的顺利。因为成绩公布后,我的文科综合只有49分!家人亲戚得知消息后,极其惊诧。代课老师们也是一脸茫然。而此时最淡定的应该只有我了。我坚信应该是我的成绩批改错误。多方咨询后,我和父亲决定前往县教育局申请查分。

我和父亲去的那天正好周末,教育局院子里空空荡荡,没一个人影。一一敲了二十几个门之后,终于在一楼尽头的楼梯口,见到了一位领导模样的人。讲清情况后,这位领导热情的把我们领进办公室,随手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进来一个年轻人,递给我一张查分申请表,填写完毕后我和父亲就离开了。在县城南大街上,我终于吃了人生中的第一碗牛肉面。其实当时,我一点也吃不下,心内极其担忧,个中缘由,以后再解。如果成绩属实,我与高中可能就真的无缘了。入座后,父亲只点了一碗牛肉面,让我来吃。自己却盛了碗汤,从包里拿出家里的烙饼,就着吃了。对于人生中这样一碗牛肉面,我现在已无一点印象。印象最深的只有父亲三两口吃完一张烙饼的情景。

后来我如愿上了高中,三年时光,我似乎从来没有吃过牛肉面。

行者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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