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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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尊重现实,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打破它,这种复杂矛盾的心态让我痛苦。

记忆是痛苦的根源,我敏锐的发觉自己的记忆力在下降,已经不能回忆起任何让人愉悦的东西,努力之后,回忆起的东西总让人痛苦。

我一直认为死亡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但现在才发现,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回忆。它的发生不由自主,好似钝刀割肉,搓搓磨磨,亲眼看着血肉一片片离开身体,伤口处血肉模糊,有液体滴答滴答落在地上,落到心里,散发着美酒一般的醉人腥气。但沉入回忆中,又发现过去的二十年里没有那么多痛苦的回忆,这种痛苦来的莫名其妙。

我冥思苦想,发觉这种痛苦的根源大抵是因为寂寞。因为寂寞所以孤独,因为孤独所以痛苦,痛苦让人产生欲望。我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姑娘,然后忽然喜欢上了一个姑娘。这种喜欢毫无来由,好像是一件很突然的事,突然发生,突然停止。

我喜欢秀美的头发,进一步喜欢头发秀美的姑娘。感觉中,这头发优美的开在姑娘的头上,宛如一朵花,身姿招展。在阴沉的天气中,开出某种向往。每一朵都那样美丽,每一朵都那样神奇,衬托出主人的无限风华。

那是一个夜晚,室外一片虚无,有如魔鬼般黑暗。室内灯光温和,好像初春的太阳一般温柔,悄悄洒落在她身上,衬托出她皮肤的白皙,好似一块温凉软玉,静静地散发幽香。

我尤其喜欢她的头发,大约有冯唐对头发的癖好。她发型一成不变,披肩洒落,总是静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默默端庄。她面容精致细腻,在灯光下,美的惊心动魄,我忽然有些痛恨以前的自己,没有及早发现她的美,然后对她产生了喜欢。

所谓暗恋,大概是本来应该两个人的故事,却让一个人思念。于是我开始试着接近她。

我掩饰着真实企图,微笑着,静静靠近猎物。所以我的刻意接近并没有使她产生警惕,内心暗自窃喜,我认为自己已经是个合格的猎人。

刚开始,我与她交流时总手足无措,这种毫无先例的尝试让我内心紧张,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并慢慢改正,所幸脸皮尚厚,于是成效卓著。

有的人站在你面前,就像隔着太平洋,交流起来好像在翻山越岭。有的人与你相隔万里,你也不会觉得遥远,心一直温暖。她性格温柔,每次与她聊天,都像在炎热夏日喝一瓶冰镇啤酒,那是一种至美的享受。

我喜欢山野里的风,让人心旷神怡,浑身清爽。更喜欢她唇角带笑的乖巧模样,这种笑给我的感受和在山野间吹风的感受一模一样。

我经常约她出去流浪,我们快乐的身影留在这个城市的许多角落,遗憾的是我没有碰过她的手,和她没有产生过任何亲密的超过友谊限度的交流或动作。但这不妨碍我进一步了解她,并更加喜爱她,原来她和我是同类,也是孤独的。我爱着充满人间烟火的街巷。

大概男生都有吹牛皮的冲动,在室友的撩拨下,我时刻汇报与她的进展,并在室友的起哄下沾沾自喜,我知道这是不成熟的表现,却很喜爱这种感觉。

我的这种情况并不是先例,另一个室友用极快的速度拿下了一个姑娘,两个人经常去学校门口的宾馆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彻夜不归。每次回来后喜欢对我进行嘲讽,我开始不满足现状,欲望火一般燃烧。平日里默不作声的,原来也是道貌岸然。

光在灯里鸣叫,酒在血里穿行。我约她在一家小饭馆,酒足饭饱之后,就借着酒意向她表达了心意,满以为能够如愿以偿,却没想到遭到了她坚定的拒绝。

至今仍记得她的表情,或者说面无表情,女生大约都是敏感的,可能她早就发觉了我的不轨目的,只不过没想到我那么冲动。原来她一直把我当做了要好的朋友,这大约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我把你当做好朋友,你却想和我上床,痛苦又讽刺。

得意忘形之后,往往乐极生悲,这句话是对我当时心态的最合适的描述。所以说追女孩子要把握一个限度,不要仅仅成为她们的知心朋友。否则表白未果后,你可能连朋友都会失去。

呲牙咧嘴这个成语很适合用来形容痛苦,在刚开始的时候。好像围着世界转了一个圈,然后一切回归原地。一切都发生过,又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爱过方知情深,失去便知心痛。情付流水时,心伤若病,寂寞如雪,哀伤难言。她带走了一切能带走的东西,只留下了带不走的回忆与孤独。

然后我继续孤独痛苦,也许这才是人生而俱来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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