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草堆积的书桌上,有一个人正在昏暗的灯光下,用笔写下一串数字和一个大胆的标题-《1913 一看不见的时代景象》。说是大胆,是因为他根本不了解1913有什么?发生了什么云云。那他为什么还要写下这个标题呢?——序言
起源:可能是有一档脱口秀几次提到过那一年1913 于是好奇心作祟;也有可能是自身有一种不合时宜的旧欧罗巴情结(即天然对19世纪末20世纪初欧罗巴文化氛围的极度迷恋)。说来真奇怪,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怎会对西方文化有很深的兴趣?。一方面是由于中国的古典园林需要很好的文言基础方能进入观景悟理;而另一方面现代中国文学百废待兴,乡土文学,伤痕文学挤满在狭窄的小城,和失去的年华以及奄奄一息的古都里,也许还有人留在民国文化的深深倒影中吧?而西方的古典传统则是一个十分陌生的世界,简言之古希腊与罗马,太深。中世纪,太乱。而15-19世纪的人与物则实在太多。于是,只好到了20世纪,来回寻找。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间点-1913,遂深入其林,一探究竟那看不见的时代景象(这是过后才有的感受,当时不过是茫然无知的游览,哪有什么看不见的时代景象。)那么,在1913的时代林中究竟有什么?几言几语说不清它的所以然,也道不尽1913的人,史,物。这种说法也许是有些太虚无了,现在的近代世界史学已经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有关1913年的资料也定是汗牛充栋。简言之,私人日记,世界报纸,艺术辑刊杂志,摄影照片,现代艺术(尤指立体派与未来主义野兽派{也称原始主义}桥社)与书籍,还有等等......。
想象城市中的旅游:如果前面的所有已经让你有所厌倦,或是感觉读这在浪费时间。没错,你说对了。那就快点走进1913的世界吧。
哈布斯堡帝国的首都-维也纳,压抑的电话之都-柏林,旧文艺复兴的轴心-罗马现代主义小城的雅里斯特,当然,定有欧罗巴的光之城-巴黎与现代世界的缩影-伦敦此外,还有
新大陆初显繁华的冉冉大城-美国的纽约,芝加哥,华盛顿。和我们的过去-北京以及它的宿敌-日本东京。不过需题外一言,在此时,虽然是欧罗巴的煌煌盛世,但也是东方们(除日本以外)的落寞时刻,有趣的是,一战改变了一切。概括之,即是昔日欧洲几乎一切的坚固都烟消云散了。”然而,
正如木心诗歌所言“19世纪期望的可不是20世纪的样子。同样,1913的人们期待的也不是1918战后的样子,而是一个对现在而言也是充满美好的“明日世界”是的,也许1913也曾是一个充满愿景的时代,不曾是虚构的乌托邦,而是一个20世纪初真实的理想国。只不过,它是现在永远也看不
到的时代景象,一方面因为它对大多数人陌生而短暂甚至无感无趣。而另一方面,它则迷人而珍贵,是人文与科学水乳交融的一场梦。
名人的横截面:那么,1913 它究竟有怎样的美艳面孔?也许就是浪荡的巴黎,繁忙的伦敦迷人的维也纳,落寞的伊斯坦布尔,喧嚣的柏林,愤怒的纽约(兵械库大展,现代艺术初登美利坚,引得众人大惊),不满的罗马,先锋的慕尼黑(康定斯基,表现主义艺术家们的首都。)...的结合——.听着,在巴黎,春之祭正在首演,立体主义已经开始萌芽(毕加索却与女伴在西班牙探望父亲,寻找灵感。),而慕尼黑的桥社也正准备加入现代艺术的盛宴中托马斯曼(德国著名作家)与亨罗斯曼在闹绝交。在维也纳,弗洛伊德第一次受到邀请函著作梦的解析,英文版面世,维特根因斯坦(著名分析派哲学家)则在尝试三人同居的爱情生活,对于分离派,克里姆特或许还在端祥他那金色的艺术品(女人的肖像们),大胆而惊艳,英国伦敦-世界的金融首都,日日不落,歌舞升平,精英麇集,伍尔夫,d.h 劳伦斯。文艺复兴的古国-意大利似乎亦在新时代的浪潮中,孕育着反叛的种子-文学艺术的再度杂糅-《未来主义宣言》刊登在费郎罗报的第一版上。“毁灭这些文艺复兴的余孽,毁掉博物馆,砸掉这些华而不实的雕像,汽车与飞机,才是新的艺术,只有战争才能改变世界,世界需要战争。”_马里内蒂(未来主义宣言的写手)。
一战的影响与1913的另一面:毫无疑问,这些并不完全是1913的所有景象,它也深怀着潜在的危机。比如奥匈帝国内部繁复的民族矛盾,萨尔维亚政府,人民的抗争与帝国军备的松松垮垮,似乎预示了帝国的黄昏,终将到来。奥斯曼帝国,罗曼诺夫王朝各自的困境德意志第二帝国对世界巨大野心,早也摆在眼前:战争不可避免甚至,对新兴强国和无所事事的文艺青年们,成为了一场光荣,充满意义的洗涮旧世界种种污垢的必要进程和一种称霸世界的有力途径。总之,正如克拉克的《sleepwalker》所言,1913的外交官,执政者,包括人们,都是半睡不醒地,迷迷糊糊地指向并走向了一战。战争改变了一切,贵族们慢慢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工人,平民等原先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们,成为了一个个了不起的人物。(可大体预览《美丽与哀愁》的每一士兵的日记)平等,福利社会即将出现,如此说来一战,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当然,收获的另一面,就是巨大的代价。欧洲,无论是人文精神,还是物理世界,皆大伤元气。贵族们的影响价值观,将烟消云散。19世纪以降的美好战争,不复存在。简言之,1914年开始的战争,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全面战争,从战场到文化,从个人到贵族。不过,也还是有艺术家,无政府主义者,文学家,诗人,去苏黎世避战,随着战事愈演愈烈,流感,革命,反战接踵而至漫天满地。达达主义,来了,现代艺术的黄金时代,悄然而至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新造型主义,纷至沓来。福兮,祸兮,不知矣。后来,也许在1970年后,木心也写了自已的《战后嘉年华》。而1930年代的茨威格开始创作《昨日的世界》 1920年代穆齐尔《没有个性的人》出版随后,海明威毕加索维特根因斯坦的思想等等,大放异彩(彼得沃森的成名作《20世纪思想史惊骇之美》有细致而特色的梳理)美国,日本则是战争的获利国们。美国纸醉金迷的爵士时代。总之,如果没有一战,1920-1930-共产主义革命的进程会慢很多,现代艺术文学的面孔也不会越来越模糊。后来的二战,思想文学,变质,后现代的结构主义文字游戏新小说,令人发指,(虽然战后有了存在主义拉美文学大爆炸,民权运动,摇滚乐遍地开花)也罢难免有人认为一战后的文学历史,思想是在退化的。西方在衰落。后来,更加极端的20世纪30-60年,逐渐验证了预言。于是,一部分人,投向原来漫长而多难的19世纪,远离短促而极端的20世纪。博尔赫斯就曾说过,:‘’十九世纪的结束是在1914年(一战)。说句题外话,一战之后,著名科幻作家威尔斯写了《世界史纲》 20世纪初世界史的一次个人总结,以回顾历史。(一次是中学教师德国史学家思想者斯宾格勒的《西方的衰落》)
怀疑总结——天才年(1913):所以,回头看,1913 真的逐渐成为了一种看不见的时代景象。回到现在,对于普通读者文艺青年们 1913世界的好与美,变的比一战更易接受,更多样更简单。或者,换句话说,它也更容易变成文艺范中的神话,成为所谓的黄金时代。不妨设想也许没有所谓的黄金时代,1913的奇迹是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的并不知名的年轻哲学家,艺术家等他们的不懈努力和时代机遇共同所致;1920年代至今,终于开花结果。可惜,历史健忘,人也健忘。今天的历史只记成就而甚少见失败,无解。换言之,它们——原先的起源,杂稿,手记,初版,都成了天价的故纸堆们,和少有人问津的文稿孤街们,(也许,这也是1913年的神话化的一种原因与解释以为1913是自然而然的天才年。)
抑或,1913并不特别,而是普通的一年,当时的大部分人不会记住这一年不会知道第二年就是一战的爆发。只是回头看,有些人总结了这一年的种种,边裁成了12个月份。正像是现在的2018,2016发生的种种;若有人集录的话,也是不同寻常的吧?。说到底,其实对于1913的怀念,只是一种对运用新方法了解历史的好奇,遂至痴迷不已。这种方法,最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史学家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
还是穆齐尔的预言,他早就料到1913的重要性,最后,就以此而结束早已偏离主题的杂糅胡谈。
一句话,发生很多事情,1913年底和1914年初这段时间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