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叶落归根多感概 常务副总是个啥
第一个等着我的,是来接机的老婆和孩子。老婆亮丽的容颜典雅的装束与新机场豪华的装修漂亮的装饰交相辉映,我的心情一下就敞亮起来。
儿子又长高了。这个小兔崽子,我离开合肥的时候他还抱在怀里吃奶,现在满脸长满了骚疙瘩,转眼就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
想到这些,我鼻子眼睛都发酸。
“回来了好,我们一家三口总算团聚了!”老婆的第一颗催泪弹就把我憋着的眼泪催下来了。
第二个等着我的是公司大老板夕良总裁,就是那个当年我当团支部书记不带他玩的小柳,现在官大我好几级啊。
一九九七年那个春天,我当上了公司部门副经理,套用国有企业的行政级别,就是副科级,从那以后,就一直没进步,在副科的职位上游荡了二十年,一顶“妇科病”的帽子一直戴在头上,唉,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摘帽子啊!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要摔。
总裁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他靠在红木大班桌后面侃侃而谈,不知什么时候架在脸上的一副金丝边眼镜熠熠生辉,把他整个人闪得红光满面,意气风发,他用右手作了刀劈空气的手势:“公司现有资产必须全部盘活!对面的IFC两层楼,是不是,IFC,就是英文International Finance Center的Abbreviation,明白吧?国际金融中心的意思,平时要注意学习,不能永远做一个英文全盲啊!”
这句话羞得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的小柳像身经百战,充满人生经验,去过西方每一个国家的长者,激动起来喜欢讲几句洋文。
“九州大厦的一层楼、开发区的厂房、综合楼还有等等......必须短时间内就租出去,发挥效益,公司不能等。公司决定成立一个物业公司,资产盘活这一块,就由你负责,任命你为常务副总经理,对,是常务副总经理,他连说两遍,在‘常务’两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一阵窃喜啊,终于当上了总经理了,虽然是个副的,那顶帽子暂时还没摘掉。只是不明白,这“常务”是啥玩意啊?
跑去请教老孙,老孙叼着烟卷,眯着眼说:“陶锅,常务好啊,总经理后面第一个就是你了啊,这么说吧,总经理出国了或者度假去了,总经理的位置暂时就是你的了。”言罢他又坏笑了一下:“还有一个情况,比如总经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坐飞机摔下来,挂掉了,那他的这个位置就永远是你的了,哈哈哈!”
我是怎么也笑不出来,这么多房产叫我怎么租啊!我的神啊!
看着老孙幸灾乐祸的样子,我严肃地回了他一句:“算上我,常务副总经理有五个,我还排名第五!”
老孙继续拿我开涮:“陶锅,按照目前的布局和走势,你“妇科病”治愈的那一天遥遥无期了,作最坏的打算,进位靠自然减员,好在你还年轻,在老家伙里面属于少壮派;不过,也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向最好的目标挺进,坐五望二争一!”
按照我的理解,“常务”副总就是干事的副总,不但拿钱,还得干活。
想起一句俗话,当官要当副,不能干常务。
那我该怎么当副?如何干常务?
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