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讲生命真的是很奇妙,说出生就出生,说逝去就逝去。聊起生命就上升到了哲学,我从哪里来,我要做什么,我又要到哪里去?
似乎很简单,却很难答的上来。用老一辈的话说,人的命数是天定的,何时出生何时去世就是一个谁也说不准的事儿。
“我教过的学生不说一千也有五百呢...”老爷子自信满满的跟我说道。看起来身子骨硬朗的很,那次见他还是在一周前。
姨爷爷年过八旬,每次去探望他总要受一番教诲。年轻的时候老爷子教学堂当过校长,知识分子觉悟高后来又当了县长。
一辈子就勤勤恳恳埋头苦干。如今写字还用的毛笔书法,保留着写诗写对联的好习惯。
他总结一套工作经验,提炼出精华结论,一遍一遍讲给我听。
每一次我都满怀尊敬,我来得不多,其实是因为内心虚的很,害怕遭受知识分子的毒打。万一问个问题我答不上来,那我就无地自容了。
我总记得他对着我爸妈讲,你们一定不能小瞧这孩子。
那模样,那眼神坚定的我都不敢信。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橙子长这么大就没这样被认可过。
那一刻觉得备受鼓舞,我开始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这样的古人教诲。
也许每个人的存在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怀揣着责任,然后用自己的光亮去照亮着身边不同的人。
老爷子戴着花镜在桌子上摸索,拿着毛笔沾墨水,想把这些经验之谈写下来给我,估计是怕我记不住。
发现墨水有点干,他便顺手将茶水倒进去捣鼓几下沾墨写字。一撇一捺还存留着那股余力,我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端详着他,大气不敢出。
老爷子头发都花白了,侧脸上堆积着褐色的老年斑,这一刻总觉得他遥远又亲近。爷爷走的早,很少有这样受老人家教诲的机会。
如今,却再也见不到他坚定的眼神。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一个轮回,来的时候掷地有声,去的时候却悄无声息。
有些人,其实你们已经见过最后一面了,只是你还未发觉而已。
我庆幸自己受到了恩惠,即使是在最后的那段时光里,我还在受亲人的影响,和他见面,交流经验,传递给我他的期望,像是冥冥中道了别。
我也惋惜,生命脆弱,那份独一无二的情感再无处寄托。
但直面死亡这件事,也因为经历过几次离别,渐渐能够释怀。也许,只是因为终于想起来,离开的人希望我们快乐的活下去。
海子眼里的生命多浪漫,“活在这珍贵的人间,认真体会头顶的暖阳,水波温柔的小溪,湛蓝的天空,在大自然里,获得最接地气的原始能量,像花朵一样,遇见阳光就自由绽放。”
生命脆弱不堪,又如此坚韧。我们迎接新的生命的到来,也接受生命的逝去。
但这些成长里的影响和记忆是不易逝去的,让我们也继续带着希冀,带着生命里的责任照亮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