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起床去人民医院做体检,在楼下的车库猛然发现有两只小狗狗蜷缩在角落,非常安静,偷偷的出来看一眼人又躲开。
有了孩子以后变得很喜欢小动物,有一次带着dudu在小区门口喂流浪狗。记得以前这是我在台湾交流时候的舍友爱做的事情,我给她起外号叫“狗王”。有些人自带热爱小动物的属性,而我比较淡漠,是在当了妈妈以后全然转变的,看到小动物感觉很温柔,流浪的猫猫狗狗多不容易。
体检完了回家,带了一个鸡蛋和一个馒头,是医院领的早餐,没有吃完想要喂它们,结果在车库的小旮旯里面没有看到它俩,掰好了放下便回家了。一到家dudu看到我开心的直蹦,像一只很单纯可爱的小动物,不管我一身在医院ct、b超涂的凝胶和一路电瓶车回来的风尘,想让我抱。想到清早出门跟dudu招手,九个多月的他在围栏里叫,一个早上他一直在等我,像小动物等妈妈。
下午四点多在小区散步,终于被我发现了,它们在石头上和花圃里晒太阳。一只小黑,像是土狗,一只小白,有一点柴犬的眉目,但是混的很模糊了。带了两根火腿肠,一边扔给小黑一边扔给小白,我发现小黑很自信的走过来,而小白根本不敢过来吃。相较而言,小黑皮毛和眼睛都黑亮黑亮的,体格健硕不少。小白狗胆子很小,看到我扔火腿肠第一反应是跑,可是它的身体那么瘦,肋骨都能看见。怯生生的躲在灌木丛里,等着小黑天马行空的吃。
我有点困惑了,小黑很快吃完,又朝我摇摇尾巴。这时候带着漂亮的黑色泰迪的遛狗大爷出现了,问我在干嘛,我说我想喂喂流浪狗,但是这只小白狗怎么不吃呢?我以为他们会一起吃。
大爷说:这只小黑狗很凶的,我家的狗都不敢跟靠近他,你看~奥斯卡都不敢跟他玩。
哇,奥斯卡真是个很洋货很酷的名字。
小毛线团一样的奥斯卡跑到另一边,这时候小白狗偷偷跑过去,他们一起玩了一会儿,感觉是低声细语聊天似的。
我问大爷:那这是流浪狗吗?它们吃什么呀?
大爷:是的,小黑狗有一户每天会喂点饭给他的。
我:那小白呢?
大爷:她就可怜了,他在旁边她都不敢吃的,捡着吃一点。
难怪她那么瘦,我说:我也觉得奇怪,我买了两根火腿肠,我还以为他们会一起吃呢~
大爷开心的去遛奥斯卡了,还有一位大叔也去遛一只白色的泰迪。
名贵的犬种衬托的这两只狗很落寞,而我尤其担心那只受到皮包骨的小白。奥斯卡一走,她又躲回了灌木丛里,根本都不敢出现的样子。小黑狗陪我走了一段,眼睛乌溜溜的看着我,我两手一摊说今天没有啦,明天再来喂你们啦。两根火腿肠看来小黑都没有吃饱,而小白狗的样子看起来只会更饿。
我幻想中的流浪狗也应该践行共产主义的平均分配,忘了这是个动物世界。小白具身化了温良恭俭让的美德,可是我却并不觉得高尚。甚至有点寒心,可是流浪狗的生活谈何容易,要跟野猫打架,还要对可能照顾自己的人示好。每天小区里小孩子跑来跑去,这两只小狗能幸存并且像小猫一样隐形在绿化里,跟它们从来不叫也有关系。
希望他们早点进入新时代。
回到家里还是不能忘怀,希望小白也能吃个饱饭。晚饭后把家里的剩饭剩菜收了收拿下去。车库的小角落里没有它们的身影,我想它们晚上会回来吃吧。虽然还是小黑吃得多,但是撑到以后小白总能捡到些。
又是一事无成的一天,但是喂了一只流浪狗,感觉也没有那么糟糕。
可是,也许残酷的环境无意间达成了某种平衡呢。小白瘦的皮包骨,就没有营养孕育幼崽,如果她也吃的白白胖胖,那么怀孕生产,诞下的小狗仔又该如何生活呢?
我们为了缓解自己无能的焦虑,会不会在小狗狗已经非常艰难的流浪狗生里添加了蝴蝶效应呢?
看着可爱的dudu,觉得没有一个生物妈妈应该跟自己的宝宝分开,无力抚养,甚至是看着它被小野猫叼走抑或是被保安大叔驱逐出小区。
决定从明天开始,不自私自利的扮演好人。只喂一根火腿肠,如果小白还是不敢吃一口,那小黑也许会从剩饭里剩一口给她。它们的日子都会好那么一丢丢丢,即便是那么一丢丢丢的温情和改善,也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