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绕于心的远方

明天是爸爸生日,下午姐姐就打来电话提醒(对于爸妈的节日姐弟三人一直有相互提醒的习惯)。晚上和爸妈视频一直忙线中,直到快十点才接通,上来我就“抱怨”:“终于排到我的号了!”,爸妈在视频里笑得开心。妈妈说,今晚像过年一样忙线。

开心叨叨了半个多小时,挂掉视频却一阵心酸。爸妈都快接近70岁,三个孩子一人一座城,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忙。好在家里注重仪式感,爸妈生日、父亲节、母亲节,姐弟仨人都会远程给足爸妈关爱,但缺少陪伴。

唯独去年,爸爸生日前一天,姐弟三人连夜赶回了家,因为堂哥偷偷发来消息,爸爸心脏突然犯病住进了医院。入院的当晚,爸妈还在发愁,晚上三个娃要视频如何瞒得过去。为了不让爸妈犯难,当晚谁也没和家里联系。第二天一早弟弟出现在爸爸病床前时,爷俩瞬间哭得像个孩子。事后听堂哥说,他赶到家里接爸爸去医院时,下着大雨,爸爸见到堂哥没有说话,眼睛里含着泪。一个生活再难都笑着面对的山东硬汉,此时内心不知该是多么无助和脆弱。

寒冬褪去,姐弟三人和爸妈约好了春天的出行计划:三个娃的城都去转转,每年一次的体检查查,爸爸的心脏也该复检,妈妈还念叨着给每一家的被褥拆拆洗洗,没想到卷土重来的疫情终止了一切。远在外地,唯一担心的是老家的爸妈,姐弟三人只能电话中一遍遍叮嘱注意身体。如果真有万一,他们怎么办?

父母身体健康时,我们永远是孩子,可以做梦,可以胸怀壮志,可以诗和远方;当爸妈老了,才发现,和自我实现的梦想比,更牵绕于心的是责任。

晚上下班回家,走在静谧的小区里,路过一楼带院子的人家,栅栏半掩,橘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院子里,室内一家人围坐着吃饭、谈笑。心中一阵触动,这个画面,我什么时候可以实现?

希望自己小小的梦想早日成真,也希望所有的爸妈有人陪伴,老有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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