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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烤肉店时,晚风卷着夏末的热气扑在脸上,我却浑身冰凉。手里那束红玫瑰被我狠狠塞进垃圾桶,花瓣散落一地,像极了这场精心编织的婚姻——看似绚烂,实则腐烂。
回到空荡荡的家,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指尖冰凉。苏然的书房门紧闭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我突然想起他深夜对着手机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涌。
原来,那些温柔体贴的背后,藏着这样龌龊的交易。我不过是他用来困住李昊、掩盖真相的工具,一个没有亲人撑腰的“安全牌”。
凌晨三点,书房门终于开了。苏然带着一身酒气走出来,看到坐在黑暗里的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惯常的温柔笑容:“怎么还没睡?是不是等我了?”
我没起身,只是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他,他的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裤子上的拉链只拉了一半。我的心像被冰锥刺穿,却扯出一个平静的笑:“今天纪念日,想和你聊聊。”
“累了一天,明天再说好不好?”他伸手想碰我的头发,被我偏头躲开。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苏然,你和李昊,到底怎么回事?”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温和覆盖:“筱筱,你听谁胡说八道?李昊是我学生,小孩子脾气,可能对你有误会。”
“误会?”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陡然拔高,“那你深夜在书房和他做什么?你手机里那些来不及删除的聊天记录,那个‘我的囚奴’的备注,也是误会吗?”
苏然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温柔面具碎得彻底。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罗筱,别聪明过头。你以为离了我,你能有什么?一个没娘家撑腰的医生,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疼痛顺着手臂蔓延,我却笑了出来:“所以你当初娶我,就是看准了我孤立无援?”
他冷笑一声,松开手甩开我的胳膊:“是又怎样?我给你优渥的生活,让你在医院被人羡慕,你该知足。乖乖扮演好你的苏太太,大家相安无事。”
我看着他狰狞的嘴脸,突然觉得无比可笑。原来那些“完美”都是算计,那些“深情”全是表演。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卧室,关门前留下一句:“苏然,破瓦罐与瓷器相撞,你说哪个更怕碎?”
第二天一早,我去医院请假,理由是“处理家事”。赵欢担忧地看着我:“罗医生,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完美老公”欺负你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第一次对这个小姑娘说心里话:“欢欢,以后别叫他完美老公了,他配不上。”
我没回那个所谓的“家”,而是去了银行。苏然每个月会给我打一笔生活费,我一分没动,加上自己的积蓄,足够支撑接下来的计划。我又去了律所,找了全市最擅长离婚官司的律师。
“罗女士,您想离婚并要求赔偿,需要提供苏先生婚内出轨的证据。”律师推了推眼镜,“尤其是这种涉及同婚欺骗的案例,证据链必须完整。”
我点头:“我知道,给我一周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往常一样上班、手术,只是不再回那个家,住在医院附近的酒店。苏然打来无数电话,我一概不接,他发来的消息从道歉到威胁,我全都截图保存。
周五晚上,我故意用医院的座机给他打了个电话,声音疲惫:“苏然,我们谈谈吧,我在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西餐厅,他果然上钩了。我提前半小时到,在包间隐蔽的角落放了录音笔。
苏然推门进来时,手里捧着我最喜欢的百合花,又换上那副深情款款的表情:“筱筱,对不起,那天是我失态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没接花,只是给他倒了杯红酒:“苏然,我们离婚吧!”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变得阴鸷:“罗筱,你别逼我。你要是敢闹,我让你在医院待不下去。”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拿捏的罗筱?”我端起酒杯,轻轻晃动,“你和李昊的聊天记录,你深夜的视频,我都有备份。你说要是这些发到你们学院官网,或者给你那位学者母亲看看,会怎么样?”
苏然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跟踪我?”
“彼此彼此。”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是那天他在书房和李昊争吵的内容,“李昊已经答应出庭作证,他手里还有你威胁他的录音。苏然,你觉得这场官司,你赢的胜算有多少?”
他的脸瞬间惨白,抓住我的手腕又想动粗,我却早有准备,猛地抽回手,桌角的玻璃杯被带倒,碎裂声惊动了外面的服务员。
“先生,需要帮忙吗?”服务员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警惕地看着苏然。
我揉着手腕,轻声道:“没事,我们在谈离婚,有点激动而已。”
苏然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摔门而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拿起录音笔,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周一早上,我刚到医院,就被院长叫到办公室。苏然坐在沙发上,他母亲陪在一旁,脸色难看。
“小罗啊,夫妻哪有隔夜仇?”院长打着圆场,“苏教授都道歉了,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苏母放下茶杯,语气傲慢:“罗医生,我们苏家待你不薄。然然一时糊涂,你别揪着不放。只要你撤诉,我们可以给你一笔补偿。”
我看着她们,突然觉得很可笑:“补偿?苏夫人,您知道您儿子做了什么吗?他不仅骗婚,还长期精神控制李昊,甚至威胁他的学业。这种人不配做教授,更不配为人。”
“你别给脸不要脸!”苏然激动地站起来,“罗筱,你信不信我让你在医学界彻底消失?”
“我不信。”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是苏然深夜在书房的画面,虽然模糊,但足以辨认,“我已经把所有证据交给了纪检委和教育局。苏教授,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前途吧。”
苏然的母亲瞬间瘫坐在沙发上,院长也一脸震惊。就在这时,赵欢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罗医生,这是刚才有人送来的,说是给您的证据。”
我打开一看,是李昊整理的所有材料——包括苏然给他转钱的记录,威胁他的短信,甚至还有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最关键的是,里面有苏然利用职务之便,篡改学生成绩的证据。
“苏教授,”我把文件推到他面前,“这些要是曝光,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讲台上吗?”
苏然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一周后,苏然因学术不端被学校开除,他的母亲也因包庇被撤销了多项荣誉。离婚官司开庭那天,李昊准时出庭,拿出了所有证据。法院最终判决离婚,苏然因欺诈婚姻,赔偿我五十万精神损失费。
拿到判决书的那天,阳光正好。赵欢拉着我的手,兴奋地说:“罗医生,你太厉害了!现在全院都在夸你勇敢呢!”
我笑了笑,心里却很平静。走到医院楼下,李昊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
“罗医生,对不起。”他把花递给我,眼神愧疚,“当初如果我勇敢一点,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多委屈。”
我接过花,轻轻放在旁边的垃圾桶里:“李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该向前看。”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又望向远方的天空,突然觉得无比轻松。
回到办公室,我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衣服。赵欢跑进来:“罗医生,你去哪?”
“休个假,出去走走。”我拿起包,笑着说,“等我回来,给你带特产。”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