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妈妈咳嗽得厉害,不仅夜里一直地咳嗽,左眼内角红得吓人,还随着我们一同坐车,两眼角长出白里泛黄,黄里泛着黑的眼饲,帮忙察掉的时候还赖在那里不愿意,竟扯出一条自纸巾到眼角间渐渐变细的丝线,全是一颤抖皮肤接近处一片发麻。
我立刻谴责自己,妈妈如此嫌弃过你吗?没良心的!我立刻压抑了自己,隔了一会儿,努力拿出来另一副面孔爱惜地搽干净妈妈的眼睛。
真没有想到,一双干净的眼配在干净的略带光泽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可爱!
我为自己的付出和压抑找回了平衡。
到了海口的美兰机场,空气思润柔和,清爽舒适,可是司机的车快起来的时候,风大了,妈妈的咳嗽开始了,又连续起来。当我意识到这其中的关联时,问喜欢坐快车的妈妈要不要关上窗?结果妈妈就又在哪里以来回甩开我的抚慰她的手的方式抗拒着。
司机观察到我们之间的交流,细心地调整着窗开合的大小,遂着妈妈的心愿。
我喜欢这种温暖的流动,觉得舒服美好。觉得妈妈麻木不懂事,生活在那种没有爱只有控制的生活里太久了,感受不到这种温暖和幸福反倒觉得是种负担令人生厌的事儿。
好吧,我尊重她的感受和选择,尽可能不要先入为主地自作主张为她做什么了。
可是要命的是,妈妈没有自己的中心,没有自我。现在这么说,如果真的不关心,又会有失落感,觉得我们都不亲近她,都站在她的对立面不理解她,然后过去了八十年的,七十年的,六十年的一切不愉快一切委屈又想海涛般汹涌而来了……
我此刻不会和她和谐安然相处,一想到和她相处就很紧张,很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