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个阴着天的下午,我和往常一样在上完枯燥的课以后去跑步,因为学校要求这样,可我更喜欢窝在教室的角落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
什么都想,什么都不想,就是呆在那里。
学校有时候就是这样打着为我们好的借口来强迫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不是吗?
我记得那天下午喊着口号的学生,像是一群嗅到了尸味般的乌鸦,在刺耳的哨声中一拥而上又一哄而散;
贪婪而又自私。
人群中的我穿着灰白色的校服,奥,所有人都是穿校服的,普通的高中学生,唯一不同的是我用长长的刘海遮住了我厚厚的镜片,我不喜欢别人看到我的眼睛,因为我没有心事可以给别人窥探,所以不去浪费别人的时间。
放心,我不叛逆的。
高中的教学楼单调的只有两种颜色,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有着凌乱的脚印,用过的纸巾,上面有着干涸的液体和异样的颜色,谁知道它经历了什么,吃过的食品袋里还有碎屑,有风的时候会吹起很多轻的东西,更多的是不断掉落白色树皮的法国梧桐,在刷刷的发出声音。
夜里时这种声音很常见,在每个失眠的人的夜晚里,都有它们的陪伴,一夜又一夜在没有月光的时候就可以看见黑色的衣服和反光的镰刀。
那是夜的狂欢,属于另一群人;不是你也不是我,你不敢我不行,就是这样。
我随着人群向前移动,在跑完课间操后的楼梯间,汗味充斥着我的鼻子,我在三楼喊住了自己前面的男生,给了他一个微笑,我看见他不自然的笑了,毕竟我们是陌生人。
然后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了一瓶口香糖,给了他一个,他没有拒绝,大概是把我当做了某一个暗恋他的人吧,可我已经不记得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我在他吃了以后自己也吃了一个,两个人没有任何对话,这不是电视里的偶像剧,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然后我继续爬楼回去上课。
我在三楼吃了一个感觉到自己有点腿软,然后在四楼进入教室前又吃了一颗,有点甜又有点咸。
就在我要进教室前有人抓住了我的胳膊,一个男人的手,他说我在吸毒,并且还给其他人吸毒,他说他和你一样,是警察要我跟他回警察局做调查,我解释说我吃的是口香糖,然后把手里的口香糖给他看,低头却发现里面装的不再是口香糖,而是白色的,红色的,黑色的小药片。
我知道出问题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说我必须去找家长,找人来证明我的清白。
我很着急的在解释,因为我是个规规矩矩的学生,虽然学习不是很好,但是我不会去碰毒品的。
学校里怎么会有警察呢?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因为他没有机会给我解释了,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奥,说起来我还有点怀念他干净的眼神呢。
然后我去学校外面打车想要回家。
02
那天天一直阴着,飘着很小很细的雨滴,我出了校门口以后开始渐渐下起了小雨,没有伞也没有帽子,就那么肆无忌惮的站在那里,过来了一辆出租车,是空的但是它没有停车,可能是不喜欢我吧。
我是一个不讨喜的人。
然后我继续等下一个,我很着急,因为我想证明我是清白的,终于又等到了一辆出租车,我赶紧坐上去,出租车显示的是空车但是我坐上去后发现车上有司机和另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没有看我也没有交流,司机也没有问我去那里,我很奇怪,但是又有点害怕,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我要去哪里,我就听见了警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雨下的越来越大,路上的车越来越少,突然从后面出现的警车追着我们这辆车一直不放,然后喊着让我们停车。
突然那个男人回头神秘的笑着看着我,我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他脸上很干净,没有任何刀疤和纹身,太过于干净的表象给人一种不确定的感觉,就像一个人有着空白的过去,茫然的让人拿不准。
他不准司机停车,不准我下车。
雨滴落在玻璃上,滴落在车顶上发出模糊的响声,在沉闷的空气里渲染了异样的气氛。
突然间传来砰的响声,我知道有重物落在了车顶上,警察跳上了出租车的车顶,他可真厉害,能在这么快的车速中跳出去。
警察的脸突然间出现在了玻璃上,他一直在敲打着窗子喊着停车, 透过玻璃和窗外的雨我看到了他的眼神中的疯狂。
那个男人一直在微笑,然后我听见了枪声,玻璃上只留下了红色的血迹,已经没有了那个警察圆润的脸。
03
在经过一片荒凉的树林时我们的车被前后夹击的警车逼停了。
原先那个警察出现然后开始打那个男人,我说这里就是藏毒的现场,然后就在雨中开始在公路上和旁边的空地和树林里搜寻,然后用铲车挖起了空地。
空地上被挖的七零八落,然后有人发现了一个有牙齿的圆的东西,在那里发现了一点冰毒,然后警察开始嘲笑我们说找到了,不需要不承认。
他摸索了一会那个圆的带牙齿的东西然后就去了后面继续挖,然后挖到了一根很长的骨头,他的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
这是一具尸体。
那个圆的东西突然间动了起来,眼睛的洞里冒出了蓝色的火花,嘴巴动了起来,一阵低沉而又空灵的声音在雨中有种说不出的惊悚感觉。
“黑暗才刚刚开始,一切都是注定的。”
我痴痴的笑着。
所有人都开始四散逃命,最后警察和那个男人,我一起到了一个林中的屋子里,那个男人怂恿着我们一起对付那个警察,想要杀了他。
等我清醒过来,我发现自己把刀捅进了警察的身体里,屋子里是阴森的笑声,浓重的血腥气味。
那个男人想要从背后偷袭我,我把刀捅进了它的腹部,并且一点一点划开了,却发现他的身体表层结了一层冰,然后血就开始冒了出来,流到了地面上。
我拿开地面上铺着的地摊和烂布,发现这是一个冰面,这是一个巨大的湖,血流到了冰面上,冰面开始融化,我把男人的尸体推到了湖里,用冰块压住了他,一个警徽落到了水里。
我笑着离开了。
警察走私毒品,陷害了我的父母,尸体埋在了那片树林里。
闹钟响了,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