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上独饮,你起身轻舞,泪眼婆娑望着我,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迎你,更没有哭出声,任由你离开了我的身边,消失于黑暗。
唉,又是这个梦,揉了揉太阳穴,随手披上一件外套,走向阳台向远处望了望这阴雨绵绵的早晨的光景,然后静静地发着呆。我总是幻想着成为一个温情的男子,可惜我没长着一副充满古典画风的帅脸,也没有那种冷月葬花的文艺气息, 只好默默在做自己内心里所谓的温情的男人,安安静静的写自己的文章,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越是长大越是不习惯被人关注,即使又着一些委屈和感伤,也只会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再翻出来细细的咀嚼一遍。人到了一定的年龄,经历了许多无奈和抉择后,也许会在某个深夜惊醒,莫名的抚着自己的心,望着窗外发着呆。时光中的一切像是一把又一把温柔的刀,与之擦肩而过,便会留下一个个伤口。自以为是的我们,总觉得再多的伤,只要愈合了就不再疼了,却没想到将来的某天会遇到一些极其相似的场景,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撕扯着伤口。
你后悔过吗?这种问题,你大概只能得到我的一脸鄙夷,再会傲慢的告诉你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可是外表装的再坚强,终究会闪过一瞬的落寞。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发呆和沉默的成了我的恶习,我也喜欢在原地踏步,停滞不前。后来才发现原来是我不过是一直没准备好离开那些让我留恋的过去。然后学着一个恶贯满盈的强盗,压榨着现在,霸占着过去,享受着别人的迁就。
从起初的外放,到如今的内敛,经历过许多嘲讽与打压,才懂得不用语言去辩解,如同鲁迅一般横眉冷对千夫指。长大后,大家都学会了用玩笑的语气去炫耀,然而我也不例外。但是我的脑海中一直记得父亲大人曾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过,一个会说话的人很容易会吹牛,可能是受他影响,可能是受经历的影响,慢慢的我学会了像他一般的寡言与深思。记忆中父亲与我一起的时候不会像母亲那么唠叨,总是默默的抽烟,与我聊聊最近的生活,聊聊我的想法,给我一些他的经验,教会我处世的心态,而我也是如同他一般,默默的承受着他给我的深沉的父爱。
昨天回了一次母校,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么,不断向朋友述说着自己的大学生活,像是在回忆,也像是在掩饰。可能从始至终,我就没有舍得离开过去,但是现实就是,我从参与者变成了过客,上了另一班长途列车,以一种速度离开那时的过去,回不了头,停不下来。我想用一支笔记录那些动人的过去,写下洋洋洒洒的文章后才发现,我只是把回忆的快乐勾勒出来缅怀,回忆教会人放大现在的苦痛,凸显过去的快乐,蒙蔽现在的知足。文章的结尾,我画了一张名叫回忆的画,轻轻的拂过那些浓墨重彩的修饰,随后用它折成了一架纸飞机,任它去追逐我眼中一直眺望着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