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鸣山的传世歌(32)

这是一个创世与灭世的故事,用三个视角来展示一个宏大的图景。八鸣山的视角主要是这个灭世与创世交错的圣地:大岳役横跨四千年的历史,每一章节都是完整的一幕戏剧。潼渊戒生的视角是八鸣山最重要的一位主人公的成长经历。第三个视角是浮世的视角,一幕世家与各方势力交错的宏大世界。

浮世 · 天君之死(十)

—— 百里卓川


“当我能产生类似于人的记忆的时候,她的境况比这次体验还要差。她的狐媚已经衰落的没有了效果,最后的幻术,只能维持有限的人形,她成了一个洗衣妇,艰难的活着……。”

小白狐狸的语气梗塞着,那曾经灰色的岁月被炼狱里错落的情感再次唤醒了,她花了多长的时间忘记?她花了多长的时间抵触?她花了多长的时间想要对这一切冷若冰霜?可这一刻,当再一次看到了千裳的容颜,听到了她的声音,感受到了她的温暖。这个曾经的小白狐,现在的千裳,才知道那个衰颓的妖精,虚弱的过去的千裳,是她心理永远的美好。

“可为了我……为了让我最终能够从一只普通的狐狸变成能永远维持人形的妖精,她必须还要坚持下去。我看见过人家打骂她,我也看到过那些肮脏的男人想要欺负她,虽然作为狐狸,她已经衰老的不成了样子,可那个人形的品囊下,仍是一个温婉的丽人。只是没有了狐媚,人们对她的欣赏就没有了枷锁,没有了那种跪倒在石榴裙下的臣服。美貌反而成了一种勾起罪恶的诱饵……。”

“好在她还要智慧,还要那真正的人才有的智慧,她拼尽全力用这种智慧与那些徒有人形,实际却禽兽不如的恶棍们周旋着,尽量避免着屈辱。”

“尽量……尽量!”千裳的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她的眼眶里泪水没有滴落而是在燃烧,“但也只能是尽量……”。

“可千裳都能承受,她总说这一切都是定数,一切的代价……。那个时候她总看着我说,而你,小家伙,你面向未来,你是变数,一切的希望……。”

“我恨……我那时候还太弱小,我什么都不能做,还要让千裳为我去做一切。”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能够维持一炷香的人形的时间了,千裳心满意足的笑了。”

“到时候了——她说——到时候了,我也不能坚持的更久了。很遗憾我没有能够等到你真正成为妖精,我必须把自己最后这一点精元传给你。因为我下来要传授的幻术还远远超过你现在的理解能力。我很遗憾这精元里还要留有灵魂的种子,这顶级的幻术无法留在文字里,留在记忆里,它必须是活的,直到有一天你能从你自己的血脉里溶化它。在这之前,我只有让那已不是我的我帮你储存着它。”

“在那一天,我继承了一切……于是,过去的千裳——死了。”

“我开始复仇。为了千裳这个名字曾经背负的屈辱复仇。我杀了很多曾经打骂过,侮辱过他的人,可是他们却是我继承的痛苦里,小的太小的伤痛。”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千裳会那么的犹豫,那么的拼命坚持。想要让我自己修炼成妖精,她那顶级的幻术只能由妖精来学习。当她发现已经不能再坚持的时候,她选择的方式,注定了给我带来更大的痛苦。”

“因为她传给我的精元里那灵魂的种子里,记录了她所有的苦难……。”

“灵魂的种子里没有记忆,却有着记忆里所有的情感。我无法说出那是什么,只感到沉痛像是平静的大海,深渊里一切的哀伤深不见底,但她却接受了,没有怨恨,没有愤怒,在无边的摧残里宽容一切……。”

“不!我绝不会!可那情感太深沉,太广大,我想抵抗,却只感到自己的渺小。而那情感竟能理解这渺小——不!这更让我不能接受!”

千裳在用力,用力的让颤抖还能被控制。她所有的神经都在竭力的紧绷着,才没有疯狂的失去节制。

所以……死水岭……千裳在心里再一次回想起了这个地方,炼狱的破碎把一切的线索又衔接了回去,在那里,在山巅旷世的争斗中,她再一次看到了左岚。

苍老的左岚,挣扎,奋斗,注定的毁灭却没有一丝绝望!她感到惊心动魄,感到迷离,她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千裳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左岚和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这些关系就像她眼前的这些战斗一样真实,一样触目可及,却也一样混乱的不明就里。

千裳只能隐隐的感觉到,不管是她还是左岚,他们谁都不是完整的,他们千丝万缕的和这个世界纠缠着,但纷乱早已扭结成了无法解开的乱麻,抹杀着他们的过去,窒息着他们的未来。

出路在哪里?好像没有人知道,又好像就像这场正在摧毁一切的狂乱一般早已注定……。

“宿命就像是一个环……”

千裳好像听见有谁在说话,就在这场战斗里面,就在那个已经消失在阿鼻之子的灭世里面的,完美之人的更深处……。

“宿命就像是一个环……”千裳觉得自己听过这句话,那是十五年里的一幕,一幕什么,看不清,只有两个人,两个相依的人……。

“宿命就像一个环……”那两人中的一个终于说完了这句话,“它无始无终,所以一切既是既定的,也是无法解读的……”

说话的人是谁?为什么这么温暖?他是谁?为什么让那心里的种子在哭……。

突然,这一切的景象又再一次被新的涌现所淹没,可新出现的图像已经不再是任何人记忆与过往的片段。

黑色,非烟非雾的黑色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潘鹿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修罗场。

人们都说修罗场是修罗界对众生界的渗透,是两个本不该相会的世界冲撞在了一起。自从三界一体之后,修罗界和天界就不再是显现的存在,它们隐藏在了众生界的身后,成为了它的影子。

这就是浮世的开始,这个时代既不是三界并存的盛世,也不是三界隔离的治世,更不是三界动荡的乱世,几经波折三界通过一体三面的形态创造出浮世,并且让众生界成为了三界一体里的“一体”。

自此之后,那在乱世里三界动荡的各种现象便出现的越来越少。最著名的是妖猎日,它消失的极其彻底,作为曾经提升妖灵最重要的手段,他让过去的嫡传晓谷们感到十分的惋惜。幸好还有修罗场,这个灾厄级的现象并不像妖猎日那样受人喜欢,它不受控制的爆烈,以及无法预知的后果,都不是一个获取力量的好方法。可没有了妖猎日,它就成了连接修罗界唯一的手段。

种类还是烈度,浮世里的修罗场都在不停的衰减。慢慢的嫡传晓谷从修罗场里获得提高妖灵的力量就变得越来越轻松,越来越有效,甚至超过了妖猎日。

可潘鹿铃并不这么看,虽然澹台远山信誓旦旦,但他觉得那只是因为他的师父深信师祖们的原因。岁月更迭,似乎让人们轻视了过往的强大,从书本里,记录中看到的壮观,还是不如自己庭院里的一处美景,虽然后者不过是平常风貌,但抵不住亲临其境的细腻,自然就是短视的鲜活强过远观的扑朔了。

就像这一刻他所经历的修罗场,这样的修罗场,它确实在记录里见过,见过字里行间里描述的这个情景,可真正发生在自己面前……是啊,他看到的是什么呢?

黑雾?黑烟?黑色的混沌?如果这是修罗界与众生界的裂隙,那么异界的异样就应该这样涌入他的眼前吧?是的,起初是这样,可随后,一切却完全脱离了合理的描述,黑色还是在涌动,在蔓延,铺天盖地的改变着山野,改变着天地里的颜色,可烟、雾,却“掉”了下来。

没有了黑色,没有了形状,没有了过去的——该怎么说?属性?这些东西,这些仍然在潘鹿铃眼睛里反映出自己是烟是雾的东西,以根本不是烟,不是雾的感觉,掉落在了——哪里?

地面——它还在吗?不,已经没有地面了,烟与雾——或者说潘鹿铃的头脑里无法去除的烟与雾的名字“掉落”到了没有地面,乃至没有上下的世界里。

不见是非,此为混沌。这是记载里的描述,短短八个字说准了,言到了眼前的景象,却永远无法让潘鹿铃真的明白看到它们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实际上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潘鹿铃的感觉都只是一堆“名字”,一碓可以在心里调动的名字,一切的关联仍然遵守着它内在的规则,恐惧,记忆,想起了什么,就像闻到了独有的香味会想起那时牡丹的浓郁,可具体的细节都消失了,名字连动着名字,香味是一个名字,牵起了牡丹的名字,随后就是浓郁的名字……。

然后……恐惧升起来了,什么也没有,也是一个名字……。

那烟和雾就是这样,黑色被留给了环境,浓留给了空气,而烟与雾却掉落在了没有上下的眼前。

每一种联系都从潘鹿铃的眼睛里穿梭,却只有名字走进了他的大脑,真正出现在他眼前的其实只有“混沌”。

混沌是黑色,也是浓,也是烟,也是雾,混沌是一切存在,满身的名字。

如果看到“混沌”的人不是潘鹿铃,就是它刚刚出现的端倪的时候,那人估计就已经疯了吧?一个生灵心里的思想、概念、一切与这个世界的联系,都隐秘的与真实关联着,说道美丽,心里会升起一片旖旎,那也许是晚霞,也许是花海,也许朦朦胧胧不甚清晰,可这美好的,真实的感受,就在那里,联系着自己的过往,自己的记忆,自己所经历的真实。

这一切在“混沌”面前都被拆穿了,它告诉你,你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名字的堆积,朦朦胧胧其实是模糊不清,你的记忆里什么都没有留下,你的人生里没有任何真实,你把一切拼切重塑,过去的点点滴滴从没有,也不能被存储,你只不过无助的玩弄着自己的三识,想尽办法在神志里构陷过往,而动用的无非就是它——“混沌”。

这是幻术吗?潘鹿铃喘了口气,不,这不是幻术,不是欺骗,不是愚弄,这只是一个——事实?在这样的世界面前,事实何时存在过?它不过又是另一个名字:混沌。

混沌都不过是个名字,不过蠕动在烟与雾的抽象里,在潘鹿铃的眼前聚、散、离、合。

“百鬼夜行……”潘鹿铃喃喃自语,“原来所谓百鬼夜行不是说夜里有成百只鬼在出没……”

“每一个名字都是鬼,它们没有了眼睛,找不到自己的‘真实’,不知道自己的归处,于是就成了落魄的幽魂,在没有一切的‘夜’里行走……”一个声音在掉落的烟和雾里说话,“这对于世人一点都不可怕不是吗?不像血盆的大口,不像黑夜里的床头的恐吓,不像潜伏在榻下的尸体,会在你蒙昧的心智里突然爬了出来,不像油锅里的煎熬,熬出你的脂肪,熬烂你的血肉,然后你还在里面哭泣,叫喊,你还在融化了的血肉里,拼命抽动你的嘴角,然后吐出那已经煮烂了的舌头,大声的说:疼啊,疼啊,疼啊,好疼啊……”

一个舌头在说话,一个眼珠在嘲弄,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在微笑,潘鹿铃看到了一个“人”,看到了他的不屑,傲慢与骄傲,却看不到一个完整的“存在”。

“你不是修罗鬼王……”潘鹿铃想闭上眼睛,他不想看到这些,实际上他什么也看不到,却被支离破碎的感觉强制这在头脑里转化成一个个名字,即便他是嫡传晓谷,即便他已经动用了幻真境,即便他作为一种独特的存在已经能抵御所有的三识崩解,也因此承受过足够多的痛苦,可依然,依然在这样的难以描述的肢解里难以自持,不堪忍受。

“修罗鬼王?那是什么?”那个声音在说话,有人抬起了头,拧断了脖子,好让潘鹿铃没有睁开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个不知所谓的表情,紧接着那人戏虐的笑了笑,好似要嘲弄潘鹿铃的不自量力,却让所有的肌肉都从脸面上滑落,只有一个骷髅在咯咯作响,“不管是什么,这两个生灵确实算得上强大,能把我召唤出来,尽管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也已经很不容易。”

“不过……我要说,你更不容易……”那声音开始模糊不清,像隔着山谷的雷鸣,却又化作雨滴,钻透了峰峦的屏障,“明明我绝不可能说出这些可笑的话语,你却为了不让自己崩溃,硬硬的为我制造一个形象?啧啧……啊……啊啊啊——啊!!!”

潘鹿铃瘫倒在了自己的神志中,他已经尽力了,这最后的挣扎里,他榨干了自己所有的能力,渴望利用一次“塑造”让他的敌人拥有一个形象,只要是一个能够敌对的形象,他相信自己还有战胜对手的一丝希望,只要鬼王还没有,还没有把无住山拉入穷极,只要一切还能勉强遵守众生界的法则,他就还有拼死周旋的余地。

可……他还是做不到……,鬼王,穷极最深处的主人,泥黎入口的守护者,持名之物的监管者,终究不是他潘鹿铃可以对峙的。

这样的修罗场……这样能够转化为地狱的修罗场有多久没有出现在众生界了?潘鹿铃的师父澹台远山见过吗?师祖们又有几个见过?

不见是非,此为混沌。潘鹿铃想要对抗这样的力量,就必须让一切拥有过去和未来,他要让鬼王从穷极来到众生界里的无住山,而不是让众生界里的无住山不可逆转的跌入鬼王的穷极。

鬼王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想赋予它形象,结果鬼王却嘲弄的让他只看到名字。

为了这一切能够实现,嫡传晓谷的资质甚至绕过了潘鹿铃的三识,让他相信,鬼王制造了这些名字的“地狱”,那些可以掌握,可以理解,可以对抗,可以思索的敌人——可最终鬼王还是用自己的强大戏虐的拆穿了所有。

一个眼睛,一张脸,微笑在血肉里坍塌,潘鹿铃根本无法“重塑”鬼王,对手——这个强大的对手,这个穷极深处的主宰,只是陪着他玩了一场游戏,顺着他的力量讲了一个荒诞的故事,然后了无兴趣的丢弃了法则……。

是啊,怎么可能呢……这是鬼王。潘鹿铃感到苦涩的失败已经开始征服了想要求胜的意志,在众生界的历史里,记载里,可以追溯的线索里,有谁哪怕与鬼王真真切切的交过手?没有,只有恐惧,溃败,即便是逃离也只有少的可怜的那几次,其中就有嫡传晓谷的记录。

永远不要期望第二次在遇到鬼王时,谁还可以逃出来……,虽然记载的很隐晦,可这个意思清楚的传递给了后继者。遇到——不,不要遇到鬼王,永远不要希望遇到鬼王,还能逃出来,记住,唯一的一次只不过是侥幸,万分的侥幸,再次遇到时,可能就是晓谷的末日。

为什么那些阿修罗把自己的异化称为修罗鬼王?没错,是向往,向往自己能像鬼王一样强大,可实际上,即便能够在众生界里制造炼狱,即便炼狱里已经可以混淆时空——但,与鬼王比较起来,真的只是蜉蝣之于大树。

我应该感到骄傲吧?潘鹿铃在心里苦涩的,却又真心实意的赞扬着自己,毕竟我曾经尝试把鬼王塑造成可以打败的敌人,虽然一切都苍白的徒劳无功,可却还能让鬼王愿意浪费它的精力和自己稍微玩一玩……。

是啊,我应该算是不错的嫡传晓谷了……。潘鹿铃很满意的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他的努力开始退化,恐惧开始堕落为狰狞,不再是什么可以分析,理解或者对视的灾难,它已经侵染到血肉的深处,开始撕心裂肺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啊,最后的一点清明,潘鹿铃知道鬼王正在无情的亵渎他的知觉,正在用感官的崩塌,来蹂躏的他的三识。

如果……如果我能将五瞳天目提高到第五层……如果……现空——到这里可以理解,感知的一切解体了。

首先是凄惨的呼叫,声音穿透了喉咙,撕咬的从嘴唇里涌出鲜血,血管从舌苔,口腔里钻了出来,就像毒蛇一样舍弃了养育他们的肉体,长出了牙,变成了没有面目的第一种怪物,开始在不分上下的空间里攀爬,血液争先恐后的从它们中空的身体里淤出,污浊着可以污浊的一切,然后在肮脏里产卵,在血泊里养育,紧接着就像在子宫孕育的生命划出来了一般,这卑劣的生命在不定的形态,低声的怒吼,模糊的癫狂中穿透了粘滞的产道,可刚刚可以看到那丑陋的面庞,破碎的哀鸣就再度凋谢成腐烂,生命只是为了演绎死亡的血腥,才在拥挤的骨骼,扭曲的脂肉,和恶臭的血液中,流漏出脆弱,阴森而又苍白的啼哭,随后就是衰老到颓废的窒息,那生命成了不生不死的第二种怪物,在第一种怪物的后面大声的哀嚎。

接着便是第三种,第四种,第五种……从皮肤里,骨骼中,从喘息的唾液里,从跳动的心脏上,肝脏为了满足无法满足的贪婪,从血红的内部吮吸着自己,没有牙的咀嚼挣扎的想要把自己吃的分毫不剩,于是从内部又喂饱了另一个怪物。

没有规则,没有理由,恣意的恶念可以强暴一切。肉体、精神、观念——无数的存在被不能称之为生命的生命重新组装成失去所有意义的欲念,把美好的灵性蹂躏的一无所在。

生命?谁在嘲弄?谁在说那只是可笑的痴妄,只是欲望,意念与一切迷乱的幻觉。真相只有一个:就是眼前的戕害……。

“啁~!!”一声尖锐而又短促的鸟鸣,红色的火焰和紫色的羽毛,接着是巨大的可以填满穹宇的鸟,遮住了所有的离乱——天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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