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是我们的顶梁柱

昨天,终于为父母在老家的坟头立了碑,完成了一大夙愿,我顿时泪流满面,不能自己。我们兄妹4人能长大成人,老娘恩重如山。

上世纪70年代末,我在建设山区战备电厂,母亲跟我生活4年,我给母亲拍照,背后是巍巍太行,母亲如山。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父亲被污蔑为“叛徒”被贬到乡下中学教书,郁郁寡欢,45岁英年早逝,临终无一亲人在身边。

解放后,早年参加革命的父亲因历史遗留问题被贬到一个小县城中学任教导主任,全家随迁。


全家6口,本靠父亲工资度日,状况突变,如天崩地裂,生活来源当即断流。

一个裹着小脚的家庭妇女,呆滞的看着4个孩子,三个上小学,一个读初中,以后咋办?

时年40多岁的老娘,哭过之后,在他人悲悯的眼光中毅然挑起了家庭重担。

那是一段什么样的日子啊,当时每斤面粉一毛六分钱,每人每月26斤粮,这20多元的粮食钱靠老娘给别人洗衣拆被,给鞋厂纳鞋底,才能筹齐。此外,还要想办法弄拌饭的菜。老娘自制面酱、自制咸菜,把白菜帮腌成酸菜。春夏秋冬,老娘春挖野菜,夏秋去收割后的地里拾五谷杂粮,然后掺在一起推磨磨面。到了冬天,我们放寒假,老娘就带着我们去拾白菜帮,萝卜纓,挖白菜根,想办法填饱我们的肚子。

父亲去世我才11岁,最小的弟弟才6岁。那些年我们虽然穿着补丁衣服,但从来都是干干净净,在同龄孩子中,我们没有挨饿受冻。


生活再难我们也能咬着牙过,但政治歧视我们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我16岁当知青下了乡,两年后,老娘和两个未成年弟妹也被赶到农村,我看他们娘仨难在他乡生存,舍弃条件相对较好的青年队,到了老娘插队的农村撑起半边天。老娘为每天挣6个工分,除了春节和刮风下雨雪,没舍得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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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乱反正,老娘恢复了干部遗属身份,刚刚重回城里,又开始抚养我们弟兄仨的子女,80岁走完了她的辛苦人生。老娘一辈子明事理,临终前老人家为我做了最后一次大义:当时我要到胶东半岛执行重要采访任务,当时老娘已经进入生命最后期限,老娘说:“你放心去吧,公家事要紧”。十天左右我归来,老娘看了我最后一眼,说:“我在等你回来”。次日便完全不省人事,半月后永远离开了我们。

老娘,在全家最难的时候,你带领我们走出了困境,你就是我们家的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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