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的名字叫王燕,本以为名字在这里派不上用场了,后来想到作为“主角”还是要有个名字的好。名字报的有点晚,还请见谅。
最近这次的期中考试成绩公布了,班主任在早上的课间走进教室,将打印出来的成绩单分别粘贴在教室前方的黑板两侧。同学们纷纷都围过去看。成绩单列举出了每个同学的各科成绩及成绩排名。并且把成绩排名按总成绩、理科成绩和文科成绩区分开来,为的是让同学对高二时文理科的选择有一定的依据。
我瞅到我的,班里一共有90多个学生,我总成绩第十名,理科成绩第一,文科成绩22。我对这个成绩还算满意,尤其是数学,上次考试完,大家纷纷表示这次题目出的有些难,连数学老师也说题目出的偏了,他说:“估计大家考不了太高的分数,总分150,考过100就很不错了”。结果这次我数学考了121,甩掉第二名10来分,我对自己能保持优势比较满意。
这次考试过后,接下来的数学课,数学老师对我更加“关照”了,数学课时的习题时间,总是喜欢站我旁边看我做题。这在以往,我是比较开心的,老师的关注也会令我信心倍增,毕竟得到认可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但是现在,由于前阵子的失眠,老师的关注让我心里有些紧张,我甚至有些许害怕会令他失望。
今天中午我跑到学校的公用电话亭给母亲打电话。家里当时还没装电话,我需要先打到二叔的家里让他去喊母亲,然后挂掉,待10分钟后约摸着母亲到了,再将电话拨过去。电话里,我首先将这次的考试成绩告诉她,她听后,我从她说话的语气里听出她显然是对我这次的理科成绩是满意的,但嘴上继续说着还不够好,要保持,要继续努力,才能百分百考上重点大学。我原本打算将前一段时间的失眠告诉她,可又担心会令她失望,于是便将话咽了回去。后又大致聊了两句,母亲说电话费挺贵的,没事就挂了吧,于是便挂了电话。
因为药物的作用,我这十几天里睡的很好,昨天喝完了最后一支口服液。今晚没有药,所以我睡的不是很快,脑子里想着最近身边发生的杂七杂八的小事:寝室里先前失眠的那位学生,两周前就已经搬到校外去住了,所以只能在上课时远远看到她,不知道她目前状态如何,但也不好意思去问;我之前的同桌是个叫刘可妙的女孩子。刚入学时,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感觉有点拗口,老想叫做刘妙可。不过后来习惯了,竟然觉得“可妙”要比“妙可”顺嘴多了。上半年刚入学时,她还是一团和气,我跟她相处的还算可以,平时吃饭有时也会同她一起。但是年后过来,感觉她像变了一个人,对我很冷漠,跟其他同学的关系也变得很紧张。早上早读,她也变得嚎叫般的背诵单词,那声音能穿透整个教室。有天早上整个班级里的学生都停止读书,盯着她,她还装作无动于衷,继续扯着嗓子读:“suffer、suffer、suffer,遭受、遭受”,“artificial、artificial、artificial,人造的、人造的……” 我感觉她的嗓子都有些嘶哑了。后面有几个男生忍无可忍,拿粉笔投她,她便回头破口大骂,有个男生说要打她,于是她便闭了嘴,后来早读也不敢那么用力吼了。她跟周围的同学基本都吵了一遍,大家慢慢都开始讨厌她。她平时喜欢看我的作业,有次我作业做错一道题,她的对了,于是她便露出一脸的得意,说:“王燕,你终于也有做错的时候,哈哈,好高兴,你也有做错而我作对的一天”。我们当时的坐位是一排坐9人,每三人一个单元,两个过道把三个单元隔开。她是坐我们这个单元中间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她另一边的同桌听不下去了,说她:“你这人怎么这样,你那么盼着王燕做错题呀?!没见过别人做错题你这么幸灾乐祸的人……”。看她年后的种种表现,我想着估计是随着时间的增长,她的成绩不如意,心里慢慢对其他人有一些敌意了吧。学习上暗暗较劲在学生之间是挺常见的,但她这种因成绩不如意而公然去诋毁别人的人倒还真是少见。我渐渐的发现她妒忌心太强,于是自己也像其他人一样慢慢的疏远她了;因为最近老有同学反应总坐在一个地方对眼睛不好,尤其是靠墙坐的同学时间久了怕眼睛会斜视,于是给班主任提建议重新排座位。班主任显然是接受了建议,上周的时候重新排了位置,并定下每列同学,按照每周一次的频率,往右移动一列。我现在的同桌换成了我的好朋友范丽丽,她是个大咧咧的女孩子,很善解人意,脾气也好的很,现在吃饭我俩总在一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我睡着了,梦里却一直在找厕所,半夜被憋醒了。寝室间里是没有厕所,厕所是在外面的。每层楼有一个大的公共厕所,与水房连在一起。想到半夜要去厕所我心里有些害怕,以前看的恐怖故事各种浮现在脑海里。去厕所的路上从范丽丽她们寝室门口跑过,还能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我想这么晚了竟然还不睡,但这声音倒是给我壮了胆。
前一晚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是总体睡的还不错。清晨的早读课上,范丽丽见到我,满眼放光。显然是憋了一肚子的料,迫不及待的讲给我听。她说她寝室的刘可妙,晚上睡觉呼噜声老大,她们寝室有人半夜把她叫醒,没成想她再次睡下后呼噜声更大,如此几夜,昨晚她们寝室有人终于忍不住了,认为她打呼噜是故意的,于是双方吵了起来……
“怪不得昨儿我半夜上厕所听到你们寝室还有声音“,我边应着边用眼睛瞧窗外,怕班主任早上来盯梢,以免被他逮到我们说话挨骂。
“你说刘可妙的呼噜声是故意的吗?去年还没听到过呢,今年就有了,而且叫醒她后,她再次睡下不到一分钟就又开始了。声音真的好大,像雷一样……”范丽丽继续小声说着。
“谁知道呢,快别说话了,小心班主任来了”,我轻拍了一下她的肩,于是两人便读起书来。
接下来的这一夜,却没上一夜好过了,直到半夜我的脑子还一直清醒着。我在床上来回翻滚了好久,觉得怎么都不舒服。最后索性直挺挺躺着,就那么躺了一会,耳朵突然关注起枕边闹钟的声音。这个闹钟在我的床头放了大半年,秒针走起来会发出轻轻的“哒哒”声,以前我从没留意过这个声音,今晚却突然觉得那声音好大。闹钟的秒针每哒哒走一下,我的耳根就会相应的跳动一下,同时我感觉到我的耳朵慢慢竖起来了,而且随着那哒哒声的持续耳朵在逐渐变长,且越来越长,这让我想到了驴的耳朵,有那么一瞬,我觉得我的耳朵真的要变成驴耳朵了。我全身的注意力现在全部集中在闹钟上,对闹钟声的过分关注使我的两个耳根开始发痛。我索性把身子侧过来,背对着闹钟,同时把左耳朵压在枕头上。这样一调整,我的左耳朵瞬间放松下来,但是右耳朵却变得更加敏感,竖起的更厉害。此时,我又觉得我像一只兔子,一只把其中一只耳朵竖起来,另一只耳朵耷拉下去的兔子。我又把身子翻向另一侧,这下变成了右耳朵稍稍放松一些,左耳朵又敏感起来……我终于对这个聒噪的声音忍无可忍,于是反手将闹钟拿起来,把电池扣掉了,整个世界安静下来。没了声音,耳朵慢慢的也放松下来,耳根也慢慢不痛了,我觉得我的耳朵又恢复了正常,心里便舒了一口气。
心情刚有少许的放松,没料到的是,那个可恶的念头“要是”竟然来了。这个魔鬼,又悄悄的溜来,一遍一遍引诱我去想那些可怕的假设。
“要是我又睡不着了怎么办?”
”不,不行,不能去想!”我告诫着自己。
但是脑子却不听话,完全抵制不住那个魔鬼的诱惑,一串串的“要是”就如同开了闸的河水一样,奔涌而来,冲跨了我脑中的防御……我又失眠了。
我带着一双胀胀的眼睛和一颗忐忑难安的心在教室里坐到中午。午饭过后的午休时间,我回寝室准备休息一会。我本是个睡眠不多的人,以往从没有午睡的习惯,午休时间无非是在床上静静躺着以免打扰别人罢了。更何况是现在,晚上都睡不着,更别提中午了。我刚躺在床上,“要是我一直睡不着怎么办……”,这些个可怕的念头竟然在大白天也来了。我脸上突然感觉很烫,心里对床这个东西开始有了恐惧,对睡觉这个事情也有了恐惧。
“怎么办?不能这么下去,得找个办法……”我想着。
“怎么办?怎么办……不行,我还要去医院!”
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