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个宇宙,9大行星,204个国家,809个岛屿,7个大洋,竟如此幸运,能够认识彼此。
听说原平到大同的距离是173公里。
听说坐火车要用2小时10分钟。
2011到2016年,我和小武的故事
证明了173公里,刚刚好。
中国有23个省,5个自治区,4个直辖市,2个特别行政区。山西只是其中一个。
山西有11个地级市,23个市辖区,11个县级市,85个县。XX和XX只是其中两个。
当然,我和小武也只是茫茫人海中的两个普通人。在行色匆匆的路途里,各自忙碌着自己的生活。那年他16,我14。都有着不羁叛逆的心和兵荒马乱的青春。
那时还拿着半智能的手机,那时还不知道网上加一个好友的概率有多小,那时新奇想找个人聊天。于是,手指只是一点,便开始有了后来的后来。开始有了我们都未曾想过的现在的感情。
人们总是不经意间感叹缘分这件事。也总是时时念叨,前世的几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当然,173公里意味着我和小武不可能擦肩而过。可是缘分却是那么的不可言说。我之所以用一大堆数据,就是想说这两个字。惜缘随缘莫攀缘。这道理我们都懂。
就像是喝温度40度的水刚刚好,洗水温50度的澡刚刚好,很多事情并不是处于极端就是好的。你看就连拥抱这距离为零的行为,也看不到对方的脸。所以,谁说距离远感情就不会维持呢。以前有人和我说,聊出来的感情,不聊自然就淡了。事实证明这句话说的太过绝对,比如我和小武。
刚认识小武的时候,我初二,他初三。记得那时的小武很叛逆,他会打群架,说说也偶尔透露了对世界的厌恶。也记得他那时经常一个人在家,自己做饭,有时候吃冷饭,所以后来有严重的胃病 ,更记得那时他有个很在意的初恋,他们很好。情侣头像换了一茬又一茬。所有的记忆都归于那时二字。也始于那时二字。初二的我也经常见识群架,见识师生打架。也有一个初恋。只是那时我还没有胃病,体重是长这么大最重的数值。
不得不说,初中是最适合叛逆的阶段。高中由不得我们任性。和小武初中的时候没有聊过很多。我去学校不带手机,所以只是假期的时候聊那么几句。想想挺神奇的,两个人诉说彼此的故事,不知道对方的样子,也不知道声音。却又那么多话可说。只是单纯地分享,没有想过看看对方,也没有想过后来会成为朋友还是怎样。想不起聊什么最多,两个幼稚懵懂的人,或许是聊爱情,友情。总之那会想的不是很多,也没有说过那种客套的,我们做朋友吧,我们视频吧。一切都顺其自然。
或许是思想性格爱好的其中一点相似吧。才能相处这么久而不生厌。说懂的话太过夸张,不过是你说的话我都懂,我认为好看的你也觉得不错。好像两个人都喜欢小清新。好像也都不喜欢很躁的音乐。总以为自己性情古怪,却还是认识了这么一个人。和我一样,会听纯音乐,会把应用都放进文件夹,会偶尔文艺写一些东西。
故事很长,你还在听吗?
高中的时候,似乎都成熟了不少。那时小武去了别的城市读书。我们都去了比较不错的高中。可能高一届见得也多吧,高中的小武成了我的知识解答者。很少闲聊,都是关于物理,化学,或是数学。他物理不错,英语不好,我英语不错,物理不好。可是好像都是他在帮我物理,关于英语我们只字不提。
不得不说我记性真的还好,我记得一段时间小武的头像是柠檬,我很喜欢的一个。我记得小武的一个个签用了很久,微笑落幕,华丽转身。我记得他什么时候搬家,记得他家养过鱼,记得他高中在班里表现还不错。
看了那么多书,我还是没能学会怎么讲故事。就像高三时老师说,别让高考辜负了你们这么多年的学习,最终我还是未能如愿以偿。即使有些人过了一生都没学会怎么好好生活。
如果我的高考失败是后悔,那么小武就是不甘了。或许每个人都最终会归于适合自己的地方。我不敢说我在其它地方会怎么怎么样,至少在这里我很好。小武呢?我不知道毕业的暑假他怎么度过的,只知道他高考的那两天我正好放假,他考每门我都会去空间留一条言。
一个人的虔诚祝福有用吗?只是虔诚,只是祝福而已吧。后来小武失利我才意识到这点。所有的祈祷期望都比不上当事人的一举一动。我见过很多家长去庙里上香,保佑自己孩子考个好大学。然而最终的决定权在于孩子。
知道小武高考成绩的那天,我只有三个字,不会吧?后来听他讲述自己知道成绩的那晚,可是世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我永远也感觉不到他当时的惊讶和失望或是绝望。那天,小武说,让你失望了。我说没事。即使我真的对他有很大很大的期望。我也相信他一定会去那个樱花飞舞的大学。
没事啊,优秀的人在哪里都会优秀的。就是这么想的,不得不承认,高中的我把小武看得很高,觉得他很厉害。小武毕业的那个暑假,很少联系。有时半个月有时一个月,他似乎和朋友去西安了,他或许换了个女友,他好像最后留在了自己的城市。
最好的友情就是互相牵挂,偶尔联系。年少的时候加过不少网友,慢慢就淡了,然后就从列表消失了。只有小武,就算很长时间不联系也没觉得有什么。因为会偶尔地问对方一句,最近好吗?好的感情就是安心。
小武毕业的暑假,我要升高三。那个暑假有很多的作业,抄10几本书。我在走着他走过的路。他说不用都抄,自己复习。是怕开学检查还是什么,最终我还是抄完了。最后事实证明,无济于事。我只是浑浑噩噩地在完成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无关高考,无关未来。只是当时为了开学那天可以交作业的心安。于是,我浪费了一个暑假。
生活中总是会有一些人和你说自己是过来人,你该听他的。然而你的情绪和叛逆会作祟,往往剑走偏锋。其实那些给你建议的人是真的为你好,或许是我生来倔强。以至于后来的后来,因为没认真听小武的话吃了不少的苦。
2015年的冬天,那个冬天很冷。我搬进了破旧的高三楼,冷风从窗户吹进,清醒了正头脑混乱的我。窗外的柳条在狂风中摇摆,我在教室搓着腿瑟瑟发抖。
我和小武依旧是各自忙碌,他那时发了一条说说“请让我回高三歇一歇”,这句话让当时面对题海的我很费解,大学不是轻松的吗?所有老师都和我这么说。高三难道不够累吗?一切暗无天日都让我这样觉得。然而当现在的我上了大学,才真正理解了那句话。
两个层次就会是两个世界两个思想,我不懂小武的大一,他却懂我的高三。我吃过的苦他都吃过,甚至更多。小武教给我很多的学习方法,也给过我不少的鼓励,这对一个经常堕落迷茫的高三党来说异常感动。
如果我有很多糖,你给我一颗,我不会那么在意,可若是我刚喝完药,你给我一颗糖,我会对你感恩戴德。人总是这样的,缺失的东西到来会不由自主感动。我是个俗人,也是个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俗人。
二模的时候开始复习专题。迷茫,不安充斥着一天又一天的生活。不想让父母担心,不敢和老师交谈,不想给朋友添堵。憋在心里,胡思乱想的感觉很难受。给小武发短信,一发就是几个回合。印象最深的是他说过一句话,“历经千重罪,练就王者心”,还记得他突然说以后一定要带我出去玩一次。
只是后来我没能考上理想的大学,他也没有去旅游。毕业的暑假很普通,依然炎热,依然没有风。多少次的期待幻想都在一天天玩手机中糜烂。也在那天知道成绩后窝在被子里消逝。和小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文字总是苍白的,冰冷的屏幕没有温度。我也曾幻想过很多次QQ对面那个人的样子或是声音。第一次打电话是我高一生日的时候,小武晚上拿着学校的话吧打给我。或许从那时起我们就不再仅仅是网友。已经想不起具体的话,大概就是互相安好,好好学习吧。
后来2014和2015年的新年我们给对方打了电话,拜年问好。没有什么紧张,尴尬,很自然。只是那时候大部分说的还是学习。特别是2015年,小武高考倒计时。说到物理,说到化学。我们不是学霸,却满嘴学习。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真正的交心,还是有客套礼貌的成分。
听过声音,见过照片,却从来没有视频过,然而谁都没有提及。到2016年已经认识5年了,却还是两个未曾谋面的人。可是彼此都承认对方就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是朋友。我想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我和小武或许在明年,后年都不会见面。
2016年注定有着不平凡的记忆。一半高三,一半大学。一段兵荒马乱,一段迷茫无奈。这是让我记忆深刻的一年,不仅因为它的独特,也因为这里有我第一次主动谈爱的岁月。
空间有句话说,女生会对经常陪她聊天的人有好感。以前可能会觉得可笑吧,后来,我就成了那种自己曾认为俗不可耐的人。虽然至今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那段时间真的以为那就是喜欢得一发不可收拾。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天天在你身边的人没有感觉,遥不可及的人却异常期盼。我向来不喜欢默默无闻,就像小时候帮了别人就一定要告诉他。所以,18岁生日那天我把自己的感觉告诉了小武。我不能忍受自己私自怀着别样的心思进行一场友情。
那些“我以朋友的名义喜欢着你”不过是感动了自己。没什么好隐瞒的。每个为爱主动的姑娘都是勇士。一时冲动也好,深思熟虑也罢,都值得对方说声谢谢。后来小武也这么做了。
似乎从那天开始感觉就变了。小武有了我不曾看到的一面,会温暖,会逗比,会孩子气。认识他五年,那时却感觉像是初识。或许是我正处在尴尬的冲刺期吧,所以不能情绪波动太大,所以小武小心翼翼地维护着。
喜欢能让人变得勇敢。听过很多次的话,我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了。那是第一次见小武。是挺勇敢的,最起码自己这么觉得。走过他生活的城市,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雨在夜里悄无声息地落下,不是白天,不是我们一起逛公园的时候。那时候觉得,连老天都对我很好啊。
后来总是叫嚣着已经不顾一切,总是觉得小武应该感动。虽然事实上他真的感动了。那时小幸运里有一句原来我们曾靠得爱情那样近。总是觉得那就是说我俩的。现在想想都觉得孩子气。
爱情怎么能从感动开始呢?时间的长短并不能决定熟悉的程度。勉强幸福就像撕扯出的微笑,那样僵硬。我说过“走向你还得穿过沙漠”,也说过“想伴你身侧而身侧却是银河”。那时的文艺气息真的很重,也常觉得一些话真符合自己。
第一次主动,表现得那样生涩慌张,那样无知疯狂。其实那些你以为过不去的坎终有一天会过去。放下一个人有多难?其实就是知道他有女友那一秒的时刻。其实就是后来可以以玩笑话说出口的时刻。
对于那场经历,我不遗憾。因为它我努力过勇敢过,因为它我见了小武第一面,因为它我的高三不再那么单调。我也很感谢那个直率却笨拙的自己,也很感谢那个没有嫌弃没有伤害自己的小武。
其实两个人认识久了,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切不断联系了?后来我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那段经历。后来我们还是老友,而且更熟悉了。后来小武成了那种不联系也安心的人。
现在的我正坐在床上,抱着海绵宝宝抱枕。小武刚刚发来消息说刚回宿舍。我说嗯。平淡踏实。现在的我偶尔花痴偶尔声控,现在的小武有个很好的女友。
星座里说,白羊和双子会是很好的朋友。我信这句话。既是因为王姑娘,也是因为小武。后来,小武来我的城市了。一起看电影哈哈大笑,一起看灯光展各自拍照。我们不是情侣,相处地却很舒服。
和谁舒服就和谁在一起。爱情,友情都是。或许就是因为这两个字使我和小武度过了五年的漫长岁月吧。会向对方推荐歌曲,会问对方最近怎样。
今天是2016年12月21日,还有10天就要到达2017年了。我和小武认识的时间也快到六年了。一个刚成人的姑娘有多少个六年,那个少年占了三分之一。2017,我们依旧很好。依旧会努力变成更优秀的自己,会努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173公里又怎么样呢?那些需要请进生命里的人,无论你在哪里,都会很近。当你满足于一件事情的时候,会觉得一切都那么刚刚好。
就像今天刚好有时间写到这里。
173公里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