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很久以前,我在知乎回答了一个问题,还拿过700多个赞,高兴了好长时间。当时的问题是:最浪漫的死法是什么?而我的回答,是来自于一个电影。
很久之前看过的《源代码》中的一幕久久不能忘记。
当男主人公以为列车要爆炸,而且还剩最后几十秒时,他和一个乘客打赌,让他把整车的人都逗笑就给他钱。那个乘客做到了,一整车的人都在笑,然后他紧紧拥着面前的女友,最后一刻定格在两人动情的吻和周围人的笑容上。
最好的死法,就是能够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做着最浪漫的事,然后在周围人的开心的笑中死去。
就这么几句话,是我目前为止回答中赞数最多的。
二
《源代码》中主人公反复“穿越”到过去,为了搜集凶手的信息,从而避免下一次的更大规模的恐怖行动。当任务完成,主人公得知一切真相后,毅然决定回去用另一名死者的身体度过生命中最后的八分钟。八分钟后他以为就应该是毁灭的时刻了,于是选择以那样一种方式来度过最后的几分钟。
当然最后毁灭还是没有毁灭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我相信那八分钟里他已经经历过了正常人一生中的一切,并且最后他也许比大多数人都幸福的多:能够在最深的爱里去面对死亡。
死不会是爱的终结,而爱,是死亡的归宿。
三
几天前我看完了《地球往事三部曲》,大刘的硬科幻确实让人感觉整个世界都焕然一新。宇宙对人类是残酷的,又是仁慈的。各种的高级文明不会丝毫的怜悯低级文明,一发现便会将之毁于一旦。虽然太阳系毁灭,而人类还是生存下去了,在那更危险更遥远的地方,匆匆一瞬也许会让两人有千万年之隔。唯一能够陪伴我们的,是爱。
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未来也不再重要,在冰冷黑暗的已经持续千万年并且还一直将会持续下去的宇宙中,那匆匆一瞬也许已经有了万千文明的更替---我们终究是孤独的。我们又是最重要的,因为有了我们,这一切冰冷,这一切黑暗,才有了意义。
也许千万亿年之前,组成我的原子也曾散布在几百几千光年的范围里,无数个原子,无数个原子的巧合相遇,无数个原子的离别又相逢,才有了人类,才有了我。不可思议的是,物质实体上竟能产生爱这种虚拟的东西,是怕我们太孤独了吗,还是因为爱,才有了不可思议的原子的离别和相逢,从而组成了我们。百年后死去,这一切不会终结,爱又在酝酿着下一次的离别和相逢。
也许这一切,都是一场关于爱的循环。
四
生命是孤独的,所以才让我们彼此去寻找爱的慰藉。前方或短暂或长久的路途中,我们不要也不应该停止寻找。有时我常常想,如果真的遇到世界末日,可能反而不会很可怕。
那最好是一切毫无征兆的一天,人们安静的孤独着,平静的生活着,寻找着。我坐在随便一家咖啡馆里等一个人,即使世界毁灭的时刻和她来的时刻一样也没有什么,也许最终都没有见面,因为当她说四点来的时候,三点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我懂,这终究是一场名字叫做爱的循环,死亡在爱面前,只是短暂的离别罢了。
零
真的好喜欢海子的那首诗,我至今还能背下也许并不引人注意但却让感动我的几句:
千年后如若我再生于祖国的河岸
千年后我再次拥有中国的稻田
和周天子的雪山,天马踢踏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选择永恒的事业
千年太短了吧,等不知多少年后,我还会坐在一家不知什么的店里,等待爱的安排。
我不会害怕世界末日,不会害怕等不到。或许在等待的时间里,我还会幸福的在某乎上再写下那一个许久之前的,关于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