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山乡——那条弯弯的小河

最近宝爸不在家,每天晚上,我自己带着孩子,孩子入睡前都要先和我猜谜语,然后讲故事,最后汉字接龙。讲故事的时候我就给他讲我小时候的故事,他听得可认真了,有时候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这些我小时候的故事让我想起以前的童年,每个人生命的底色都有厚重的地方,我生命的底色都涂抹在了大山的深处。

      今天要来说说家乡那条弯弯的小河。我的家乡有一条弯弯的小河,河不大,也不太宽,也就有两三米,但却蜿蜒流过整个村庄,小河有两个源头,一个是从北边的一个村庄阿涧村流下来的,另一个是从西边的洞西头村流下来的。两股河水在村子的中间汇聚到了一起,弯弯的向东流去,流到远方。小河是我上学的必经之路,我上学有两条路,一条大路,一条小路,大路要经过洞西头村流下的小河,小路要经过阿涧村流下来的小河。

       儿时的夏天,多雨水,多大雨和暴雨,几乎记忆里的每个夏天,小河都没有干过,一整个夏天小河就那样哗哗的流淌着。但近些年来,由于夏天没有那么大的雨水了,小河差不多干了。记忆中的儿时,下了暴雨,就会发山水。为何叫山水?因为雨水是从山上冲刷下来的,带着黄黄的泥水汤,流到小河里,只要雨不住,河水就一直是黄的,真跟黄河一样黄。2009年,当孩子爸爸带着我第一次来到真正的黄河边时,我并没有对黄河的黄惊讶,反而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当雨住了,小河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黄黄的泥水就逐渐变得清澈起来,第二天早上就有村里人拿着盆子衣服在河水里洗了。每当河水变清的时候,就是我们小孩的天堂。我们就穿着凉鞋或者直接光着脚丫在河水里蹚水。河里逐渐的会有小鱼或者泥鳅,泥鳅是最多的,我到现在也不知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更多的是有很多的小蝌蚪和小青蛙。我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逮短尾巴的小蝌蚪和小泥鳅玩,小蝌蚪是很好逮的,小泥鳅就很灵活了,围追堵截,很难逮住泥鳅的。

       我家附近有一个小小的高高的水坝,每当发山水的时候,能听到哗哗的水的轰鸣声,伴着青蛙“呱呱”的蛙鸣声,此起彼伏,夜晚尤其清晰。这个大坝就是我们天然的游泳池。夏天很热,男生女生都抢这个大水湾子,男的进去了,女的就不能去了。女的进去了,男孩子有时候会想尽办法把女孩赶跑,然后他们撒欢的在里面游泳嬉闹。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在里面玩的正欢,有几个男生就用沙子扔我们,把我们赶跑了。那个时候我们是没有游游衣的,我们连见过都没见过,我们就穿着衣服下去,也没耳塞和游泳镜,眼睛是不用保护的,耳朵里面就从岸边采几个叶子,揉成一团塞到耳朵眼里防止进水,这个大湾底下应该是泥的多,软软的,有一米多深,最深的地方也得一米六七吧,我们就从坝上先学的扎猛子,跳下去在水里练习憋气,到现在想想,存在很多的安全隐患啊,大人也是不让我们去玩的,但是他们怎么管的住我们啊。后来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游泳,蛙泳,仰泳,都自己会了,并且游的还不错啊。现在的我是再也没有胆子下水了,也不会游泳了。人的胆量随着年龄的增大还是再变小了,至少我是这样的。那个大水湾,留下了我们多少的欢声笑语。有时候我们抢不到大水湾,就到上游的小水湾里去,小水湾就不行了,游不起来,水不够深,就趴在水里凉快凉快罢了,最好的地方还是这个大水湾。

       下了大暴雨的时候,我上学就成了问题,水很大,两条必经之路都被宽宽的河水拦住了。大人们都敢趟着水下了河,我就不敢,我怕被流水冲走了。有的时候,河水中被大人们搬上了大石头搭了临时的桥,但我也不敢迈着过去,我的步子没有那么大,还是怕掉到水里。水流很急,我上学的时候都是爸爸送我过小河,爸爸把我背过小河,然后我再去上学。

       冬天的时候,如果夏天雨水够多,冬天小河就结了厚厚的冰。那时候的冰真厚啊,都能承担了大人和孩子在上面玩。我们就在结了冰的小河上玩,一个人蹲下,一个人用手拉着溜冰,虽然我们没有见过滑冰,也没有滑冰鞋,但是这个游戏也够刺激的了。还有很多人在河上打“懒老婆”,这个“懒老婆”就是用木头做的陀螺,用一根绳子抽的滴溜滴溜的转,很是好玩。有的时候,我们也会到小河里抓小鱼虾,冬天我们先在有阳光的干草地上暖暖脚,然后破开冰,就会有小虾或者小鱼藏在水底,这也是给我们的大大的惊喜了。

       小河弯弯向东流,给我们带来了多少的美好和欢乐。她就这样滋养着家乡的父老乡亲,后来读到沈从文先生的《从文自传》,看到他笔下的小河带给他的灵性,我终于明白他说的水对于他的一生的重要影响。

       那条弯弯的小河,永远在我的生命中流淌,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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