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枫对着李承鄞发泄怒气,而李承鄞一声不吭的时候,就在小枫觉得她可真聪明,终于惹得李承鄞伤心绝望,而李承鄞那只小狐狸却用沉默来保证他可以得到心上人的时候,顾剑来了。我不得不说,顾剑来得真的太是时候了,他永远都出现得那么恰到好处,对导致小枫与李承鄞关系彻底陷入地狱起到绝佳的催化剂的作用。
顾剑道,“小枫,太子已经死了!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助他夺得太子之位。如果你去和亲的话,那么,最有可能成为他的太子妃。你所谓的复仇,根本就没有希望。”
顾剑为什么要对小枫强调太子已经死了呢?因为顾剑不知道李承鄞曾经对小枫说过太子已死这件事,也不知道小枫曾经对李承鄞出手,而李承鄞心甘情愿死在小枫手里这件事。顾剑和李承鄞一样,也相信小枫说的话,为了阻止小枫继续与李承鄞有未来,为了得到他的心上人,带小枫离开李承鄞,顾剑直接向小枫点明,你是不可能嫁给太子再为丹蚩复仇的,因为我之所以帮李承鄞结识你,因为李承鄞之所以要屠灭丹蚩,就是为了登上太子之位。既然他是登上太子之位的最可能的人选,你怎么可能利用太子来对李承鄞复仇呢?!
小枫听到顾剑来了,立刻转过头来,瞧着顾剑。虽然他们已经决裂,但是小枫还是好奇顾剑在说什么。小枫知道,因为自己,顾剑与李承鄞之间有矛盾,他可能会告诉自己一些李承鄞不想告诉自己的事。
李承鄞一听到顾剑说“太子已经死了”,他那么聪明,当然猜出顾剑下面要说什么了。李承鄞觉得他已经不能通过沉默来保持小枫对他的复仇意志了,已经不能顺利地带小枫去豊朝和亲进而让小枫嫁给自己了。他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有这样专门给自己拆台的队友,他就是神仙也无能为力。
小枫则含泪慢慢站了起来,走近了顾剑,之前的她因为情绪激动,根本不记得李承鄞告诉过她,太子被丹蚩人杀了所以他必须屠灭丹蚩的事,经由顾剑提醒,她才发觉了自己去豊朝和亲的命运,原来,李承鄞才是最有可能做太子的人,原来,我还是要嫁给我的仇人!
小枫听了顾剑的这番话,含着泪忽然转过头来。她当然不是为了她无法复仇而哭,因为小枫就没想过嫁给太子是为了报复李承鄞这件事,她也舍不得真的杀死李承鄞。小枫无法接受的,是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又被李承鄞给耍了,他做了这么多事,杀了我的阿翁,竟然是为了登上太子之位好娶我; 他逼死我的阿娘,逼疯我的阿爹,还把我捆了带到这里来,任由我咒骂他,沉默地听我说我要利用太子报复他,就是因为他知道,他不管做什么,我都会嫁给他,对他诅咒、仇恨的我,就像个小孩子,在他这个大人眼里简直不值一哂。
李承鄞感觉到小枫又在看他了,他又一次怕极了,瞧着自己的心上人露出了泪眼,眼泪从眼眶中落下,李承鄞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只能沉默地垂下了头,再次陷入了恐惧、慌张的情绪里。
小枫虽然知道她要利用太子来对李承鄞复仇的事是谎话,但李承鄞不知道啊!此时的李承鄞,只会觉得,完了完了,我连利用小枫复仇的意志带她会豊朝,再慢慢求得转圜,就算小枫不肯,仍然可以利用和亲的圣旨勉强小枫嫁给自己这个结果都做不到了,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不知道如何补救,小枫再次与他决裂、他即将再次失去心上人的现实让李承鄞再次陷入了恐惧、慌张的情绪里,他对小枫向来胆怯,面对小枫的眼泪,他心如刀绞,但为自己辩解的话却是一句也无,他根本想不起说什么来挽回小枫,只是陷入到深深地绝望里。
小枫忍不住叹气、为自己拭泪道,“所以,你们一早就知道?早就计划好了?!啊?我就……我就像个笑话……我就是个跳梁小丑……”小枫哽咽道,“你们这样折磨我,好过吗?!”
1.小枫觉得,她终于发现李承鄞的全部计划了,你先杀了我的阿翁,屠灭丹蚩,就是为了登上太子之位,得到娶我的资格。然后,你再派人去胁迫西州,为了逼迫我肯去和亲,你逼死了我的阿娘,逼疯了我的阿爹,还不告诉阿爹你就是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人,让阿爹劝导我去和亲中原,求的就是我为了母族答应和亲之事。最后,你再把我捆到这儿来,听我在你跟前大声咒骂我会嫁给太子来向你复仇,你却不动声色,不过是因为,我一定会嫁给你,你还会杀了你自己吗?!
2.小枫觉得,她被这两兄弟耍得团团转不算,还要先让自己经历亡国破家之痛,再让自己不得不接受嫁给强加给自己亡国破家之痛的仇人这一现实。我在你俩眼里到底算什么?是笑话?还是跳梁小丑?你们这样折磨我,就是为了让你好过,让你幸福是不是?!
李承鄞在听到小枫在哭诉自己不得不嫁给仇人的命运时,他再次露出的心痛至极的神情。李承鄞他深爱小枫啊!小枫她遭受多少痛苦,因为李承鄞对小枫的爱慕,这些痛苦都会百倍千倍地反噬在他的身上。但是他还是不能劝导小枫,不能为自己辩解。因为他太想得到心上人了,他还对小枫很恐惧,他想不起来能说什么。
李承鄞垂下了眼睛,先是经历了一番心里建设,鼓足了勇气,才抬起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挚爱道,“小枫,”李承鄞立刻巴巴地凑了上来,用两只手抓住了小枫的胳膊,躬下腰说道,“小枫,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只要你活着恨我,你折磨我也好,报复我也好,只要你永远也别离开我!”
李承鄞终于想起他能说什么了,他对小枫提出了一个中和的提议,既满足了小枫想要复仇的心愿,又满足了自己想要和小枫在一起的心愿。李承鄞说,小枫,我知道你恨我,你把我当仇人,但是你是非要嫁给我不可的,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一定要活着,活着在我身边。我知道,为了你的母族,你不会杀我,但是,你可以尽你所能地折磨我、报复我,我不会反抗的,我只会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我会用我的余生来赎罪,赎我曾经对你犯下的罪。
在李承鄞的这番话中,编剧还暗示了李承鄞唯一恐惧的事,李承鄞其实并不害怕小枫要杀他,他知道小枫已经杀过他一次了,他知道小枫为了母族,绝对不会杀他来得罪豊朝,给西州招祸,李承鄞唯一害怕的是,小枫会生无可恋地选择死去,她宁死也不要嫁给自己,和自己在一起。这就为后面李承鄞随着小枫跳下忘川、一同赴死埋下伏笔。
这里其实是一个对应梗,对应后来李承鄞杀了顾小五,小枫捅了李承鄞一刀以后,李承鄞的心境。在挨了小枫一刀以后,怕小枫撇不干净的李承鄞来到了瑟瑟的青鸾殿里,在昏厥过去以后,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终于暴露了出来,陷入昏迷的李承鄞一直在嘟囔,“小枫,别离开我……小枫,别离开我……”恢复神智的李承鄞知道小枫恨他,但是他还是要把小枫留在自己身边,他对来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对瑟瑟说那番伤人的话的小枫说,“我会对你好!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我求你,就算你不喜欢我,心里一点儿都没我都没关系!”
在李承鄞呼唤小枫的名字的时候,小枫对李承鄞叫自己的名字非常敏感,她立刻转过头来,瞧着李承鄞了,编剧在这里暗示了小枫其实还是爱着李承鄞的。
从李承鄞用两只手抓着小枫胳膊这个动作上,从李承鄞巴巴地瞧着小枫的这个正面镜头里,我都可以感觉到李承鄞面对自己心理上的生母时,担忧、恐惧的心情。你敢相信这是刚刚对着高显心机颇深、说话滴水不漏的李承鄞吗?他对自己的挚爱露出了被弃可怜狗狗眼,眼含热泪,声音颤抖,只为了向自己的挚爱诉说自己的恐惧,自己的奢望——你怎么折磨我、报复我都好,只要你别离开我!
顾剑见到李承鄞这么说了,他也立刻走上前来对小枫表达了他对小枫的渴望,顾剑用一只手来抓着小枫的胳膊说道,“小枫,你再相信我一回!我带你走!再不踏入豊朝半步!”
不过很明显的是,在李承鄞与小枫的关系中,顾剑只是一个局外人,因为顾剑在对小枫说这番话的时候,小枫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只顾着看可怜巴巴瞧着自己的李承鄞去了。小枫想确认,李承鄞对自己的感情,她甚至有点心软了,因为她仍然爱着李承鄞。
顾剑是李承鄞与小枫关系中的局外人的另一个体现就是,小枫直到甩开顾剑的时候,才回头看了顾剑一眼;小枫是在甩开顾剑的同时甩开了李承鄞,之前李承鄞巴巴地抓着她的时候,她可没甩开李承鄞的手。
小枫怒道,“我凭什么相信你!是你亲手把我推给他,引来丹蚩的祸乱!你还有多少陷阱等着我!”
小枫告诉顾剑说,我才不会信你说的话,因为就是你哄骗我,让我认识李承鄞,我怎么知道你还有多少陷阱等着我!在小枫面前,顾剑已经彻底信誉破产,她不肯相信顾剑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了。
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小枫相不相信李承鄞呢?李承鄞在小枫面前,有没有信誉破产呢?我觉得并没有。原因就是,小枫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我身后就一个西州了,你们也要灭干净吗?!”
顾剑有让西州灭国的能力吗?当然没有,他又不是豊朝的皇子,无法动用豊朝的力量。但是小枫开始怀疑,顾剑会不会利用和自己私奔这件事,让李承鄞得到屠灭西州的借口,毕竟为了得到我,他都已经逼死了我的阿娘,逼疯了我的阿爹,若是我真的走了,他再对我的兄弟姐妹、再对我的母族动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说,顾剑在小枫面前,真的已经是信誉破产。
小枫之所以说这句话,实际上还是想要试探李承鄞,你有没有想要再对西州动手的想法。小枫不确定李承鄞愿不愿意为了自己善待自己的母族,放弃拓展疆土的意愿。所以说,小枫还是相信一点李承鄞对自己的爱的,李承鄞在小枫面前,并未完全地信誉破产。
在听到小枫这样质问自己,是不是还要灭掉她父王的国家后,李承鄞立刻吓得转过了头来。他想起了自己从前对不起小枫的地方,那就是,他曾经利用小枫接近了铁达尔王,屠灭丹蚩。李承鄞哪里敢保证他不会再对西州出兵呢?李承鄞认为,小枫已经不肯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了,他们俩的关系,已经因为小枫阿翁、阿娘的死,阿爹的疯癫而彻底破裂了。
李承鄞这个角色,是一个不轻许诺言的人,在他的挚爱面前,尤其如此。对李承鄞而言,他做的永远比他说得多,若是他只顾着说,往往代表着他的话掺了很多的水分。李承鄞那么珍爱小枫,小枫明明都死了,哄骗自己小枫只不过是回到母族去的李承鄞,仍然对西州另眼相待,他四征西域、平定万邦,却唯独留下了一个西州,他无视西州对他的无礼,他不用西州派质子来京,表面上的理由是他需要给小枫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内心深处的理由不过是看在他死去的挚爱的面子上罢了。李承鄞对着瑟瑟,有过很多很多的花言巧语,书鄞对瑟瑟,甚至是指天誓日地说他一生只爱她一人,有她以后再不纳别的任何女子为侧妃,事实上呢?还不是在利用瑟瑟。这样的伎俩,骗过了皇后,骗过了小枫,却骗不过他的父皇。
既然如此,李承鄞面对自己挚爱对自己的质问,质问他是不是还想灭掉她的母族,他当然是不敢辩解,更不敢发誓的。在李承鄞眼里,他的行动比他的语言更可信,更重要,他希望可以通过后半生实实在在的行动,让小枫相信他待她的心意,而不是忙着许下诺言。但是在小枫眼里,李承鄞的沉默就变成了他不肯再说他做不到的话了。从前,顾小五曾经对她许下很多诺言,比如,“以后我会比你阿翁对你还好。”这样的誓言很甜蜜,但是后来的结果却证明,他隐去了其中关键的前提——我会让你失去你的阿翁,你的阿翁死了以后,我才肯对你比对你阿翁对你还要好。现如今,他不肯答应我留下我的母族,是不是真的还想屠灭西州呢?哪怕我肯嫁给你?
看着什么也不说的李承鄞,小枫开始进一步怀疑起李承鄞对自己的情意来——你到底对我还有几分情意?你到底愿不愿意为了我放弃拓展国土的意愿,愿不愿意为了我善待我的母族呢?小枫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又试探李承鄞道,“顾小五曾经答应过我三件事,现在还算数吗?”
李承鄞一听到“顾小五”三个字,立刻就把头转了过来。李承鄞知道,在小枫心里,顾小五代表着那个曾经一心一意待她、曾经愿意为了她舍掉性命去杀白眼狼王也要娶她的唯一一人,也是那个小枫曾经认定的、世界上对她最好、她也只愿与他厮守终身的唯一一人。李承鄞太想修补与小枫的关系了,太想要得到自己的挚爱了,所以哪怕他已经不再是顾小五,他都对“顾小五”这三个字非常敏感,他简直不敢相信,在我挚爱的口中,还会再次说出这个名字。
在听到小枫问他“你曾经答应过我的那三件事还算不算数”的时候,李承鄞非常惊喜,他觉得他有了和小枫修补关系的机会,李承鄞立刻瞪大了眼睛应声道,“算数!永远算数!”
李承鄞非常看重小枫的心愿,他想要用自己的能力去实现小枫的所有心愿(除了离开他这一条),这是李承鄞与顾小五完全相同的地方。为了小枫,为了得到与小枫甜美的未来,不管是李承鄞,还是顾小五,他都愿意赌上自己的性命,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小枫不再依赖自己了,小枫会离开自己。
再加上李承鄞一直把小枫当作自己心理上的生母,他非常想在小枫面前表现他其实很能干,很有能力,你只要有了我便什么都不怕了,若是你有什么我提前没发觉的心愿,若是你有什么烦心事,你只管讲给我听,只管把它们推到我身上,因为我深深地依恋着你,因为我对你的这份依恋,让我只属于你,因为在你面前,我非常胆怯,我害怕你会舍弃我,不理我,如果我能够帮你达成一切你想达成的事,你是不是就舍不得离开我了呢?所以,当李承鄞听到小枫来问自己愿不愿意再去做那三件事的时候,他非常惊喜,他跃跃欲试。李承鄞想要向小枫证明,在别人面前,我是李承鄞,但是在你面前,我仍然是顾小五。
小枫听到李承鄞这样的保证,情绪没有一丝波动,她沉静道,“好,我要你杀了顾剑!”在说到让李承鄞杀死顾剑的时候,小枫终于肯转过头来看着顾剑了,编剧在这里,再次暗示小枫事实上是偏爱李承鄞的。
这样的心愿,吓了李承鄞一大跳。毕竟,在李承鄞眼里,小枫一直心地淳善,她从来不会想要伤害别人;毕竟,顾剑是小枫的师父,他甚至还曾经是小枫的心上人。
看着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小枫,顾剑叹道,“原来你已恨我至此。你要杀我,我毫无怨言。”说着,顾剑就给小枫递上了手里的剑,他想让小枫亲手杀了他。
这里是顾剑和李承鄞完全相同的地方,他们都会因为自己挚爱恨自己、想杀自己而生无可恋,心甘情愿地死在自己挚爱的手上。
小枫还是没理顾剑,编剧在这里继续暗示了小枫对李承鄞的偏爱,她只是转过了头,不肯看着顾剑了,小枫正视前方,对李承鄞说道,“我知道你是豊朝皇子,没有人能杀得了你,”小枫又转过脸来,直直地瞧着李承鄞说道,“但是我要让你杀了他,我要让你永远背负着杀死亲人的愧疚活着,就像我一样!”
小枫为自己不舍得杀李承鄞找了一个借口,那就是,李承鄞是豊朝皇子,没有人能杀得了你。(可是相对于李承鄞,小枫却不那么在乎顾剑的性命,编剧在这里还暗示了小枫对李承鄞的偏爱。)小枫对李承鄞解释了她为什么要对他许下这个心愿。小枫明言道,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我要永远背负着杀死亲人的愧疚活着,只要我活着一天,这种煎熬就如影随形,永远折磨着我。
小枫心地淳善,她深爱着自己的亲人,她觉得自己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一个害死她亲人的男人,因为爱上这个男人,她直接、间接害死了最爱自己的亲人。所以,小枫便免不了以己度人,认为对李承鄞最大的惩罚,就是让李承鄞和自己一样,终生都背负杀死亲人的愧疚活着。既然李承鄞是那个害我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所以,她的心愿,她对李承鄞的惩罚,就是让李承鄞也要和她一样,亲手杀死他的亲人,沦入她早已沦入的地狱。甚至,在小枫的这番话里,我还能感觉到小枫是在暗示李承鄞,只要你肯杀了顾剑,我便和余生都背负着杀死亲人的愧疚的人在一起,因为,我们是一样的,因为,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
那么,小枫她真的想杀顾剑吗?她真的那么恨顾剑吗?我觉得并不是,发怒的小枫只是拿顾剑的性命来试探李承鄞,来要挟李承鄞,来发泄自己对李承鄞的怒气而已。她要是真的想杀顾剑,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就像是小枫要是真的想杀李承鄞,她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却口口声声说她要嫁给太子,让太子帮自己动手呢?不幸的是,顾剑恰好撞到了枪口上来,编剧在这里,再次暗示了小枫对李承鄞的偏爱。你见过她拿着李承鄞来发泄对顾剑的怒气吗?
所以,当到了故事的结尾,李承鄞真的实现了小枫的这个心愿,他真的叫顾剑万箭穿心的时候,小枫反而受不了了。那个时候的小枫,早已恢复记忆,她知道顾剑也曾经对不起自己啊!她为了顾剑的死痛哭,一半是为了顾剑,一半是为了顾小五。在冷静下来的小枫眼里,那个不肯杀死亲人的李承鄞,仍然还保留了顾小五的灵魂,仍然和自己是三观一致的,可是,现如今,李承鄞身上真的是一丝顾小五的影子都没了,所以,小枫才对李承鄞说,“我的顾小五死了,是你亲手杀了他!”(其实,小枫并不知道后来的李承鄞心狠手辣到什么事都做得出,他甚至可以逼得自己的父皇瘫痪,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只要是对他掌握权力有利,但是,命运却让小枫通过顾剑的死,认清了李承鄞再也不是顾小五这一事实,让他们二人一拍两散,通过让李承鄞失去他最看重的小枫,来惩罚那个冷血无情的李承鄞。)
面对着对自己投出探寻目光的小枫,李承鄞无奈道,“小枫,你知道我做不到!”李承鄞甚至在替顾剑说好话,他劝导小枫道,“错都在我!顾剑是想护你周全,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这时候的李承鄞,还没有为了权力而昏聩到六亲不认的程度,他怎么可能会去杀死自己的亲人?后来的他,连逼得宣德王起兵造反,被父皇赐死都不忍心,更何况是还在一直帮助自己的顾剑。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就是李承鄞相信小枫不爱顾剑,他没有吃顾剑的醋,他还足够理性,所以,他愿意为顾剑说话, 愿意留下顾剑的性命。
从故事的整个发展脉络来看,因为此时的李承鄞仍然心地良善,不肯为了得到挚爱而滥杀无辜(顾剑对小枫不无辜,但是对李承鄞真的无辜),所以,编剧允许随着小枫跳下忘川的李承鄞忘记一切,与同样忘记一切的小枫得到二世情缘,直到他为了得到挚爱滥杀无辜(在承天门放火)为止。
小枫怒道,“你的亲人是亲人,我的亲人就不是!”
小枫自认为她终于试探出了李承鄞对自己的态度,你杀了我的亲人,我让你杀你的亲人,你就不肯杀是不是?是啊!世界上的事,若是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谁都可以这么轻飘飘地说一句“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李承鄞啊李承鄞,你永远不能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我在失去了亲人是怎样的痛苦,这样的痛苦,是你靠后半生的补偿就能弥补得了的吗?!
小枫甚至认定,李承鄞看重他的亲人,胜于看重我。你口口声声说你深爱着我,要补偿我,可是呢?在面对你的亲人的时候,你把我放在哪里了呢?我是不如你亲人价值的存在,我能奢望你为了我,忤逆你父皇的意愿,善待我的母族,放弃扩充疆土吗?
当然,这仅仅是试探而已,就算李承鄞真的为了讨好小枫,要杀了顾剑,小枫也不会准许的。李承鄞事实上是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他杀了顾剑,会让小枫觉得他冷血无情,觉得他可怕,不肯和他在一起了(参看后来李承鄞真的杀死顾剑的时候);他不肯杀顾剑,又会让小枫觉得他看重权力(顾剑是帮助李承鄞登上太子之位的一个很大的助力)、看重自己的亲人重于她,小枫还是会和他决裂,不肯和他在一起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死结,只能靠忘川水才能解。
在小枫呵斥李承鄞的时候,李承鄞又深深地垂下了头,面对自己挚爱、自己心理上的生母的雷霆之怒,李承鄞哪里敢辩解呢?
我觉得,李承鄞之所以不肯杀了顾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就是李承鄞他不相信小枫真的想让顾剑死。李承鄞知道,小枫心地淳善,她都没有杀我,难道真想让罪孽不如我深重的顾剑死吗?李承鄞明白,假如我真的为了讨好小枫,杀了顾剑,将来小枫总有会后悔的一天,她还会觉得我心狠手辣,我连亲人都杀,只怕我们的关系会变得更糟糕。还不如让小枫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也不好让小枫将来后悔。
气到极点的小枫冷冷地看了看顾剑,又看了看李承鄞,冷笑道,“好一个兄弟情深!滚!滚!”在气急了的小枫眼里,顾剑和李承鄞这对兄弟,非但是狼狈为奸,还是一对难兄难弟。对我犯下这样罪孽的他们,当然要抱团取暖了,李承鄞怎么可能为了我去杀他的兄弟呢?这就是李承鄞对我的爱情!
这个情节是编剧补写出来的,原著根本就没有。此时的小枫,因为和李承鄞怄气,不惜把火气撒到相对而言还算无辜的顾剑身上(顾剑可没有逼死她的阿娘,逼疯她的阿爹),让顾剑以为小枫恨他恨到不惜要杀死他的程度,这就为后面,顾剑不做反抗地死在阿渡的刀下埋下了伏笔。当然,这也暗示了小枫对李承鄞的偏爱,要知道,小枫可从来没有因为顾剑而对着李承鄞撒火,她跳下忘川之前,也不想让李承鄞陪着自己一起死的。
听到小枫的这个指令,李承鄞和顾剑只能沉默地离开了小枫的身边,退出了小枫待的帐篷。我真是想笑,他们一个手握兵权的翊王殿下,一个武功盖世的侠客,却屈从于一个弱女子的命令,灰溜溜地被骂出了门,还丝毫不敢为自己辩解。在爱情面前,当真的百炼钢都能化成绕指柔啊!
李承鄞与顾剑悻悻地离开了小枫的身边,营帐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又满天飞舞起来。感受到自己与小枫的关系已经进入寒冬的李承鄞问道,“表哥,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顾剑回答道,“如果退回去,在哪一步重来,才不会错得这么离谱?”
李承鄞听了,若有所思。
李承鄞为什么说他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难道在李承鄞眼里,他伤害小枫还能对了不成?当然不是,李承鄞觉得,他屠灭丹蚩,并不仅仅是为了太子之位,还是为了被掳走的豊朝平民,还是为了给自己的皇长兄复仇,难道这也是错的吗?权力争夺,豊朝若不屠灭丹蚩,丹蚩也会入侵豊朝,它有逐鹿中原的野心,难道我先发制人,也是错的吗?
李承鄞的这些理由当然没错,错的是你曾利用过小枫,更错的是,你利用小枫不算,还爱上了小枫,还奢望小枫能嫁给你,让你得到幸福。被你利用寻找铁达尔王帐的小枫,是何其无辜!在婚礼现场被挚爱背叛的小枫何其无辜!父母间接死在李承鄞手里的小枫又是何其无辜!李承鄞与小枫,因为他们一出生时身份的对立(一个是豊朝的皇子,一个的铁达尔王的外孙女儿),早已注定了他们的爱情不会有善终,这是命运写好的剧本,人定胜天这句话在命运面前,实在是苍白无力。
顾剑可想不了这么多,他单纯地从他曾经哄骗小枫结识李承鄞,好带李承鄞去铁达尔王帐、帮着自己复仇来说,觉得他错得实在是太离谱。顾剑问道,从哪一步重来,我才不会错得这么离谱呢?
顾剑的这个问题,李承鄞也无法解答。因为,就算现在时光可以倒流,让他回到与小枫初初相遇的时刻,他还是会按照早已发生的一切,继续走完整个过程。李承鄞与小枫的爱情悲剧,是命运的悲剧,无能为力,只能接受。
在把那两个男人撵走以后,小枫抱着膝,闷闷不乐地思索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小枫自以为看清了李承鄞对自己的爱,他是爱我,但是他更爱权力,更爱他的亲人。小枫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小枫觉得,若是我嫁给李承鄞,他也不见得会为了我,善待我的母族,放弃拓展疆域的计划;另一方面,若是我走了,说不定他会立刻屠戮西州,再去伤害我其他的亲人。我该怎么办呢?小枫想到了她从前和顾小五说的话,“如果你负了我,我就去喝忘川水,生生世世都把你忘了!”小枫知道,不想嫁给仇人,又想保全母族的她还有一个选择,就是跳入忘川之中,用舍掉性命的办法,忘记这让我痛苦的一切,寻找我死去的亲人,然后让现在还爱着我的李承鄞对我满怀愧疚,豊朝那么想让我和亲,说明豊朝暂时动不得西州,若再加上豊朝太子的愧疚,西州得以保全的可能性便增大了。
但是,小枫面临一个现实的问题,那就是,阿渡不在了,她和顾剑也已经决裂了,她怎么有能力离开李承鄞呢?她想跳入忘川之中,首先得离开这军营才行啊!
就在小枫苦恼的时候,死里逃生的阿渡割开了营帐,来到了小枫的身边。小枫惊喜地发现,阿渡竟然还活着!小枫立刻把再次回到她身边的阿渡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到了这个时候,小枫突然发现,那些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谁都靠不住,只有阿渡才是真的对我好,对我不离不弃的人。
阿渡对着小枫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她没有告诉小枫自己是如何从满地横尸中死里逃生的,也没有告诉小枫她一路的艰辛,她在小溪边洗去满脸血污时的心酸,她只是对委屈至极的小枫说,“公主,跟我走!”说着,阿渡就拉着小枫要走。
在阿渡眼里,高显是想胁迫小枫的坏人,阿渡又曾经被关在李承鄞的军营里,她自然知道李承鄞是高显的主子,她怎么可能任由小枫留在这里呢?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带着公主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至于将来的事,以后再说就是了。
在阿渡带自己走的时候,小枫立刻顺从了阿渡的意愿,她早就想走了,她想去忘川。但是小枫也没忘记她的披帛,她不愿给李承鄞留下任何一件东西,哪怕只是她身上的一件衣物。
阿渡和小枫偷了一匹马,逃离了军营,立刻就有兵甲发现了她们逃脱的踪迹,追了过去。这惊醒了正在入睡的高显。高显并没有走,他还留在军营里,确认五皇子真的会胁迫九公主呢。
高显冲出自己的营帐,问自己的副将袁通道,“怎么回事?”袁通回答道,“九公主跑了。”于是高显立刻下令道,“还不快追!”在见到袁通立刻要带人去追的时候,高显又叫住了他,嘱咐道,“不论死活,人一定要带回来!”袁通应诺道,“明白!”然后立刻带着骑兵追了出去。
高显知道,决不能让九公主跑了,如果她抵死不肯回来,那就杀了她,也决不能让九公主有命活着到了豊朝,白白让宣德王得了这个助力。大不了等九公主死了,西州王再派一个公主去中原和亲就是了。所以,他才这样嘱咐袁通,不论死活都得把她带回来。
李承鄞听到军营中大乱,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去自己的营帐确认小枫在不在。在发觉小枫真的不在的时候,他又跑出帐篷,问裴照道,“怎么样了?”
裴照道,“只有一匹马,她们的踪迹并没有完全被雪覆盖,应该刚走不走。”
这里出现了隐藏情节。在李承鄞被小枫撵出去以后,他是不敢再待在自己的营帐里了,小枫“鸠占鹊巢”,他便去找裴照了。结果李承鄞在听到小枫逃走的时候,立刻派身边的裴照去马厩查一查,自己则跑去自己的营帐确认小枫是不是真的丢了,毕竟,除了他自己,谁也不敢去李承鄞的营帐的。裴照在马厩中发现了两个女子的脚印,还发现丢了一匹马,便推断出是阿渡带着小枫走了。还好刚刚下了雪,她们留下了逃走的踪迹,能让自己按照踪迹去追。
李承鄞略一沉吟,便嘱咐裴照道,“高显的人下手没轻重,你速带一队人跟上。记住!绝对不能伤了小枫!”裴照立刻领命而去。
在之前李承鄞和高显谈话的时候,李承鄞就反省了他对小枫保护不力的事了,李承鄞知道,在高显眼里,小枫只是九公主,如果小枫就是不肯回来,让小枫失去了被高显利用的价值,他一定不会顾惜小枫的性命。李承鄞于是立刻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裴照,追随而去,有他在,小枫应该便是没事了。
可是,在裴照走了以后,李承鄞又想了一想,突然发现了小枫这一次走的不同寻常之处——她已经无处可去了。上一次她和我决裂,还可以回西州啊。现在她的阿娘死了,阿爹疯癫,西州等于是回不去了,她又不想嫁给我,绝不肯回来,那她能去哪儿?!李承鄞突然想到了他们在丹蚩时,小枫对自己的戏言,“如果你负了我,我就去喝忘川水,生生世世都把你忘了!”小枫还曾经告诉过他,“忘川就在天亘山中,那里终年水流不竭,清澈见底,可美了!还有石林、叠瀑、绝美的花甸,那最神奇的是,每次在清晨和傍晚,云层消退的时候,还可以看到日月同辉!”李承鄞越想越不对,难道小枫是去天亘山找忘川了?!绝不肯失去小枫的李承鄞,开始怀疑起不知道忘川的裴照能不能把小枫带回来了,他立刻亲自追了出去。
李承鄞的军营应该离天亘山不远,小枫以前又去过忘川(虽然阿渡没去过),所以,小枫带着阿渡驰了一夜的马,终于来到了她曾经去的忘川附近。只不过,后面有追兵。
这些追兵,手里拿着明晃晃地兵器,当然是高显的手下了。高显的人先追了出来,所以先追上了小枫。他们打算不论九公主的死活,都要把她带回去。
小枫开始往山上爬的时候,顾剑来了,他对着想要伤害小枫的追兵大开杀戒,把他们全都杀尽了。但是小枫丝毫没领情,她根本就没管顾剑,径直带着阿渡爬上了山顶。
这里映照了之前的情节。在小枫刚刚离开西州,遇上追赶她的朔博兵的时候,在顾剑把小枫托付给李承鄞,自己来应对朔博兵的时候,小枫是多么担心顾剑会发生危险啊!现在小枫真的是伤透了心,她不肯再管顾剑的死活了。编剧在这里再次暗示小枫对李承鄞的偏爱,李承鄞也让小枫伤透了心,但是她在跳下忘川的时候,可没打算让李承鄞陪她一起死;后来,她横刀自刎,也是先要对李承鄞许下第3个心愿——你要好好活着。
小枫在和阿渡爬到山顶的时候,顾剑已经把追赶小枫的高显手下杀得干干净净。他用轻功上了山,叫住了一路往前奔跑的小枫。小枫眼含热泪,瞧着浑身是血的顾剑,她当然知道顾剑对自己的情意,但是,她也绝不肯再和顾剑相处了,她想要舍弃人世间的一切,跳下忘川。
阿渡对小枫说道,“公主快走,这里有我!”阿渡亲眼见到小枫与顾剑在离开军营后决裂,她当然明白小枫在想什么,阿渡拿出了护卫公主的架势,举起了手里的金错刀,对顾剑说道,“顾剑,你这个叛徒!丹蚩的血仇,你也有份!”说着阿渡就冲了上去。阿渡虽然喜欢顾剑,但是她对小枫更加忠心,再加上她的母族丹蚩的血仇,让阿渡对着顾剑动了手。
这里有一个很明显的细节,就是小枫虽然不忍心,但是她并没有制止阿渡对顾剑动手。这再次暗示了小枫偏爱李承鄞的情意,要知道,后来的阿渡要是对李承鄞动手,小枫可是立刻高喊住手的。李承鄞遇刺后,阿渡还曾经听从小枫的命令,舍命护卫李承鄞来着。书枫在恢复记忆以后,迟迟不肯告诉阿渡她恢复了记忆,不肯让会武功的阿渡帮助自己杀死李承鄞,还是因为她爱着李承鄞。
在阿渡对自己动手的时候,顾剑只是下意识地躲避而已,他甚至没有拔出自己的剑,让阿渡失去进攻他的能力,因为顾剑知道,阿渡伤不了他,阿渡还代表着小枫,他也不会伤害阿渡的。
小枫沉默地走到了悬崖边,拿出了她身上的鸣镝,这让顾剑惊呆了。顾剑和小枫想起了这鸣镝的由来。在丹蚩已经和李承鄞定下婚约的小枫,被顾剑骗出来,说他有礼物给她。顾剑把这鸣镝交给了小枫,告诉她,“无论什么时候,你想离开,需要师父,只要发射鸣镝,师父一定会出现的。”小枫则高高兴兴地接过了这件礼物。
那个时候的小枫和顾剑,是多么好啊!小枫虽然穿着丹蚩的衣裳,代表着和李承鄞定下婚约了,但是她并不会拒绝顾剑对自己的好啊!她还是依赖师父,这让顾剑觉得幸福。
顾剑想起了小枫在西州时多次发射鸣镝,要师父来自己身边的时候,他们可是青梅竹马的情意,那个时候的小枫,还把顾剑当作是自己的心上人,她没有爱上李承鄞,她只想和自己一起离开西州,和自己厮守一生。都是我的优柔寡断,才让自己错失了我一生的挚爱。
顾剑想起了小枫在离人坡上等了自己三天三夜,结果却把鸣镝丢了的时候。是李承鄞和小枫滚下了沙丘,才让小枫丢了这鸣镝,代表着冥冥之中,李承鄞将成为拆散小枫与顾剑的那个人,从李承鄞出现的那一刻起,顾剑便与小枫不可能了。
顾剑眼睁睁地看着小枫把他送的鸣镝丢下了悬崖,他当然知道小枫是什么意思,小枫这是在告诉我,他们俩彻底完了,我与你一拍两散。深受打击的顾剑又想起了小枫之前说的,她想让他死的心愿,顾剑故意没有抵抗,任由阿渡用金错刀砍伤了自己,又随着这鸣镝落下了悬崖。因为顾剑想要完成小枫的心愿,因为顾剑已经生无可恋。
小枫眼睁睁地看着顾剑落下了悬崖,虽然她不忍心,虽然她眼含热泪,但是她还是什么也没说。编剧在这里再次暗示小枫对李承鄞的偏爱,李承鄞在小枫面前中刀,她是怎样的呢?她会任由阿渡这样杀李承鄞吗?
第14集,在阿娘被逼死,阿爹被逼疯,自己被强掳至李承鄞处,又用顾剑的性命来试探李承鄞到底愿为自己退让到何种地步以后,小枫自认为她认清了李承鄞对自己的情意。李承鄞是爱慕自己,但是,他更爱权力,他更爱他的亲人,他才不会为了我,善待我的母族,放弃他拓展疆域的大业。我爱上一个想着山河,却不肯念着我的人,我更不愿嫁给我的仇人,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只能选择寂寞,我只能选择在红尘中撒手而去,我不想在追问谁对谁错了,我只愿在忘川的神水中,求得解脱。
一个人,孤单的忍住眼泪,悲伤挂在嘴角,还泛着苦涩的滋味。一个人,真真切切的体会,面对青灯,我一个人,不见了你。
不是英雄不肯做,命运捉弄人太多。怨什么,他想着山河,我爱我的寂寞。
昨日江南春又雨,今朝天涯暮再歌。生死离别沉浮中有起落,不想谁对谁错。马蹄将残阳踏破,任他将日月穿梭,红尘撒手去,谁又能够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