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凉风习习。后街一个小花园泥土地里躺着一个人。
他看起来大概在20岁左右体型微胖,长的一般,口吐白沫,脸色苍白,死死压着自己的肚子,仿佛不想让什么东西出来一样。
旁边放着一个矿泉水瓶,但里面装的却不是水,而是混合了三种劣质农药以后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有一股洗衣粉掺杂着水以后的味道,
过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揉揉眼睛挠挠痒驱赶蚊子,坐在地上发呆,他在想怎么继续离开这个世界。
他从小没有母亲,原因是因为他有个暴脾气的父亲,只要一喝酒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母亲打一顿。
他四岁那年母亲终于忍不了了,给他留下了一个妹妹,然后收拾东西走了,他父亲出门打工了也许是几年回来一次,
他每天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爷爷奶奶很宠他,当成心肝宝贝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都给他留着,年纪更小的妹妹也没有这个待遇,他都欣然接受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他很少主动开口要,他很喜欢吃辣哪怕吃上火了,吃药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
他的脑袋里每天被灌输思想,你妈不是个好东西,你妈是嫌我们家穷才跑的,跑到新疆找了个大老板,他在心里想我恨我妈妈。
他六岁了,上了一年级学习很好,每次考试双科都在95以上,老师和家里人都夸他特别聪明将来肯定有出息,他也在心里洋洋得意。
一个小屁孩忽然站了出来说了一句,“他没妈,我们不要和他玩”剩下的小屁孩好像吓到了一样觉得这是个很可怕的事情,就离我远远的。
大会上,他拿着奖状上面写着三年级xxx荣获三好学生,他有点害羞,他放学了故意把奖状拿在手里,街上的家长看到他都会夸他是个好孩子。
他骄傲了,他把奖状贴到家里最显眼的地方,奶奶奖励了他两颗煮鸡蛋。
他经常被欺负,被吐口水,小屁孩们没几个愿意和他玩,原因是因为他没妈,他不开心,他觉得可能不是自己的问题吧,但是他没母亲好像就是他有很大的罪。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想不通,奶奶告诉他,别管这些人胡说八道,他泱泱的说了句"记住了"。他这一刻更恨这个生了他不管他的母亲了。
四年级了,他旁边坐着一个小女孩儿,他的同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师要安排一男一女坐在一起,但他不反对,那个女孩儿很可爱,这是第一印象。
“你好,我叫何xx”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内心有点光亮了,很温暖。这时候他后面的一个女生拿水笔尖儿捅了一下他的后背,冷冷的说“不要把背靠到我的桌子上”
他觉得记住了 这个习惯不能犯,因为很疼。
他急匆匆跑去操场,看着那个站在第一排的女生,他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齐耳短发,大眼睛,小虎牙,小酒窝,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他觉得这可能是这辈子最美的风景了。
站在男生第一排,老师过来批评了他,“怎么又迟到了”他贪睡了。奶奶哄了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编个理由不让老师责怪他,
他说“我今天早上感冒了,吃了药才来的”老师没继续说什么,关心了一句,他觉得这种感觉真好。他爱上了这种感觉
谎言撒的越多,也就越难圆谎。老师把他的作业本摔在地上,“你已经连续三天没写作业了,怎么不听老师的话” 他沉默似乎是在编造一个更好的理由,终于他想到了。
他说“我家里面最近比较忙,我放学以后就去地里帮忙了”老师就怎么看着他,不说话。他心里忐忑。“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天天撒谎长大了也没什么出息。”好像一块遮羞布被揭开,他害怕了,害怕别人看不起他。
他发狠了,心里有了一个计划。
“呀”一声痛呼,他左手拿刀,右手的食指上被开了一个大大口子,他很疼,奶奶过来了,心疼的要死,爷爷抱着他去了卫生所,缝了六针。打上纱布。
第二天,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迟到了。老师看到他的手就问“你的手怎么了” 他说“昨天去地里帮忙干活,被镰刀划破了”。老师看着他不说话,老师觉得这个看不透孩子。
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成功的把老师骗了过去,老师相信作业没写是因为我去地里帮忙了。
右手食指长了个疤,那个女孩还是每次在他跑过去的时候露出一个笑脸,他心想“好像这是他对我的专属笑容 ,他想多了。
课堂上老师点了他的名字,让他回答问题“马xx,你来背一下乘法口诀” 他背过。“一一得一…………” 他背错了 老师说“你真跟书里的马大哈一样” 他很羞愧嘴硬说“我明明会背的”
“大哈”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跑了过来喊着他的外号。“干嘛”他随口应了,他觉得这可能是跟同学们拉进感情的一种称呼吧,他并不觉得这是个笑话。
“我们玩跳马,你玩不玩” “玩啊”他很开心 “那你得先当马” “好啊好啊” 他来到操场上,看到有几个同班同学,同学们有的叫他外号有的叫他名字,他蹲下去说了一句“一级”。
“七级”他站在那里头微微向下,腰部微曲。一个男生快步冲开,到他面前停了下来,手一下按着他的脖子,原地起跳,从他头上垮了过去。他又蹲了下去说了句“一级”
“你们就知道欺负他,不知道他个子挨吗?”一个同学过来说了句话。他说“没事没事,也有跳不过去的,我也跳了” 他们似乎觉得不好意思。最后散了。他呵呵傻笑,觉得玩的很开心。。
后面还有这个先发布了,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