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因一封信结缘。
后来,却因为距离失联。
记得刚入校时,校团委组织大家给边防战士写慰问信。信件如雪片般飞进了某驻边防部队,而回信却只有一封。
部队方由刘哥哥代笔给我回复了一封感谢信,并被学校转发在了校刊上共大家阅读。
我早已不记得信件中我是怎样表达我对边防部队的敬仰之情?但一定是发自肺腑之情,对于军人的敬仰,始之于儿时,七十年代的男孩,差不多都有当兵梦,而女孩似乎都向往女兵。尤其当我的同学去当女兵时,同学们都羡慕得要死!
于是,我与刘哥哥,便因此有了书信往来,信的内容,简直正能量得不得了:前方的人要如何不怕苦保家卫国,后方的人要如何珍惜现有的学习时光,都是互相鼓励互相支持的充满正义力量信件。
那时候的人,友谊纯洁得近乎透明。书信的内容,估计现在的孩子看了,都会笑得肚子疼,亦或觉得那时的人好傻,好天真。
通信大约有半年,已经熟络得仿若兄妹,于是几姐妹相约五一节假期去边防部队看刘哥哥,那时的我们兴奋得不得了,闲暇时间讨论的都是刘哥哥会信如其人吗?部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我们各自勾勒出了自己心目中的部队与官兵的样子。
真到成行的日子,另两个姐妹都因各自的原因不能同去了,而我,要不要独自去?辗转反侧纠结了一个晚上,还是毅然决然地要践行自己的诺言!一诺千金,真的于我比天还大!
又是坐火车,又是做客车,心里揣着无法言说的忐忑,这可是我第一次一个人独自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见一个陌生的熟悉的人。还不确定刘哥哥是否能去接站。而部队早已批准他去车站接我。
到站时,我们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没有陌生感,也不需要暖场,真如兄妹一样亲切温暖。
没想到,接待的规格还是蛮高的。
刘哥哥向部队领导汇报了我们书信往来的始末,并汇报申请了我去的时间,他们批准并安排了我的吃住行,轮流吃住在指导员和政委家。
我记得当时我正赶上部队杀猪,那可是难得的改善伙食呢!
那几天,每天早上都相约一起去江边看日出,当红彤彤的太阳从一望无际的江水里冉冉升起的时候,给波光粼粼的江水浸满了希望的光辉,也给我们带来了纯真的欢乐。
那几天正赶上开江时节,一块块大冰排,漂流在江里,像蓝天白云下凡,壮观如人间仙境,我们畅想着我们各自的理想,刘哥哥要怎样为保家卫国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我要如何为医学事业发光发热。
短暂的相聚,为青春增添了无限的乐趣,有些人相见后可能会疏远会相忘,而有些人相见后会增加友谊会增加感情。我们当然属于后者。
后来 ,我收到了刘哥哥寄给我的没有徽章的军服,成了我的宝贝。
后来,我们再也没能相见。刘哥哥转业了,我也离开了医疗战线。
后来,他成了家,并有了女儿,后来,我也成家了,但他不知道我有了女儿,因为那时我们已经失联。
后来,因为地域的“遥远”,因为通讯的不发达,我们最终失去了联系。
再后来,我北漂进京,按照刘哥哥以前的地址打电话联系,他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单位,最后,都没能联系到他。
虽然没有了后来,但那段纯真年代的纯真难忘的友谊,给我葱茏的青春,带来了不一样的烟火,那也是我与部队唯一的亲密接触。
在此建军节的日子里,缅怀我的青春,只是不知道刘哥哥现在是否安好?她的女儿应该也正青春,不知道他是否给她讲过我们曾经纯真的友谊?
期待刘哥哥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地生活在某一座城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