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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讲述了磨倌风歪嘴子的故事。磨倌冯歪嘴子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底层人。他在粮米铺里磨面、筛豆子,满身面粉白灰,话少手勤,却凭着一身力气讨生活。
他与王大姑娘的结合,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被视作“大逆不道”,可他没躲没跑,只想安稳过日子。然而命运弄人,王大姑娘难产而死,留下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他的天塌了一半。即便如此,冯歪嘴子也没撂挑子,白天照常干活,晚上回家给孩子喂奶、哄睡,硬是扛下了所有,连街坊都承认“他真是个能扛事的”。
可这份坚韧,在当时的呼兰河却成了旁人的谈资。有人讥讽他“活该”,有人假意同情转头就把他的事当笑话讲,甚至有人盼着他的孩子死掉。粮米铺掌柜的眼神变了,街坊邻居看人下菜碟,弱肉强食的凉薄风气,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人们不关心对错,只欺负没钱没势的老实人。
但冯歪嘴子没被击垮。他不偷不抢、不怨天尤人,看着大儿子渐渐能帮忙,还会感到欣慰。比起沉沦的祥林嫂,他活成了底层的微光。萧红在他身上倾注了美好愿望,而他的遭遇更像一面镜子,照出旧时代的死板、不公平:人们只在意守不守规矩,却不心疼弱者的苦难,只喜欢看别人的笑话。
冯歪嘴子,便是那个时代里,在风雨中咬牙撑起家的小人物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