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19【乱翻书 随笔】怀念张征太兄
凌晨一点，正准备睡觉，看见阿海转过来远大足球俱乐部的《唁电》，哀悼张征太。
脑子一懵，下意识地联想到了眼下的疫病，问：“怎么回事？”
答：“心梗，之前搭过桥。”
无语。
想说点什么，似乎又无从说起。
一遍遍地看这封唁电，看下面的留言，想找寻点什么，似乎也不多，编了一段话，留了言：
张兄致力于泰兴乃至于泰州足球的发展，耗费了大量的经历。有幸一起踢过球。泰兴联赛开始之初，友情客串过一个赛季的裁判，惊闻噩耗，深表哀悼。一路走好，家人保重！
中午看到仲转发的医药高新区足球协会的唁电，想想还是说点什么，但，说些什么呢？我甚至这是第一次把他的名字弄清楚！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叫“振泰”或者“正太”的。
我是工作9年之后，才又开始和成人踢球的，那个时候体重已经从刚毕业的104斤发展到190斤。原本踢球的基本功就不好，体重增加之后，速度优势也基本上不再有了，尽管他们居然背后叫我“那个跑得最快的胖子”。先是和公安一起，主要是怕打架惹麻烦什么的。
后来，建了个“泰州论坛足球队”，拉的海泰尔的赞助，选的是意大利国家队的队服，可惜，发了队服之后也没踢几场，有些人，甚至队服都不是亲自拿的，比如西丫图的老公。
之后，陆续球队改组，根据赞助商的不同，分别叫过或者分组后叫做“济群手足外伤医院”“老树咖啡”“泰州供电”“泰州铁通”等名字，分出去的球队最牛逼的是“兄弟连”，而我自己后来也在“爱之旅”“兄弟连”二队、“老炮儿”打过酱油，也组织学校老师成立了一个足球队，现在，又以局里的同事为基础，加上兄弟部门有同喜好的一起弄了个“海陵铸健”足球队，每周日下午一场，去年基本没有停。
征太比我年长，为兄，记得他似乎喜欢穿“8”号，中场。他比我自律，身材一直比较保持的较好，高高帅帅的，他是泰兴队里我印象比较深的两个人之一。还有一个是任斌，他们叫他“大x”，发福了的中锋。他们都在泰兴队，那个时候，泰兴好像分成一队和二队，他们都是主力。泰兴队的特点是技术较好，战术素养比较高，纪律作风顽强。对比赛特别认真，每球比较，甚至常常队员在场上互相骂起来。征太是队长。后来，他们培养、挖掘新生力量，并主动让出位置打替补、变成二队。这些，都是了不起的。
与泰兴队关系密切起来，是2004年在姜堰打“信合杯”。分组之后，东道主的裁判有点实在过分。别的不谈，经典的一个例子是：对方（姜堰队）射门偏出，我方守门员准备去捡球，射门的前锋很好，顺势跑过去把球捡回来，准备踢给我们的守门员开球门球，结果踢偏了。球滚向中场附近，对方的一名球员再把球推回我队，球滚进了球门，这个时候，站在中场的主裁判鸣哨，球进了！首轮泰兴也是一个明显的越位没有吹，0:1输了。然后各种手段，保证外地球队输。当时好像想做两件事的：第一是我带红牌上场踢，然后准备给姜堰裁判一张红牌，我们走人。二是，罢赛。后来，考虑到最后一场，我们踢泰兴，姜堰两个队比赛，如果我们大比分输给泰兴，泰兴还有机会小组出线，可以第二轮用实力来说话。于是，我们决定打默契球，泰兴足够多的球。我们的守门员还有点不好意思，似乎是我主动做了守门员。
这个比赛争议很大，我改了《红旗飘飘》的歌词，发在泰无聊上：
黑哨歪歪
那是从乌鸦身上扒下来的毛，
没有人喜爱你的色彩。
一张天下最丑的脸，
没有人不厌恶你的颜容，
你丑陋的嘴脸扼杀着
让我永远只是无奈，
当我将要进球时候，
你不要穷脸，吹响中场哨。
姜堰黑裁,你是我的呕像，
姜堰黑裁,我为你不齿，
如你呜呼,
我们要放炮，
你的黑心,
还有什么更糟糕？
黑哨吹呀吹，
黑哨吹呀吹
再也不会有球队去踢。
黑哨吹呀吹，
黑哨吹呀吹，
你越黑就翘得越早。
后期，我不怎么踢了，裁判做得多一些。
从那一届开始，各地球队抵制姜堰的比赛，姜堰的比赛寿终正寝了。也是从那一届开始，泰兴准备酝酿自己的联赛，牵头的，便是征太兄。期间，有一次高红回来，我们球队曾经应邀去泰兴体育场踢过一场比赛，那天，我做的裁判，还给了高红一张黄牌，她笑笑。赛后，还特地为她那个动作来打招呼，并在我的阿森纳队服上签了名。
那个时候，我也基本不踢了，偶尔做做裁判。裁判其实也是做得不爽，因为，总是有“组织者”要求或者提示你必须让xx球队赢或者小组出线。我是有些假清高的，选择不拿裁判费和不吃他们组织的饭，来避免一些纠结。熟悉我的人还知道，倘若今天我穿裁判服，千万不能来打招呼、套近乎，否则，执法时，为了避免对方球队有想法，我会对表示出熟悉或者亲密的球队更严苛一些。业余球队、球赛搞不好，首先还是风气的缘故，组织者小九九太多，掺杂的利益太多，导致比赛不仅仅是比赛。这大概是中国足球搞不好的根本原因。
征太兄搞泰兴联赛，闻讯之后，主动申请去做裁判。当时还是比较麻烦的，比赛设在杨思中学，每周开车去。因为要早到，只能放弃午睡的时间，要倒腾作息。为免闲话，不搭任何球队的便车，不拿裁判费、不吃泰兴足协的饭。当时泰兴的裁判力量还是缺的，几位体育老师经验不足，每次比赛后我和征太兄们都做过坦诚交流，征太兄对我也给予了足够的信任。他们的二队小组未出线，比赛是我吹的，半决赛两场都是我吹的，其中一场是赞助商泰兴黑啤冠名的泰兴一队对爱之旅，结果他们0:1输了。我知道这场失利对征太的压力有多大，赛后，我没做声，只是在握手的时候，拍了拍征太的肩膀，表示了歉意。征太反过来安慰我，泰兴的球员也没攻击我。决赛是下一周，泰州的两支球队，我担心会出问题，但那天我要去昆山参加个活动，加上天气预报说那天有台风，我建议征太延期，他们后来没有延，结果两个队果然打架了，有一名球员视网膜脱落。
再后来，我基本上不参与泰州的足球活动了。再后来，海陵搞联赛，参与了三年。直到前年，一个很好的兄弟搞的省级比赛，小组赛最后一场，为了确保主队泰州队能出线，两支球队私下达成了默契。当值主裁是南通的，边裁是我和一个学校的年轻的体育老师。比赛压力其实已经没有了，坐等结束。结果，那天泰州死活不进球，双方最终不得不罚点球，点球总算尴尬地结束了。在这个过程中，那个年轻的老师上蹿下跳、不遗余力，我实在看不下去，说了一句：“我可以默认规则允许内的默契，但，作为裁判，我们应该有自己的位置和操守。可以因为能力、水平错判，但不应该黑了心枉判，这是底线。”从此正经退出足球圈子。
远大的崛起，是知道的，并不十分关注，直到它冲入中甲。一支球队，从无到有，到能一路冲到中甲，各种艰辛，真的不为外人所知。而作为泰兴足球协会的领衔人，征太兄一定是尽心尽力的。去年，我，我们俱乐部，也打算今年组织球队去看看远大的比赛。不曾想，噩耗传来。
征太兄，仅仅是个普通人，有自己的爱好，并坚持去做的普通人。一个普通人如何存在，我想，征太兄是个很好的例子。
昨夜今晨，想来，是有许多人和我一样回顾了和征太兄的交往过程吧。
于我，从征太兄身上学到的，就是如何去做一个普通人，去做好一个普通人的存在。
征太兄一路走好！
愿你在你去的地方，组织一个真正纯粹的足球赛，享受纯粹的足球的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