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看了电影《百鸟朝凤》,在众多中国古乐器中最不喜欢的就是唢呐,可这唯一不喜欢的来源竟是觉得唢呐用途极端,在悲与喜中来回吹奏,又因太过吵杂。
我想电影改变我的不是唢呐这种单一的乐器,而是一种坚持的信念和创新的改变。
电影片末,人心聚不齐,班子散了。师傅气冲冲地来到每一家,质问为什么要散。
其中有一个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外出打工,师傅一脚踹下去,他爬起来继续收拾东西,这样僵持着,直到画面转接在房间的一位躺在床上的老人身上。
只要坚持就是希望的,可没有人告诉我们坚持的“度”在哪儿?最后一刻来临时才发现已经无退路。
几个月前,我还在重庆酉阳小岗,那里有非物质文化遗产-花灯和阳戏,也面临着如何传承走下去。
初到小岗,进行村庄调研。
村里有很多文化,比如花灯、阳戏等;
村里有很多能人,会唱,会跳,会编;
村里有很多文化人,会写篆体,会写梅花字体,会画栩栩如生的工笔画;
村里有很多手艺人,工匠、石匠、木匠。木匠,基本的篮子编织以外,会制作阳戏的面具,会扎马马凳。
这一辈人都老了,儿女在外打工,孙子在校读书,别说是继承了,学都学不会。
我们这辈人心不静,气不沉。
村里有位老人,耄耋之年,经常请这位老先生写对联。
记得有一次下雨,老先生走着泥泞的乡间小路,去到另一户木工的人家处,在白杨木上写字,隐隐约约记得,老人双手背着,背微驼,走路前倾着,一步一个脚印走,稳稳当当。
这位老人会写梅花字,听老先生说梅花字是祖辈传下来的,没有书本记录。
老人还会写篆体,但很少在村庄里写。别人请他写对联,他一般是楷体。村里的人都说他写的篆体只有老人自己能看懂,大多数人看不懂也就没什么意思,渐渐地写的就少了。
在跟老人聊天的过程中,他打算把自家的篆体书加以修正,传给儿子。已经离开小岗4个月了,不知道这位老人如今怎样,只愿老人家身体硬朗一点,再硬朗一点。
村里的阳戏继承人是一位80后的年轻人,从小爱好阳戏。
刚到小岗,他在家里,也打算把阳戏继续传承和发扬,爱好和责任使得他去担当。
和剧中一样,现实总是为难着我们的理想。
年底,家属回家,劝导着去外面打工,在家挣不到钱,心中始终保留着坚持的心,想要寻找改变现状的变化,可这些抵不过夫妻间的吵架,抵不过一众亲人的劝说。年初,和家属一起,外出打工。
小岗只是中国众多村庄的一个,在那两年多我做的很少,甚至我只能感受到它的消失而无能为力。
现在的电影最大的评价是“不快进”,全程贯注地看完。
电影有两个点是我触动,一个是师傅去世时,没有四人台,只有“一人台”;电影结束,发现这部片子的导演是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