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日记(5)——洗衣裳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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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5月13日星期二

这天要进行强化的是数学和语文。原计划应该是这天只加强数学的学习,但是后来又用红笔添加了一个“语”字,应该是语文也需要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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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主要任务我安排了数学和语文。
数学选择题摆题训练,是要利用中午的休息时间来完成的。
语文质量评估利用下午第4节自习课时间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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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日历背面写着:

早饭后在寝室洗了一件衣裳,当然到教室晚了,王老师站在教室门口,似乎在盯着我。
我心慌慌的,从他面前逃也似的溜进了教室。昨天他才同我谈了话,批评我到教室晚。可今天,我又晚了。

王老师是我们高三(3)班的班主任老师,也是当时的学校副校长,是一位极不留情的非常严肃的老师。

当时我为什么吃了早饭不赶紧到教室学习,却在寝室洗衣服呢?因为我夏天只有两件上衣换洗,天热了,换下的衣服如果不及时洗就会馊掉,第2天就没有衣服穿了。那为什么不在前一天晚上睡觉前把衣服洗了呢?

前一天晚上9:00下课,9:30熄灯睡觉,一层宿舍楼十个房间,每个房间18个人,180个学生挤着一个洗漱间,我们都是在水龙头下用盆子和杯子接了水,端到宿舍外面的马路边上洗的。9:30必须熄灯睡觉,如果9:30还没有躺在床上,被政教处抓去,要写检讨的。

晚上根本就没有机会洗衣服,所以只能等早自习下课后,吃了早饭和上午第1节课之间的十来分钟时间,见缝插针地把衣服洗一下。别的女同学衣服多,可以留着周末一起洗,而我只有两件衣服互相换洗,如果不及时洗,衣服就会臭掉。

有时候因为天气不好,当天洗的衣服干不了,第二天可能就要穿着半干不湿的衣服去上学,用体温把衣服暖干。

贫穷,真的能限制一个人的想像力。我想起来那时候最尴尬的一件事。有一天语文老师叫我到她的家里去批改卷子,改完卷子一起身,不知怎么小内裤的松紧带断了,一下子往下垮下来,我赶紧用手按着,不至于从裙子里掉下来。内裤的松紧带早失去了弹性,穿上之后要把失去弹性的松紧带打个结才能在腰上不垮下来。

我红着脸对语文老师说:“我内裤的松紧带断了,需要绑一下。”当时语文老师的家也就只有一间宿舍,集床铺,客厅、餐厅、办公于一体。她的老公也是老师,坐在床上备课。她的儿子在餐桌上趴着写作业。她看我窘迫的样子说,那你跟我到厨房去吧。

厨房是在宿舍门口搭的一间小棚子,而且是两个老师共用的,里面放着煤炉和煤球,还有锅灶水缸等东西,大概有五六个平方吧,厨房没有门。

语文老师站在厨房的门口给我挡着光,我尴尬地撩起裙子,在厨房里提起小内裤,从腰间抽到断的松紧带,打个结。那时候真的是尴尬无比,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钻进去。

以前的小短裤都是用的确良布做的平角裤,腰上有一圈可以穿那种圆圆的松紧带,一毛钱一尺。后来花两毛钱买了两尺松紧带更换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松紧带断掉的尴尬。但是很长一段时间,不敢穿裙子了,心理有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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