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国家,最有实权的官员是谁?”
傍晚的酒桌上,一位戴近视眼镜的斯文男发问。
“老刘,这还用说吗?你懂得。”
刘斯文嬉笑道:“其实,不是我们懂得的样子,而是另一种。我今天读了一本书,《权力的游戏》,书上介绍了好多国家的政治制度,对咱们国家最有实权官员的分析结论是:处长。”
“处长?开玩笑呢吧!处长能有局长大?能有省长大?”王布彤一脸不屑,“还《权力的游戏》,那是美国拍的个电视剧。还读了本书,就你从早到晚围着牛处长,忙得白加黑、5+2,脚都不沾地,还有时间读书?”
刘斯文一脸无辜地说:“不是那个电视剧,是一本政治学书籍,瓦鲁阿图大学政治系教授唐纳德·巴拉克写的。翻译成中文的时候,或许正赶上这个电视剧火爆,出版社赶时髦,就起了一个这么蹩脚的书名。”
王布彤一脸懵逼,瓦鲁阿图大学政治系,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所大学。这小子读书蛮偏门的嘛!不过细思竟极恐,这个唐纳德·巴拉克的分析颇有道理。
前一段时间,有一位高层领导说,现在是“处长治国”,任何政策、方针、路线、计划都得有人去执行,而执行过程中最有决断权的一线决策者就是处长们。
目前,国家条线部门的处在执行一线的决策者是处长,厅长、局长都批示、同意的方案或者批办的事,到了处长那里,他只要有意见或者不想执行,总有办法让方案执行不下去,或者将事情化解于无形。这也就无怪呼,有的事是高层领导商定要办的事,但到了处长们那里,他们可以以与实际情况不相符为由巧妙的回绝或者扯皮推诿。
再有,现在的县级领导是处级,不仅过去,甚至现在,也有人将县官称之为“父母官”。父母官什么概念,中国的父母,可以代为子女做一切他们认为对子女有益的正确的事。县官在一县域内,具有相同的权力。虽然法律上没有,但实际上,县域之内,一县的一把手具有绝对的权威。
条线上是各部委厅局的处长们决定了决策执行的成色,区块上,是处级的县官们决定了决策推行的结果。所以说,“处长治国”并非夸大其词,处长是最具实权的官员的论断,从这个视角而言是正确的。
再有,处长们自持各有负责领域,且处于上传下达的关键环节,对任何层级的官员,都不畏惧,只要他们把自己分管领域在法律允许范围内的一切潜规则烂熟于胸,他们就处于极为有利的位置。
刘斯文押了口酒,咋了咋味说:这个唐纳德·巴拉克不简单呢!王布彤也深以为然。就像他们整天的面对的牛处长,那真是比马局长还牛。很多具体的业务,马局长还得详细的征询牛处长意见,甚至在某些决策出台之前就找牛处长沟通协商执行方案。
“马局是个聪明人,若牛处顶着,啥事啥政策啥方针都很难有效执行下去。”王布彤说,“别看牛局是个女的,真得是很厉害!谁都不敢小觑。她经常电话直接打到省厅吴厅长那里谈工作方案的执行细节,偶尔还直接去省厅汇报工作,俩人经常加班工作到很晚。
牛处长,虽然年过50,但保养的蛮好,皮肤白皙,只是平时在处里,总是一脸冰霜。三伏天,只要牛处长在,一屋子男人都能感觉到冰柜的凉意。
走路时,牛处长总是腰板挺直,双肩端着,眼睛居高临下,淡漠的眼神能弹压整个办公室。
一提到牛处长,刘斯文就后背发凉,最近他饱受摧残,通常一份文稿,要改好几遍,有些地方是反复改,有时甚至很无厘头,因为后来公开发文时用的是最初的稿子。这让刘斯文很是苦恼,最近在牛处面前身子俯的更低了,1米80的大个子,比只有1米65的牛处长矮半头。
今天,为了排解最近的郁闷和苦恼,约了王布彤一起喝酒,吐吐槽。
王布彤最近也注意到了牛处长的的异常,说:不会是更年期的缘故吧?
话音刚落,刘斯文一拍大腿:“这厮应该就是更年期综合症,哎呦,那咱们的苦日子可就路漫漫且修远了!”
三天后,王布彤约刘斯文再聚,落座后,王神秘地说:“口天没有了!”
“那牛处长会不会也……”
“想啥呢你?牛处长还是牛处长!还是唐纳德·巴拉克说的对,不然怎么叫最有实权的官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