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淇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有那种一拍即合的爱情就好了,不需要暧昧的你来我往,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去培养,我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玩猜测的游戏,因为我怕会受伤害。我们想要的,大概就是那种,你看一眼就知道,是这个人,没错了。
我们行走在这涛涛红尘当中,生活已属举步维艰,在速食的今天,步履矫捷,行色匆匆。很少会有人能够安静地停下来,听一首安谧的小夜曲,也很少有人会驻足的你的身旁,细细品尝青梅煮酒的甘冽醇香。
我们都以为,在感情中,慢慢成长,成长为彼此喜欢的模样。因为很少会有人,生来就是对方喜欢的模样。可是往往,你未长大,他已走远。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陪伴你的成长,你也没有足够的耐心,去待他的磨合。换来的,是潸然泪下的背道而驰。
我们称之为,遗憾。
在青葱岁月里,我们因为各种的原因,那些还未远去的遗憾,就像一段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栩栩如生在我们前行的岁月里。
你还忘不了那个人。
那个人也未曾忘却你。
可是一旦靠近,就像两颗长满刺的仙人掌一般,把彼此刺得伤痕累累。你怕了,他也惧了。于是就真的散了。
跟很多人一样,在青葱无知的年岁里,我也遇到过类似的人。临近末尾的时候,彼此一声珍重,就把那段轰轰烈烈的时光画上了一个不怎么圆满的句号。时至今日,不复再见。
我一度以为,那些过往岁月里的人,那些逐渐远遁的岁月,那些背着书包,听着随身听的日子,在将来的某个安谧的黄昏,还会悄然来临。那些满脸朝气的孩子们,骑着单车,欢笑着,踩着满地细碎的夕阳,在我的身边急速走过,他们会叫我,恺恺,我们翻围墙吧;恺恺,一起去游戏厅么?恺恺,今天广场上有烟花表演,要一起去么?还有那个面容清秀的姑娘,背着双肩包,在人群里,看着我,安静温暖的笑得一脸明媚。
可是一晃神,突然发现,我离那个熟悉的小城,早就相隔千里;我离那些小孩,脸上早就遭受了许多风霜;我离和他们初见的时光,已经整整十年。我才明白,这些岁月,是怎么都回不去了。那些青葱岁月里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成为了人妻人夫,人父人母。
我们在一个另样的生活里,彼此苟且着。
而美好岁月中的美好的那个人,或许也早已如我一般,变得世俗,变得慵懒,变得圆滑安稳。她已不再是当年的模样,我也早就成为他样。
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那些能够相扶相守从稚嫩的少年,步履维艰直至青年,再到中年。膝下有一双可爱的儿女,携手一起看遍世间的日出日落,花谢花开,潮来潮去。我陪着你成长,你相伴我成熟。
所以很多时候,坐在这座城市的海边,看着广阔无垠的大海,海面波光粼粼,帆船片片,身旁的人头发随着海风,温顺地四散飘扬。从心底里,我都会有一阵止不住的温暖。我在想,即使我们没能走过彼此的少年,但在最适合的时候,走进彼此的生命,也算得上天公作美一场。
自从来到厦门,生活开始与之前变了很大的模样。这是一座文艺与美妙并存的城市,可是生活却不尽然。更多的是焦灼和忙碌,更多的是迷茫和无措。认识了些许人,开始了正儿八经的上班族生涯。偶尔受到莫名的委屈,难过一览无余,自己心里亮堂堂的明了,但是却依旧装成傻子一样傻呵呵地笑。
生活就好像买东西,总是能让一分是一分。
她说,你一直以来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吃亏,却偏偏还要护着别人。
我说,能者多劳嘛!何况你不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么?
她说,可是我替你委屈和难过。
我说,那我们去吃好吃的吧,犒劳一下自己。
她说,好啊好啊。
然后,我们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月光族。
然后,我又长胖了十斤。
前不久,她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躺在床上,疼得撕心裂肺,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心里难过得不知所措。心想,如果疼痛真的可以转移的话,我宁愿所有的疼都由我来承受。至少我是男生,咬咬牙,冒点汗就好了。可是当我看到她在床上翻滚,看到她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的时候,除了心疼就只剩下跟她一样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流。
我说,等你不疼了,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说,可是我这会儿吃不下。
我说,我替你吃。
她说,你个死胖子。
对啊,我从一个不折不扣的瘦小子,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大胖子了。你不知道,你也有很大的功劳。
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轰轰烈烈。只不过是一个穷小子,遇见了一个臭丫头。然后没了花哨,没了浪漫,直奔主题。中间如同很多小情侣一样,吵过很多架,也曾经歇斯底里过。就如所说的,刚遇见时,她是一个幼稚爱玩爱闹的小姑娘,我是一个肩膀稚嫩缺乏担当的小男生。好在是一路坚持,一路磨合,彼此都在为了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成为一个更值得托付的爱人,成为一个可以为彼此遮风挡雨的亲人,而悄悄努力,悄悄改变着。虽然直至今天,她依旧脾气不算太好,我性子依旧有些急躁。但是至少和刚认识那会儿,已经成为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我记得之前说过,感情从来都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事情,但是很多时候,前人和后人是同一个人也并不矛盾。
我们并不富有,生活过得也并不优渥。蜗居在一间不足三十平的小房子里,成天幻想着彼此将来的生活,并憧憬着自己的小小梦想。她说,她要开一间小店,开成很有格调很温暖的模样。
我说,我们没有钱。
她说,那你努力挣。
我一直觉得,当你在贫困潦倒的时候,有一个人,温润如玉的守护在你的身边。给你默默的支持和安慰,其实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曾经有好几次,我因为对现状的焦灼,因为对未来不可知的迷茫和无助,而陷入一场无休止的纠葛当中。她在我旁边,不知如何安慰我,只是看着我难过而跟着难过,然后默默地牵着我的手,陪我在海边一圈一圈的走。
我们总是奢望自己能够遇见一个一见如故的人,不需要刻意的营造氛围,不需要努力的去维系关系,不需要刻意的去迎合对方的习性。然后就能地久天长,安稳甜蜜地走下去。当然,这是最好的一种状态,也是最完美的状态。
可是在我们的生活当中,能够遇见一个能和自己势均力敌的人,是多么的可遇而不可求。从来都没有哪一份感情,不需要去培养,不需要去呵护,不需要去彼此成长,不需要彼此调整包容。
而其实,真正的浪漫从来都不是花哨的创意,不是绚丽的告白,也不是华丽的求婚。这些东西,从来都是稍纵即逝的美好。而真正的浪漫,是能够陪你哭,陪你笑,陪你成长,陪你四下流离,陪你一起变老。
终愿有如此一人,能够为你驻足停留,听一首安谧的小夜曲,品一盏甘冽香甜的青梅酒。
何德恺:励志作家,情感专栏作家,已出版畅销励志书《生活不会辜负每一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