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雨

风雨自古就是个抒情的意象,所以但凡有风雨总归是一段抒情的话。而陆游似乎总是喜欢夜里听雨,比如“夜阑卧听风吹雨”,比如“小楼一夜听春雨”。碍于下午昏睡,晚饭时分才被叫醒。此刻我只好静卧听雨,抽神于眼前之事,想些别的什么。人不能长久的处在一种压抑的悲伤中,所以谈一些有关风雨的事。

读书的时候,大约在十年前到十五年前。当时的电力远不如此时稳定,每逢风雨大作时往往都会停电。学校如此,家里也是如此。在学校这是好事,晚自习时,总是尝试着用各种不着痕迹的方法吹灭别人蜡烛。而且烛光所产生的阴影远大于电灯,所以很多小动作不会被老师尽收眼底。而众多的烛光下会烘托出一种近乎神圣的光晕,像是画中圣母玛利亚脸庞,每个人都是,即使平时看来分外凶恶的班主任。

于家中又是另一番场景,最主要的莫过于电视机罢工,给长夜更添寂寞。而且独苗的烛火烘托不出什么氛围,只是略显孤独。而至于如何不着痕迹的吹灭的代价大概是一顿毒打。所以多数时候期望电闪雷鸣,然后搬个小马扎坐在屋檐下看闪电。至于是什么原因大概是跟看月食,看流星一样。因为它们比较少吧!

时光境迁之后,电力稳定了很多。不会再有这些情景了,反而烛光所具有的意义多数都是浪漫的表现。在雨夜隔绝电力的独处往往只余下,丢下手机独自外出漫步。不过却会被归为不太正常的表现。于是我们就日常的生活于正常与诗意的分离之中,世间给于我们太多的枷锁。所以想哭的时候不能哭,想笑的时候不能笑,想说的时候不能说。

自人类出现以来一直致力于夜的开发,从篝火到烛火,最后现在变成灯火。夜的界限不断被模糊,人的活动周期越来越长。而且在各种各样的标榜之中,失去了日落而息的本意。风雨交加之夜往往得以取回片刻安宁,一种意义上的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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