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无处安放的青春

  11月22日,L小姐发微信提醒我26号去看望Y小姐和她的小Baby,问我是不是因为D君的缘故不相信爱情,并嘱咐我带上W君。我没告诉L小姐我跟W君已经几天没联系了,相不相信爱情也跟D君没有关系,我只是缘分还没到罢了。我常这样对外宣传,并且自我暗示。

  D君是我17岁的雨季也冲刷不掉的过往,是我向往而又不得不放手的初恋,都说初恋是男人一生中最美好而又念念不忘的回忆,你是否也会在某个没有睡意的清醒时刻想起我?想起我什么好呢,我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念想的地方,因为我们的过往是那样的短暂,短到我难以分清你是基于怎样的情愫问我是否可以做你女朋友。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因为我跟姗姗小姐很要好才跟我走得很近,可我不在乎你靠近我的原因,我一直这样告诉自己。我一次又一地在上课铃响起前帮你将早餐放到姗姗小姐桌子上,为了打消你担心她对你的爱有负担的顾虑,我曾当众承认早餐是我送的。那时候姗姗小姐正喜欢着班上一个我已经忘了名字的男同学,你在他面前像个偷尝禁果的孩子,姗姗小姐自然不会喜欢稚气未脱的你,而我们三个组合在一起就像犯了错担心被大人责罚的孩子,那样的小心翼翼,谁都不惹戳破挡在我们之前的薄薄的纸。

  你一定不知道我是那样地羡慕姗姗小姐,羡慕她正被我喜欢的你无声的喜欢着,我想告诉你她劣迹斑斑的过往,想告诉你她跟你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可我并没有那么了解她,我所知道的她的过往都是我羡慕的样子,有着和睦的家庭、喜欢和被喜欢的人、清晰可见的明天。你一遍又一遍地向我打听关于姗姗小姐的偏好,我将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你,包括我并不想在你面前承认的姗姗小姐令人着迷的地方,她已经活成了我想要的模样,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祝福你们的呢?尽管那并不是诚挚的祝福。我们就那样整日地聊天,聊着你,聊着姗姗小姐,聊天你们,我就那样被你轻易地隔在了手机屏幕外,打消了我曾试图通过手机屏幕进入你心房的举措。

  D君:“分手后还能做朋友吗?”

  我:“可以!”

  D君:“做我女朋友可以吗?”

  我:“可以!”

  那是我第一次对你撒谎,我深知我们分手后是不可能做朋友的,但我为什么要想到分手那么遥远的事情呢,我想打消你的疑虑,我想抢在你收回话前告诉你无路可退。我没去猜测是不是姗姗小姐多次无情地拒绝了你,你才想找个她熟悉的朋友刺激她;我也没去假设追姗姗小姐而不得的同时发现了我更符合你对女朋友一词的理解;我也没向你求证过你是否在某一刻对我心动过,那应该是心率超过100次/分钟的跳动,有着所有血液倒流充斥脸颊的快感,想着第二天要见的你将会以男朋友想称,我激动地整夜未眠,一股浓烈的幸福感席卷着我的大脑,扫走了所有不开心的阴霾。

  就这样,我们之间开始定位为男女朋友,你再也没有让我送姗姗小姐早点,当然也没有给我买过早点,早点成了我们之间不可再提的禁忌,它像撒在汩汩流血的伤口上的盐巴一样。那段时间我全然忘记了我即将要参加被老师形容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即将要兑现三年前踏进实验中学时承诺妈妈要认真读书的诺言,我自私地想和你进入同一所大学,而你最乐观的成绩便是考入三本学校,那么我的时间和精力用来跟你制造回忆比用来念书更有意义。我在班主任找我谈话后,依旧每天下午下课后跟你去学校旁边熟悉的餐馆吃饭,依旧每天下了自习后沿着操场送我回宿舍,依旧在周末以女朋友的名义参加你的生日聚会。

  我:“给你个机会跟我说分手吧!”

  D君:“分手后还能做朋友吗?”

  我:“不可以!”

  我亲手扼断了我们为期一个月的恋爱关系,结束了我为期一年的单恋,因为我很愚蠢地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突然就想要亲手解开我们之间那捆绑手法生硬的绳子。但我没有像所有失恋的人一样痛哭流泪、一蹶不振,而是开始帮你补习数学、如往常一样和你一起吃晚饭,我只是想给自己一点时间,一点可以习惯我们之间关系改变的时间,我这样对自己解释,但我终究不能与你以朋友相称,你一定不记得我在2011年的一个夏天曾给你打过电话。

  我:“我喜欢你!”

  D君:“……”

  那是我毕业后第一次给你打电话,在寝室和同学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我很庆幸她们无意中翻中你的号码,要我向你告白。我假借玩游戏的名义,凭着酒精的催使向你告白。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可知道答案和不知道答案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差别呢,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最后也没和你说出再见。挂了电话后我发短信告诉你,刚刚只是玩游戏,放下电话后我没再喝酒,因为酒精容易使人脆弱。

  后来我们又见面了,在同学生日宴上,在高中同学聚会上,在我每个梦到高考的夜晚里。我一遍一遍地做着参加高考的梦至今,固执地将梦里没有转身让我看清的人当成了你,当成了我们的回忆,我想要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你,就好像希望你在某个没有睡意的清醒时刻想起我一样。

  写到这里,我有些眼涩,有些不明的情绪在肆意地宣泄,充斥着我的双眼,令我红了眼眶。对的,我就是这么一个无可救药念旧的人,总是陷入情绪的埋伏里,无法脱身,无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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