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郑智兴
“山中岁月,海上心情”源自南宋刘辰翁的词《柳梢青·春感》:铁马蒙毡,银花洒泪,春入愁城。笛里番腔。街头戏鼓,不是歌声。那堪独坐青灯。想故国、高台月明。辇下风光,山中岁月,海上心情。
这是一首表达故国情怀的伤感的词,然而写得极美。后人引用“山中岁月,海上心情”这句词的时候,往往去掉了原有的哪份沉重,转而用作表达虽然消遥于世,但内心志存高远,希望一展宏图的抱负。
我把“山中岁月,海上心情”看成是出世和入世,山中岁月尤如出世,山中有山岚、松涛、高山流水,但难免曲高和寡。海上心情则如同入世,波澜壮阔,千帆竞发,但暗礁无数。能够出世和入世的人生,才是完整的丰富的人生。出世和入世的兼容,与中国古代的仁人志士的理想是相通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只是后者的基调是入世,山中岁月只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而已。
无论是出世还是入世,都可以是各具意义的。在山中的时候,享受那一份悠然与淡泊;在海上的时候,在搏击海浪与飓风中收获岁月的馈赠。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恐怕少有人愿意留连于山中宁静的岁月,更多的人渴望的是在权力和利益的的海洋里中流击楫。行到山穷处,坐看云起时只是一种理想化的境界。我以为,抛去对权力和利益的执着,两者还是可以兼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