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蓝京菁
01.
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男女主人公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玛蒂尔达:“人生总是那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
莱昂:“总是如此。”
莱昂当时是一脸冷漠地回答的,因为他知道人生本该有的样子就是充满了各种痛苦,所以他选择说出事实。
在别人眼中,莱昂是一个冷漠的杀手,或许就在这一刻,一个硬汉的柔情不经意间就流淌了出来,流进了玛蒂尔达的内心,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以及这个世界又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生活总是如此艰辛,但每一个人都在痛并快乐地活着,不是吗?
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如果常常流泪,就不能看见星光。我把这句话抄在了日记本的扉页上,每当我伤心难过时总是要翻来读一读,好像这样就能赋予自己能量,过一会又能回到那个活力四射、嬉皮笑脸的自己了。以为生活不会总是如此苦涩,等熬过了苦头,甜头自然随之而来。因此,我一直期盼着那个充满甜头而又幸福的日子的来临。
我很想,我每一次都能够这样。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心境的变化,再去看这句话时,也慢慢相信“人生总是如此”,就算不流泪,也是很难见到星光的。
即便如此,我依然相信不流泪的自己或许有一天真的会看见满天灿烂的繁星,银光闪闪的。因为当你流泪时,泪水模糊了双眼,即使星光再美,也看不清它璀璨耀眼的样子。
只是,我还是会常常流泪,然后泪眼婆娑地仰望着没有星星而又昏暗的天空,只有一轮残月若隐若现地挂在高高的夜幕中。
02.
那天晚上,没有星空,也没有残月。
我回到屋里后,没有开灯,只是拉开窗帘,头抵着窗户边沿,默默的看着窗外。夜很静很静,车在马路上行驶的声音显得如此清晰,从耳朵里发出一种嗡鸣声。静寞的夜和耳朵里的嗡鸣声音糅合在一起,像一道孤独的冷箭一样侵袭而来。
那一刻,觉得自己已与这个世界切断了一切联系,像一座孤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沈三废在《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里说:
“一个人的时候,无所谓孤独,细思下来,那是上帝赐予的一个人的安静时光。”
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离得再近也无法连成一片陆地。
也许在这个时刻,像座孤岛的自己才是最真实吧。
那晚,我边听着赵云雷的《探清水河》,眼泪边哗哗地往下流。不知怎么了,泪水竟如此肆无忌惮地侵略我的脸庞,或许它是真的想我了吧。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忽觉得这句话颇有深意。有些人不就是这样一辈子就去了吗,有的人还来不及去品悟生命的苦与乐,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另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那我会是哪一种呢?
我不知道。
或许很精彩,也或者很平淡吧。
以前还没毕业的时候,我预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现在我却有些不敢去想了,总有些畏惧隐藏在心里,说不清道不明。
以前别人问我毕业有什么打算,我总是毫不犹豫地回答:“肯定是去自己想去的城市,做自己喜欢去做的事情呀!”
那个时候,还总是能够底气很足地很别人说自己的人生理想,说自己未来人生的蓝图。自己说得亢奋,别人也听得激动。
她们总会说:“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女生,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每当被别人夸赞时,心里总是美滋滋的。甚觉得自己就是与众不同,生活自立,思想独立。
毕业后,才发现现实与理想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渐渐地,我再也不会轻易地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关于未来的打算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现实的生活消磨了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坚毅。
我知道那些梦只能藏在心里,不能说也不能讲,而我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向那些梦走近。
那晚的哭似乎又让我明白了点什么,内心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向我喊着:“你要坚强。”
是啊,人在社会里待久了,就会慢慢学着伪装自己,像一个刺猬一样,竖起身上所有的刺,要向每一个靠近自己的人示威:“不要轻易靠近我哦,不然我就扎你!!!”
然后一个人的时候,就收拾一身刺,蜷缩在角落里,静享属于自己的孤独。而那个时刻,是最柔软最脆弱的自己,但是你是不会让别人窥见的。
03.
我们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内心那片最柔软的部分,不会轻易打开,也不会轻易去触碰。
妹妹前几天跟我说,她不想呆在那个小地方了,说待久了人就好像被囚禁了一样,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能理解妹妹跟我说这句话时的心情,她从小到大都一直带着那个城市,从未到外面的世界走一走,初中毕业后就开始工作了。刚开始在工厂里工作,干苦力活,工资也低。后来觉得在厂里上班枯燥无聊,学不到东西,干了一年就辞了工作,自己去婚纱店里找了一份工作。
她会时常与我道一些烦恼,我能理解她。从她开始的迷茫不知所措,到现在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作为姐姐的我真的很欣慰。那天妹妹跟我说,她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时,我觉得妹妹真的长大了,她已经定位出了自己,知道了自己现状,明确了自己的追求。
我想,她的人生之路,就该由她自己去走,走她想走的路,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是不会干预她的。因为这是她自己的人生,我不能替她做决定。
说到我自己,因为从小独立惯了,我也不喜欢别人替我选择人生,替我做决定。
从决定回县城读高中的那刻起,我便知道我以后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了。一路走来,遇到了很多困难,但是自己都咬牙挺过来了。
遇见了很多人,他们都会说:你是一个很独立的女生。以前的我还总是会解释一番,但现在我只是笑笑,默而不语。
后来虽然没有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但也圆了自己的大学梦。以前以为上了大学,以后的生活总会好过一些吧,可是现实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人生总是那么痛苦吗?
总是如此。
当你走过一段又一段生命之旅时,你会发现,在这条路上,只有你自己朝着这个你自己预设的方向往前走,路上遇见的人,都会在某个岔路口与你分道扬镳。
跟你一起看星星的人很多,但是陪着你一直看星星的人却很少。那一个人的时候,就学会与自己好好相处,经营好自己的这座孤岛,努力不让自己“流泪”,不然就看不见星光了。
嗨,我是猫姐姐~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