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年少,莫轻狂

别人都是亲子日记多少多少篇,我倒觉得自己不一定光写亲子事,所以暂且加个题目吧!

今天在给学生测试时,有同学请假没来,正好坐到了他的位置上,顿时找到了自己童年时代的感觉,熟悉又陌生,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但细想起来却又没那么清晰。不过记忆的碎片零星地拼接也萌生出些许久违的美好,让你忘掉生活的琐碎,沉浸在童年的无忧无虑中。

依稀记得当时我上二年级,学校就在村子的西北角,铃声一响,家里听得特清楚,足见其近。夏天的中午,老师让到学校去午休,于是所有同学都拿着自己盛化肥用的袋子内胆,透明的,家长洗干净,上面再铺上一个小褥子,往讲台前面一铺,横七竖八都是人儿。有班长管着我们。谁要不睡觉,都会被班长拉出去罚站。记得当时是个女班长,她总是让偷偷睁眼不睡的孩子到教室外面站着抬头看太阳。虽然这招儿有点损,但大家也都乐意听她的。再大一点儿,我们到了邻庄的完小上四年级。我们学校离黄河大堤很近,坐在教室里,透过窗户往远处望,隐约就能瞄见大堤上的书。秋天,斜坡上的葚子树上结满了紫色的桑葚。同学们都惦记着那香甜的味道。终于,在一个午后,我们三四个女生加上几个调皮的男生悄悄爬上了大堤,斜坡上,男生爬到书上去摘,我们女生负责在下面捡拾。一时兴起,竟忘记了我们是在做贼。那叫喊声也是豪放,不一会儿片区负责看管的爷爷就连喊带骂地朝我们跑来。我们地下的几个女生撒腿就往堤下跑去,苦的是树上那几个男生,下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在上面蹲着,最后还是被送到了老师的办公室,我们畏罪潜逃的几个女生也被供了出来,挨了一顿训,当面道了歉。说也纳闷,那时的我们竟如此没心没肺,刚从办公室出来,我们又掏出口袋里掠得的桑葚填进嘴里,一边吃一边互瞪眼,继而发出哈哈的笑声。

最令我难忘的还是那次离奇失踪,还惊动了邻近的几个村子。那时我和大伯家姐姐都上五年级。夏天的中午,时间特别长,老师让在家午休,可我和姐姐非要去给爷爷看园子地。村子北边有一块地,爷爷在里面种了好多蔬菜,上集市上去卖。为防止别人偷,中午也得有人看着。那天中午爷爷在家睡觉,我和姐姐主动请命去看守。我俩每人拿着一瓶子水,来到地头,先是玩了一会儿走四期,又拿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会儿画,夏天的中午嘛!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又困又乏。最后我和姐姐越来越觉得没意思。怎么办呢?姐姐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说她姥爷在村里是书记,家里有好几支钢笔,想去要一支来用,因为当时我们五年级,正好用钢笔,她可能惦记了好长时间了。还说也给我要一支,别提我有多高兴了,我们俩一拍即合,说走就走,把水瓶子放在树下,我们就出发了。姐姐姥爷家离我们村得有十来里路。我们走走停停,边走边玩,趟着沟里的水,追着路边的小狗,还时不时看看经过的村子里的漂亮的大门,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们到达了目的地。姥娘姥爷都很吃惊我们此时的出现,问我俩告诉家里人了吗?谁让我们来的。我害怕,想说实话,姐姐一把抓住我说,家里人都知道,就是他们让我们来拿钢笔的。姥爷乐呵呵地给我俩一人一只钢笔,说是专门会计才有的笔。虽然走了那么远的路,但总算看到稀罕的东西,也就不觉得累了!记得姥娘还给我们拿出吃的来,怕我们饿了。我们边吃边玩,开心极了。天快黑了,我跟姐姐说回家,姐姐缺不愿走,非要住下,就在模棱两可时,爷爷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看到我们俩时,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经过爷爷的叙述,我和姐姐的谎言不攻自破。爷爷要带我们走,姐姐非不走,于是我被爷爷带回了家。刚进村口,那场面着实吓了我一跳。几乎全村的人都在村口,听村里的领导指挥着,有的还在路两边的深沟里来回摸着。原来,我和姐姐到点没有去上学,也没在园子地,家里人以为我俩下河去了,附近的沟湾都找过了,就是没见我俩的影子。急得一大家子东奔西跑,不多时,全村人都知道老刘家俩孙女不见了。那时的人感情也是深,家家户户都扔下手里的活帮忙找孩子,井边,沟边,废弃的老宅子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不知谁说去亲戚家看看吧!这不,爷爷才想去碰碰运气。老远看到我被爷爷带回来了,人们也都不那么紧张了,边嘱咐我边散去了。那时我真佩服姐姐,家里所有人都劈头盖脸冲我数落一顿,虽然我深知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但被当众批斗心里也是难以言说地痛,只有她还在姥姥家好吃好喝好玩的。记得那天周五,周末她回来时,家里人的气早就消了,她幸免于难。

多少年过去了,现在一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好笑,不管好的坏的,童年的故事都储存在我们的脑海里,时不时触碰我们敏感的神经,告诉我们,曾经年少,多少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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