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初,小的时候可玩相当简单却无比快乐,也绝不像现在的孩子天天盯着手机,逛个乐园什么的。我们玩的有弹弓、竹筒枪、纸叠(俗称干宝)、玻璃球、再者时候就是夏天的时候弄个坏牙刷然后将大针烧红插在牙刷上,跟着大一点的孩子打个手电筒去秧田里粘泥鳅;到了冬天下雪的时候约上几个胆大的一起跑到池塘中间去玩冰,打雪仗。
在乡下我家还算殷实,我母亲是个非常精明能干的女人,那时在苏州有个药厂生产蛇胆川贝液,一位姓沈的叔叔在我家设点收蛇,后来因为点设的多了就教了我父母如何的收蛇处理蛇胆。周围村庄的小伙伴们要想挣点零花钱呢,就在上学放学的途中带个纱袋沿着油菜花田的埂边找蛇胆川贝液,我们那里乡下如拇指粗小水蛇为多,也有些壮如手臂的菜花蛇,因为它们没什么毒性,小伙伴们也不怕。自我很小的时候所遇见的毒性最大的蛇也就是土箕蛇,蛇的全身如泥土色,尾巴短粗,蛇头扁扁的,一般都卷缩在石头缝和草垛里看起来懒懒的,但是你要一触碰到它,它就快如闪电的翘起蛇头咬了过来,一旦被它咬到要是不及时处理耽搁半天就会有生命之忧了。乡下的孩子在环境的言传身教下自然而然的就学会了辨认。每当放学后几个伙伴结伴抓个几条,然后提到我家来出售,再去小店买葵瓜子,粘牙糖等。后来生态环境保护的呼声渐大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不过到88年的时候我家已经有了17寸的孔雀牌黑白电视机。
我看的第一部电视剧是大侠霍元甲,每天晚上8点左右开始播放一晚两集,以前播放电视剧一般都有赞助商的例如我们巢湖柴油机厂在开演前就会有厂长在电视上讲话,每每到此总是痛恨又很期待,感觉广告太长。那时很多家庭都还没有电视机于是原本在房间里的电视机一到晚上八点左右开演时就搬到门前的大桌子上,然后一排小板凳大家坐那里看,有的干活弄的晚才吃晚饭就把碗端来蹲在边上看,真是快乐极了。
乡下人坦直看到霍元甲打败俄国大力士,日本武士时总是齐声叫好,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要不是天黑真能看见笑喷出来的米粒和眼泪,那种朴实的国人自豪感无以言表。迷上了电视剧后所有的娱乐活动都变成了电视节目附属,霍家的迷踪拳看了就去学模仿武打的动作,几个小伙伴切磋起来。接着陆续又播放了上海滩,射雕英雄传等节目,自然又是众相模仿对着树打着降龙十八掌。乡下人争气,节衣缩食的也要买上个电视机,收完稻谷后留下点口粮,多余的卖给公社。父母们拉着孩子奔向供销社数着5块10块的票子递给售货员,17寸的电视能有多重对于一个能挑动100来斤的庄家汉来说,竟然夫妻两个猫着腰抬着包装纸箱,轻轻的放在板车上,孩子们坐在板车头盯着电视纸箱生怕掉下去了一样,一进村头放慢速度,引着孩子们跟着后面跑,自然谁家的爸爸买了电视,就成了小伙伴们回家和自己父母的牙碎话语了。再后来很多家庭也都逐步的买了电视机,于是那种众人叫好声也慢慢的随着浪奔浪流平静下来。
再后来我家里又多了辆永久牌加重自行车,晚上大人们趁着月色在草场学怎么骑自行车,为了怕摔倒在后坐上绑着一个大扁担,很多时候我总是觉得那时候的人比较笨,学个自行车摔的仰八四叉的到处都是,边上围着的人大笑,那么换他来结果摔的更难看,大人们说这难学,小孩们别学摔了痛,但是严厉的警告也阻挡不了小伙伴们的好奇心,约上几个玩伴偷着学,个头不高上不了大杠,用脚从大杠里面穿过踩半圆,然后小伙伴们在后面推,起步后放手自己踩要是不熟悉的话也就不过20米前后就摔倒了,换下一个人骑。骑着骑着,风从耳边掠过。那身后,那充满好奇的80年代一去不复返,我们骑进了90年代,青春等着我们而来。
如果没有SONY.AIWA又谈的什么青春,嗨!你的磁带听完没,今晚借我听了。校门口朱老头葵瓜子好吃来个2毛钱的。一张课桌的中间线起了多少干戈惹哭多少红颜。某天发现隔壁班的男生居然给我们班的女生写小纸条那还了得,约架吧!三楼楼梯口不来就是孙子,最后终了总有些乖孩子偷偷的告诉老师,架也没打起来,可是偶尔想起哥们当年可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如今回想起来没有不快乐的日子偷甘蔗、西瓜、桃子、李子、杏子凡事偷来的都特别的香甜可口,可惜时间不能倒回,随着我们越来越长大那些锈迹斑斑的回忆在往昔和今日的人潮中相互摩擦着,剥开时间的裂隙那些快乐的记忆如同闪电一般激荡在心头,一时喜悦一时春光,在这瑟瑟的秋日里给了我或者正在回忆往昔的你一丝慰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