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损儿,家住塞北,父亲是个猎户,我们坝子上最好的猎手。母亲本是知书达礼的官家小姐,后因一次外出游玩遭遇劼匪被路过的父亲所救,两人结下良缘,然好景不长,在我五岁时母亲便病逝了。母亲走后的第三个月,坝子上的人又为父亲说了一门亲事。新来的母亲倒也和善,只是有时会发些脾气罢了。其实也没什么,我有个完整的家就好了。自我母亲走了后我就觉得好孤单,我想父亲也是吧!
第二年我有了两个双胞胎弟弟,他们都好可爱。只是母亲好像越来越讨厌我了,父亲不在就无端对我发脾气。我没放在心上,会好起来的,我又有弟弟了。
一晃眼过了五年,我十一岁,弟弟们五岁。我除了在家中照顾弟弟们,做家务,还要跟着父亲打猎。母亲说家里人口多就要多努力才行。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早,也比往年要冷上许多。那日我和父亲打猎回家,弟弟们穿着新棉袄让父亲评评谁穿得好看,我穿的是父亲的旧棉袄还被他们笑来着。后面父亲也要求母亲也给我做一件,我好开心。
两天后我穿着母亲新做的棉袄同父亲和弟弟们去集市,回来的路上还是觉得好冷,于是我提议父亲让我去拉牛车,我有点冻得慌。父亲确定问过我是否会拉后坐上了车。
只是没走几步,我就冻得摔了一跤,连带着后面坐着的弟弟们也摔出车去,父亲身手好,跳下车扶起弟弟们,哄好他们,便拿起鞭子朝我走来。
我从地上慌张地爬坐起来,父亲走到我面前,严厉地让我站起来,我试了两次,因为脚冻得发僵,没站起来。我说冷,父亲却更生气了,一边用鞭子抽我,一边说,让你给我装,让你给我装……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忽然父亲停了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见他扯下我的棉袄,棉袄后背面因为鞭子的抽打而有了
几道口子。只是这件棉袄“没有棉花”,只有芦花絮子。父亲似乎不信,又扯开了点掏了一把,的确是,比棉花硬也稀疏,根本抗不了寒。
接着父亲又扯开了弟弟们的棉袄角,里面是白白的,软软的上等丝棉。父亲一路上没有说话,我也没说话,只希望快点到家……
到家后,父亲让我在床上躺着,火盆也加了碳。他拿着我那件没有棉花的棉袄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东西摔碎了的声音,我便爬起来听,原来是因为棉袄的事,父亲在发火。听到最后竟要休了母亲,我急忙跑了出去,跪在父亲面前说:
“虽然母亲有错,但母在一子寒,无母三子单,我要一个完整的家,我的弟弟们也不能没有母亲,父亲也需要母亲来照顾。”
最后父亲被我说服了,母亲留下来了。后来,母亲也将我视如己出,真心待我。
那个冬天,我穿了一件没有棉花的棉袄,却换得一个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