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匆匆忙忙的赶到李默家中,叫门发现并没有人应声,便逐渐加大了力度,可是随着手劲的加大,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便从裤子的暗兜里掏出一个像刀片似得精巧的小工具,一两下便把门打开。
家里清洁的环境和各种陈设整齐的摆放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泰安走进李默的房间发现李默桌子上放着一张醒目的字条:
泰安,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离开大院,这几年我一直受到你、严叔、吴婶大院里大家的照顾,如果说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并不过分,如果我继续留在大院可能要接着接受你们得照顾,大家对我这个外面来的孩子给予毫无保留的爱让我无以为报,我感觉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牵扯的层面可能会很广,我不想大家继续为我付出,所以我决定离开去找张黎,也就是我爸。
我需要他的势力、他的人手,想要全面接手他的组织,我觉得这个事情也许我从道上入手更方便些,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
我离开后,你和严叔就停手吧,你们放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是了解的,没有万全之计一般不会出手,你们就先停手不要做些无畏的牺牲,我到张黎那面会给你们消息,勿念。李默留。
字条最下面还写着一段话:“哦,对了,是不是敲不开门自己撬门进来的?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反锁,钥匙在桌子上,谢啦!”
“李默,你个大傻X!谁TM给你看屋子啊!”泰安发生大喊,仿佛是想把这些日子的苦闷都喊出去,他似乎觉得只有这样大喊,也许李默才听得到吧。
“咳咳。”喊得终于没了气,干咳了两下,泰安将桌上的字条团在一起!顺着窗子远远的丢了出去,转身摔门就出了,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刚才大声喊得,还是生气憋得。刚下两层楼泰安突然站住了大骂一声:
“操!”
然后便把台阶两阶并一阶飞一样的跑了下去,泰安出了楼栋口看看李默家窗子,大约刚才自己丢纸团的方向跑起来,果然纸团还在地上,捡起纸团便返回李默家,重新撬开房间门,怒气冲冲的走到桌前,把刚才开着的窗子关上并且锁好,拿起桌上的钥匙转身出门,将门反锁上还向门踢了一脚。
“真他妈是欠你的!”泰安似乎感觉自己终于把这些气都发泄出去了,便向家里走去。
李默家住在一个“L”型的小楼,因为房价低廉所以他们只能住在采光相对不好的夹角位置,而这时一个人影从李默家斜对着的楼栋走廊窗口位置嘴角向上翘了翘,微微的一笑用别人很难察觉的声音说了声:“对不起,谢了,兄弟。”转身整理了下自己的单肩包便离开了,而窗外的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李默家的窗子紧闭着。
泰安脑子现在一团糟,他从没想过自己身边缺了李默这个智囊是个什么样的生活,他始终觉得他们俩会一起上学、一起考军校,虽然他现在站在李默的角度想,现在离开也的确很符合李默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个性。
“咣!”
“哎呦!”
刚才想事情走神的泰安被人迎面撞倒,倒在地上的他气冲冲的向周围看去却没发现周围有人。
“今天,都他么是什么事啊!还能更倒霉吗?”
嘴里碎碎念着站了起来,这时才发现自己兜里一沉,伸手一摸才兜里多了个袋子,袋子里面有根烟盒和一个纸团,泰安顿时感觉心里一沉,赶紧打开纸团。
这潦草的字迹应该是老烟虫的,他虽然对老烟虫的字不熟,可是这悄无声息的把着包东西放进他口袋的技巧,应该除了老烟虫也没别人能做到。
“泰安,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我要去找信物,七元会确实存在,看来老爷子身上有很多秘密我不知道。放心吧,刘慈那面应该不会找你们麻烦了,他们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你就安心过日子吧,至于李默母亲的事,我也会暗中查查,暗处要比明处好查的多,告诉司令和我媳妇让他们放心。严郑留。”
严郑,这个名字熟悉又陌生,好久不叫都差点忘了老烟虫的名字。泰安兜里揣着两个纸团浑浑噩噩的走向家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嘈杂的声音吸引过去,发现就是军区大院里面,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好几辆警车停在大院门口,一种不祥预感从心里升腾。
拨开人群泰安看到了哭成泪人的章诗娴和捂着眼睛的严嫂。章诗娴一回头看到两眼空洞的泰安,赶紧擦干了眼泪,一把抱住了泰安。泰安从狭小的视野里看到一个抬着人的担架,一块满是鲜血的红布将担架上的人从头到尾盖住,担架突然垂下一只手,手中的报纸也随即滑落在地上。
“报告,死者尸体身上发现一张扑克牌。受害者死于乱刀,有打斗痕迹,房间内脚印、指纹就两个人除去受害者,另一个应该是凶手,凶手没有对自己的行动痕迹做任何掩盖。”一名警察一边向向自己的领导如实汇报着现场的信息,一边把手中的证物袋交给领导,透明的证物袋中装着一张扑克牌。
是鬼牌,牌面上的小丑有一张异常狰狞的脸。
军区大院外,一个道士模样的看着里面人流攒动,手指掐了掐叹了口气:“哎,晚了一步。”右手将拂尘一扬,便走开了。
道士手中的拂尘特别精致,材质尚好的木质长柄,因为常年使用的痕迹油光可鉴,马鬃尾编成的毛束极为柔顺的垂着,随着道士的毛束之中似乎藏着什么金属物件在夕阳的照射下泛着些红光。
“对不起,施主。”
一个急匆匆的路人不小心撞到道士,道士反倒先道歉,而这一撞让毛束中物件更多的显露了出来,好像是现在并不常见的物件。
像是烟杆的烟斗。
(第一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