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中的花,你们怎么称呼?
儿时记忆中每年的花季,路边、地头,亦或山坡,每每遇到,那是一定要辣手摧花,不为别的,只为那花底部一丝丝的甜意。
儿时,家中经济条件不好,糖绝对是稀缺之物。然而孩子的世界却总是能创造奇迹。山上的各种野果自不必说,便是那些花花草草,也总能被我们寻出可以用来解馋虫的,如茅草根、地黄等。
先说茅草根吧。儿时,每年秋天路旁、田间,凡是长有茅草根的地方,总有三三两两,放学后不回家的馋丫头和馋小子,将书包放在一旁,从土地里挖茅草根。
茅草根,黄白色,并有一小孔,外圈色白,充实,或有无数空隙如车轮状,外圈与中心极易剥离。 气微,味微甘。 以粗肥、色白、无须根、味甜者为佳。(百度)
孩子们三五成群,从土中挖出,等不及清洗,用手将上面粘着的土擦干净,将毛须揪去,便往嘴里填,然后边吃边挖。及至走时,无人不是满载而归,包里装着,手里攥着。心情雀跃,如同挖到珍宝,而那丝丝的甜味更是让孩子们脸上洋溢起满足地笑。
再有便是这地黄了。那是并不知她是地黄,只知道将她的花托放在嘴里吸吮,可以极大地满足味蕾对甜的渴求。又因着她的形状,便给她取名为“妈妈头子”。由此可见,她对于那时的孩子们而言,带来的是何等的慰藉。
知其为地黄,说来也很是偶然。回老家参加表妹婚宴,在饭店门口,主人种的韭菜地里,一棵地黄正欣欣然沐浴着阳光。于是伸手指着问表弟是否知道其叫什么?
自小在城镇长大的表弟自是不知,本想卖弄下下,却猛然发现只识其味,不知其名了。讪讪然问旁边的小姨,告知是为“妈妈头子”,至于其它便也不知了。
想起前几天刚下载的小程序——形色识花,心下一动,赶紧拿出手机,拍照、上传、识别,一番折腾下来,“地黄”两个字便出现手机屏上,并下面一行小字“甜蜜的滋味,童年的快乐”。
是呢,十个字,却是瞬间戳中了我的内心。于是和小姨是一番回忆。
说起来,似乎有些忘恩。她陪伴着我整个童年。却从不知她的真名实姓。如今自是知道,却不由心生感慨。
地黄,是很早就知道的,尤其是“六味地黄丸”。可却从未想过,竟是儿时嘴边的一丝甜意。
“不识庐山真面目”,然却并非“身在此山中”,而是只贪恋一丝甜,从未想过要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