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厦门的岁月(11)

做一个安静的人,读书,旅行,等待爱情。给自己一段柔软的时光,不用太远,不用太贵,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将自己释放,抚慰。旅行,就应该只是单纯地出去走走。去哪里,并不重要。心宽,便是远方。-- 王臣《一个人流浪,不必去远方》 ​​​​

孩提时,在贫瘠的乡村长大,对遥远的地方充满了幻想。将所有美好的渴望,都寄予在生命的远方。就像曾经在课堂上,老师布置一篇谈远方的作文,有人说:“要去北京,在那里安营扎寨”,有人说:“要去南京,在那里,摸爬滚打”,也有人说:“要去上海,在那里不负此生”...也许,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座城,燃起一盏灯,照亮各自的前程。

长大后,在生命的转角处,不得不做出种种逼不得已的抉择。当所有的结果公之于众,我们不得不委曲求全。也许,生活不尽人意,命运难免悲催。可是,既已如此,与之奈何?离现实很近,离梦想很远,别人的城市,自己的青春,互不搭嘎,却互相成全。也许,从来都如此,源自一场宿命。可是,一切都是自己的造化,怨得了谁呢?你若是有放飞梦想的勇气,也应该有收拾残局的能力。

有人说:“夜的城,在哪里都是灯火通明,夜的城,在哪里都是温婉长情”。是啊,凭海临风的远方,温暖如初的厦门,没有灯红酒绿的沸腾,只有惊涛拍岸、海浪声声,那些忘情的山水和游人,未曾不是快乐的一份子。可是,城里明亮的灯,刺痛一个不眠的人;跌宕的海水,洗涤一颗温情脉脉的心。那一山一水,竟然可以媲美;那一草一木,竟是如此相似。走遍万水千山,看透细水长流,我心依旧。我想,作为一个有故乡情结的人,他的眼神永远直抵千里之外的远方。虽然,千里迢迢,迢迢千里,他总还知道,有些水,总还是喝不惯的;有些饭,总还是吃不厌的;有些情,总还是忘不掉的。

盼来盼去,总算盼到国庆佳节,原本打算去海边,踏浪,看海,散心,将沉郁久已的心好好梳理一下。可是,看到拥堵的马路,摩肩接踵的人群,我的心也开始堵得慌了。于是,瞬间打消了那个念头。切不可愚昧无知凑热闹,只会让这样的假期大打折扣。也许,找个好地风,美美地吃一顿,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己,更贴切现实一些,何乐而不为呢?小两口走在干净的街道,沐浴着微醺微醉的阳光,东张西望,远远地就看见一家新开张的餐馆正式营业了,一个醒目的名字:“老妈家常菜”,顿时引人入胜,立马吸引了我。对,就去那家饭馆,好好体味一些"老妈"烧的菜肴吧。好久没有 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了,只想大快朵颐。现在,总算可以如了我的愿了。但是,没想到,那一顿饭后,吃得普普通通,也感受不到那个味。那里并没有太多的情愫,有关故乡的分毫。也许,不是故乡,便是怀乡。每到怀乡,唯有还乡。料青山如是,心不定,只愿归去,不忍归。时常,举目四望,茫茫天地,风烟迷眼,归程何处?

终究,如絮的生命,飘向远方,像蒲公英的种子,注定要随遇而安。可是,当初那些邪魅狂狷的风,是如何的猖獗跋扈,让那些依依不舍的新生命漂泊不一散落四方。谁料,那些宛若飘萍的生命,从此也开始一段崭新的时光之旅。他们是那么的柔弱,在岁月的流沙中湮没无闻,直到有一天生根萌芽。诚然,不必悲观地怅然:“那些阴霾,还有未来”。那些神神秘秘的未来,总会让人心潮澎湃,谁说得准呢?无需奢望, 命由己造,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其实,懂得比跟体验更真切。人生在世,走南闯北,不在乎你见识了多少,而在于你领悟了多少。一个浮浮沉沉的心,是无法体会到人间至味的。一个昏昏沉沉的人,是看不见明天的路的。也许,在闹腾腾的现实世界,想拥有一颗安定的心,都不那么容易。可是,唯有坚守内心的淡定从容,一切才会慕名而来。世间的事,无论优劣好坏,求之不得,亦是躲避不及,一切都得自在随心,可以随遇而安,切忌随波逐流。


无疑,没有一种想法,不是怀旧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突然之间,想起这些年来,人生的种种境况。内心的波澜依然汹涌澎湃,那种跌宕起伏的情怀,是常人不曾体会得到的,更是一般人无法言及的,化用白居易的那句诗,"老来多健忘,唯不忘故乡。"眼下,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做一个世间的寄居者和局外人,一切听凭别人的摆布。也许,一时半载,那种“事少钱多离家近”的工作,不过是白日梦。可是冥冥之中,我依然有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想法。时常牢记那句:“父母在,不远游”,难道就不能两全其美吗?他们陪我长大,我任由他们变老。也许,是现实的无奈,割舍不下的情丝,拉开了距离。一座城,可以使我饱受摧残,可以令我心如槁木,也可让我生不如死,但无法阻止我对桑梓之地的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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