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我在想这个世界戴斯蒙德·道斯这样的傻瓜应该不多。不过,我挺喜欢傻瓜。
一个人究竟能够有什么样的信仰,又能够坚持到什么程度呢?
有时候我觉得什么都有道理,只要他人能举出确实的例子,我就觉得可以接受,却缺乏自己的独立思考与坚持。
在我们看来,道斯的坚持或许会有点滑稽,战场上坚决不碰枪,这简直是逾越了我们的定见和世俗的规矩啊,况且是在那样激烈的世界战场上,不是你拿枪击毙敌人,就是别人打死你,你还要继续你的坚持吗?我想大部分人都不理解,我也一样,觉得他偏执的那么彻底,而不管不顾这个世界的规则,那些显而易见的道理。
在军营里,道斯这个异类几乎受到了来自所有士兵的攻击和鄙视,可是他并不为所动,只是一股脑地坚持他的信仰。长官暗示他拖了团体的后腿,于是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他洗洗继续坚持。长官要判定他神经病好让他滚蛋,他不妥协,他记得自己的初衷是要帮助那些在战争中受伤的士兵,所以他不放弃。直到他结婚的时候,申请假期,他因没有射击成绩被扣住不能回家,我几乎以为他要屈服了,可是他没有。
那时候我是有点傻眼的,不就是射击吗,又不是真的去杀人,为何要严重到这般田地?直到现在,我能找到那个理由,然而我还是无法理解。不碰枪,这个源头是来自于一次与父亲的冲突,他举起了枪,对准了父亲的脑袋,虽然他没有开枪,但他觉得举起枪就好像真的杀死了对方,于是他向上帝发誓,再也不会举起枪,这个坚持就在他心里生了根。
时移世易,环境和处境变化,即使为了坚持自己的信仰,就不能变通那么一点点,既不违背自己的原则,也能达成所愿呢?我无法想象如果这件事,如果他接受了军营的规则,参与了射击,是否周遭的环境和氛围会一点点瓦解他的坚定,一点一点的妥协会否最终一步步丧失自己的阵地?又或者他能够选择一种更温和的妥协的方式坚持自己的信仰。
没办法,这世界上没有如果,不过我想,真有如果,他真的跟大多数人一样懂得变通,那么他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坚定的信念。
在满是硝烟的战场上,轰炸仍在继续,日本士兵还在扫荡战场,他选择一个人坚守整个战场的伤兵,哪怕是有一丝的气息,他都不放弃。到他精疲力竭,走路都歪歪扭扭的时候,他口中念叨的也只有一句,one more,god bless me,just one more ,然后不做他想,毫不犹豫,继续回头拯救伤兵。
把伤兵从悬崖上放下去,需要很大的力气去拉拽,否则伤兵扔下去稍重一些,或许就没命了,但他只有依靠自己的一双手。到最后他的手都被磨烂了,身上全是血污,我都觉得是否真的是上帝庇佑,否则这样一次次来回,没有任何人帮助,救回七十多个人,都够死七八十回了,况且他还不使用武器。
如果不是他最后救的那个长官还意识清醒,让其他人上去把他送下来,他的生死或许就是一线之间,然而他还是赢了,赢过了死神。
回到军营,道斯仍然是道斯,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他只是遵从自己的信仰,自己内心的声音,完成自己的使命,去做些什么。但是大家都觉得肃然起敬,觉得以前误解了他,向他道歉,而他依旧是那个躲在角落,抱着圣经,内心赤诚而平静的普通军医。经历过这一次生死,士兵们完全信任他依赖他,甚至说他成了军队的某种信仰,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一个人的生命会被放弃。
当部队在安息日准备再次进军之时,即使长官命令立刻进攻,所有人还是都等着他做完祷告之后,才出发。所有人看向道斯的眼神,那种对道斯的信仰的信仰,那种坚定信念的传递,那种悲天悯人的精神,想起那句,one more,真让人不禁动容。
那么我们可以信仰什么,又该坚持什么呢?现实生活中,我们所谓的成熟,究竟是变得聪明,还是根本没有抵御住来自世俗力量的裹挟,而选择放弃地漂亮呢?又或许在你一点点妥协的时候,你想更变通地实现自己理想和信念的时候,你是否还是原来那个你,你是否已经彻底忘记初衷,将自己改变的面目全非了呢?又或许人本就是善变的动物,我们记不得那么多次改变之后原本的自我,所以也根本没办法坚持呢?
想起一句话,若要成功,必先疯魔。或许很多的坚持在他人看来真的是不可以理喻的,在社会世俗的压力中,你会怎样选择呢?看过这部电影,或许你会更清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