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熟悉的客户领导突然打电话给我。

“过几天小学同学聚会，都十年了。”领导说。

“真不容易。”我由衷地感叹说。

“想做个纪念品。”他说。

一直以来，由于生性懒惰，像这种帮忙的活，我都不接。大家都说我情商低，不懂人情世故。

但这次，我没有犹豫就接了。我去网上搜索各种纪念品，第一次领教了淘宝的“真正内涵”：要什么有什么就是没有你想要的。于是去逛五爱市场、小商品大世界，直到逛得头昏眼花、两腿酸麻 ，也没找到真正满意的。拍了些照片，记了几个老板的电话，就沮丧的回来了。

我把收集的样品整理一下，怕领导失望又特意加了点自己的小小创意，发了过去。

“小李，你选得样品太好了，有几个我特别满意。过几天找你定做。”我收到领导满意的回复。

由于公司事忙，这事我就撂倒了一边。一次公司与客户聚会，我看到了领导。

我们公司领导一直教导我们一个真理：客户领导的事不该问的别问。

于是我只向客户领导问好。

敬酒的时候领导贴耳跟我说：“那个纪念品不做了，都是几十年的老同学不讲那些形式了。你辛苦了小李。”

推杯换盏间，我突然觉得，真情面前，一切形式的东西都是多余的。

感谢堂弟，感谢万能的互联网，让我和失联25年的老同学联系上了：春节初六，我们聚会。

这是一个明媚的清晨。吃完母亲做得带着玉米清香甜味的粗糙地剌着嗓子的碴子粥，我感觉自己整个生命都唤醒了：我听到麻雀叽叽喳喳的调情，看到梨花羞涩的的待放，触摸到阳光在羊羔的耳尖儿跳舞。啊，生命，我为什么一直忍心，让你在上班的路上死去？

我们驱车绕过一片平坦的打麦场。驶进“美丽乡村”的乡村公路。

“这路不是前年刚铺的吗？”忍受着坑洼的颠簸，我火直往上撞。

“是刚修的，但修的时候地基就没打好，一下大雨，农用大车一轧就完了。”堂弟紧握着方形盘，双脚不停地在油门和离合之间变换着。

“没人管吗，修修不行吗”

“都在管大事儿呢，没人管这小事。”堂弟神秘的冲我一笑说。

想起母亲打电话总是很神气地自夸说“开电动三轮赶集咧”，我不仅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