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田野》
何因造就了这个世界,曾经
苍茫的大湖碧波荡漾一派天真,
瘦削的先祖岸边垂钓闭目睡去;
饥饿干涸了湖水,几经世迁
稻田,画锦一样神奇地延展,
稻草人执着地守候,永不懈怠
一茬一茬禾苗青了,稻谷熟了;
鸭子的世界更辽阔,收割后
得意地穿过整片整片稻田;
白鹭单腿直立于某一点
优雅地梳理雪一样的羽毛;
春天紫云英花开着一片一片
紫色的湖一样 暗波涌动;
麦子草风中摇着修长的身子
云朵匆匆飘过 无暇问候;
也许,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以后
谁会知道呢?沧海 桑田
不经意,哪一颗遗留下来的鱼卵,
孵出整个水族世界,不经意
又是哪一条,跃起的一瞬
记起 隔世的谷粒麦草紫云英
记起 隔世的白鹭鸭子稻草人。
《梦魇》
一定是 在比最深的海底
还要深的地方
一定是 在比最遥远的星子
还要遥远的一处
流水潺潺 黑云蔓延天宇
低矮的房屋最是真实模样
蛛网般的道路 罗织幻想
比真实还要真实的陌生人
裹着稀薄黏稠恶心的迷雾
踩着失重的步子 跌跌撞撞
在幽黑的模拟人生里行走
愁闷惊惧,你如待宰羔羊
找寻那个找寻了千百遍
而不得的出口
不会有上帝的帮忙 你猜测
这一定是比最深的海底
还要深的地方
这一定是比最遥远的星子
还要遥远的一处
直到某一记声响
打破这个囚笼般混沌
这场醒来更觉惊悸的梦靥
该不会是某一种原罪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