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雨下得很大,回家在楼下看到一只小猫蜷缩在墙角,非常可怜。当想着要不要把它抱回家去躲雨,突然想到自己收留过的一只猫,记忆瞬间回到了我与猫的生活,那是我不堪回首的过往,只因我负了我的猫。今天就以这篇文字作为纪念并提醒自己不要轻易承诺。
Vian,你还好吗?Vian,对不起,我知道我连说这句话的资格都没有。我的猫呀,是我负了你,真的对不起!对于曾经在寒冷的冬天狠心地让你离开我,一直让我难以面对自己。想着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跟我一起生活下去,但我食言了,在与你一起生活了三个多月后就让你离开了我。这多么讽刺,难道沧海桑田就是三个月吗?这是我心底最痛的存在,我是那么无能无力,那曾经的誓言是如此苍白。
当我第二次把你拿到野外去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吗?那就像自己背叛了自己,自己把自己送到最危险的原野上,任凭风吹雨打,让其自生自灭,可是那不久之前我还对你说着,“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幸福。”幸福在哪里?难道就是三个月的幻觉吗?
还记得你刚1个月左右大的时候吗?那时我们在一个黑暗的酒吧相遇。我不知道你是被谁遗弃在那里,也许你只是调皮来我们那里找你的小伙伴玩,然后就忘了回家的路,这些我不得而知。那几天你总是躲在我们酒吧的角落里,你还那么小,酒吧怎么适合你呢。我接到了老板的命令要把你找出来,我知道他们不喜欢你,因为他们喜欢的是你去找的那小伙伴,也就是天天关在笼子里的那黑先生,它的伙食那是相当好,每天都有人喂食。而你,你是那么瘦弱,总担心你该怎么熬下去,我也只能在老板不在时偷偷给你喂点猫粮,在老板要把你找出来时适时地撒谎说找不到你,其实我一直知道你躲在哪个角落。
有一天,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竟然整个鼻子在流血,而老板也直接下了命令要我把你拿到河边丢掉。当我把你带到河边,看着你那流血的鼻子,我又怎么忍心就这样把你丢弃呢。徘徊犹豫了很久,我决定把你带回我家,让你陪我一起生活。
我帮你洗澡,放你在我房间玩耍,等我下班回去。我睡觉你就爬上我的床,自己找个暖和的位置睡觉,我在看书你就躺到我的电脑键盘上看我读书,又或者一个人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玩我给你带回去的小圣诞老人。对了,你还记得那时你最喜欢抓苍蝇吗?偶尔忘了关窗飞进来两只苍蝇,你就一直埋伏在窗户旁边,特别认真地观察苍蝇的位置,等待时机一跃而起,还记得你总是单臂吊在纱窗上耍酷吗,你一个小女生做这么多高难度动作?看着你一天天长大,鼻子上的伤疤也慢慢地好起来,在这个孤独的城市我们相依为命。
转眼到了9月,我也该回学校去,开始头疼你该怎么办。我把你带到了我们宿舍,问了好心的舍友把你留了下来。不知你是不喜欢这拥挤的环境还是不适应,总之你很调皮。你总是在宿舍里到处乱跳,我们睡了你就到处张扬地玩耍,白天就躲在被窝里睡大觉。
你总是不让人省心。你还记得那次你竟然从5楼跳下去,我都要哭了吗?睡一觉起来竟发现你就那样消失了,到处寻不到你,你能想象我当时多么伤心吗?最后发现你缩在一楼墙角时,其实我埋怨过你,我埋怨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你是对我不满而要跳楼还是只是不小心失足掉下去。那一刻我很痛苦,我不愿意你受到伤害。万幸的是,你即使很小也具备作为猫所拥有的良好减震能力,从5楼掉下来也只是一只腿脱臼。我带你去打了绷带,此后的一个月你都只能安静地呆着。我给你买了猫笼,只能让你呆在笼子里,以防再次发生意外。慢慢地,你也恢复了。
但没过多久,真正的灾难还是来临了。由于我的疏忽,让宿管人员发现了你。我被勒令必须把你送出宿舍。为此我只能把你送出去,让你在校园里自寻生路。我是狠心的人,我明知道可怕的冬天就要来了,那已经是11月了,难熬的冬天很快将来临,而那时我真的不知道你该怎么面对冬天。是我害了你,给了你希望,但最后还是只能绝望地离开。
今天,我把你的事情写下来,我知道对于你的未来没有任何的帮助,假使你还活着的话,不过我还是相信你还活着。我写下这些文字,也不是说我原谅了自己,我只是有勇气来面对我的问题,只有敢于直面自己的问题并努力去让自己变得更好,方能在这些悔恨中找到生活的勇气,也才能在未来更少悔恨。
我的vian ,我的猫,我想再次向你道歉,希望你还能听到我的忏悔。也许是时候认清承诺的问题了,自己没有能耐就千万不要逞能,轻易承诺,最终只会带来无限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