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里比起来很多大都市,算的上一个小型的世外桃源,但是却不是完美的乌托邦,某种恶,像潜藏在湖面低下的激流,一直在盘旋,但是表面却风平浪静。
阿玉是在一个午后来到这个地方,因为厌恶了自己所能够常年居住的地方,内心里想着逃离,学也没有上了,不想去罢了,就这么在火车站随机买了一张车票来到了这里,像是常年被拴住脚脖子的鸟,终于费尽心思把绳子咬破了,但是可能却忘记了绳子真正的作用罢了。
这个地方很小,小的一眼就能看到最尽头的屋子,屋子建造的歪歪扭扭,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农村人自己建造的房子,和阿玉在的那个高高的房子不一样,虽然房子像蹩脚弯树枝一样,但是还是能够从一个点看到最尽头的点,这个地方连河都很浅,田地也光秃秃的。阿玉心凉了半截,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眼前出现一个少年的身影。
少年很瘦,皮肤有些过于苍白,好像不属于这个烈日的人,就属于那冬季的冰里一样。
阿玉犹豫,眼看着少年要走了,“喂,喂。”
少年突然的身子僵硬住了,没有动弹,站在原地,脚步好像真的被冬季的冰冻起来了,连这太阳都没办法给他提供温度了。
“你是住在这里的人吗。”阿玉大声嚷嚷,这是她在大都市的坏习惯,也一并跟着她来到这个静谧的小镇了。
“是,是,是的。‘少年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
“你能帮我找个落脚的地方不。”阿玉带着惯有的嚣张,阿玉的态度好像是少年才是求人的那个一样。
“我。。。。我。。。我。。。”
“你什么你啊。”阿玉被少年的结结巴巴,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有事,我,我,走了。”突然叮叮一声铃声响了,少年却急急忙忙的跑了。
阿玉站在原地气的牙根痒痒。
突然,陆陆续续却出来很多人,有些背着锄头,有些人背着袋子…但是都是穿着劳动的衣服,估计到饭点了。吃个饭有必要那么着急嘛,阿玉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又。
阿玉也跟着人群来到一个矮矮小小,从外面看起来有些年代,然后有也许破旧的小屋子前面。推开吱呀作响的门进去,里面已经簇拥了一群人,大家都排着队等着吃饭。于是阿玉也去排队。
“小姑娘,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把,面生,没见过,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阿玉呆站着没有说话,虽然阿玉一向顽皮,但是有些话该说不该说还是门清。
“小姑娘,如果你不是我们村的人就快走吧。”拿着勺子的打饭的阿姨就这么看着阿玉,阿玉背后已经没有前来打饭吃的人,大家都端着碗坐在桌子前面吃饭了,阿玉就是看着大家都准备撤了,才有勇气打算混碗饭吃。
“我,我饿,我想吃点东西。”
“我们村可不给闲人吃饭的。”那个阿姨表情严肃起来。
“我,我可以,我可以给你们打下手,我可勤快了。”阿玉说着说着就开始撸袖子。
于是阿玉就这么的留了下来,混到了饭吃,但是很惨的是,吃完就开始刷盘子。但是在大都市家里跋扈惯了的阿玉,哪里洗过碗,磨磨唧唧半天才勉强洗完,但是等打饭的阿姨一来检查,手一摸,全是油,于是连连摇头,这姑娘估计是吃不了苦头的哦,可是在这个静谧的小镇是干什么都要吃苦头的,田地贫瘠,粮食也少,所以不得已吃大锅饭,大家像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样,都努力干活,为了吃口饭。
就在阿姨准备开口劝说阿玉离开的时候,那个少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窜了出来,直接蹲下身子开始帮阿玉把碗再洗一遍。看见这一幕,阿姨的话到了嘴边倒是吞了下去。
晚上阿玉被安排和少年阿虎一起睡,因为这里太小了,小到每个房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而和阿玉同龄的就只有阿虎了。在阿虎的房间里面在摆上一张床,小小的破破的,都裂开的木头床,然后再在中间拉起一块帘子,于是这么的阿玉就睡在了阿虎的房间。这里的人们啊,生活在这贫瘠的地方,生存变成了第一目的,不像城里人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阿玉被分到的被子放在草垛里太久了,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虫子,给的时候由于灯光很暗很暗,看不清楚那些细细密密的虫子,但是等阿玉晚上带着十分嫌弃的躺在那个满是划痕的木头板上时,阿玉想哭了,因为虫子像是闻到了新鲜气息一般,纷纷从床上爬到阿玉身上来了。这种事情哪里能忍,阿玉气的就要破口大骂,刚站起来,准备骂人,结果被一只冰冷的小手捂住了嘴,“嘘,”,声音被压低带着几分紧张。
“干嘛,呜。”阿玉挣扎,但是少年力气却很大。
“别发出声音,吵到别人就完了。”少年压低声音,语气很快,很紧张,颤抖。
看见少年如此紧张,阿玉只好闭上嘴,小声开口,“我被子都是虫子,爬我身上了。”
还没等阿玉说完,少年那边就扔过来一床被子,紧着阿玉的被子被拿走。
第二天阿玉起来的时候,少年已经不在床上,阿玉往被子里面缩了缩,猛地吸了一口气息,是少年的体香盘旋在这被子上。
阿玉掀开被子,来到外面,远远的就看见昨天自己盖的被子被挂在远处的墙上,再往上是高高的太阳挂在天空。
“这么晚才起。”一声怒气冲着阿玉过来,紧着肩膀被狠狠捏住,然后阿玉就被拖到厨房开始洗土豆。“我们这里可是不养闲人的,小姐。”昨天的打饭阿姨冷冷的看着阿玉,丢下这么一句话。阿玉缩着肩膀,被捏过的地方疼的火辣辣,“这阿姨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阿玉低声囔囔。
阿玉就这么低着头洗着土豆,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速度好多了,但是阿姨却冷冷的丢给阿玉一把刀让阿玉削皮。
“阿姨,我不会。”阿玉有些害怕,低着头。
“不会,也得会。”
阿玉只好低着头,开始削着皮,但是却不小心吃痛的削到手,阿玉刚准备放声痛哭,又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紧着手放开,然后受伤的手指被白色布条包裹了起来。接着刀被继续拿起,接替阿玉的工作。
远处的阿姨静静看着,皱着眉。
很快午饭做好了,阿玉吃完准备跟着大家一起去午休,但是阿姨却叫住了阿玉,“你现在需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阿姨,求求你。”阿玉不理解,疑惑的盯着阿姨,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要自己离开。
“希望下午的时候不再看见你的踪影。”阿姨冷冷的丢下这一句离开。
阿玉就这么坐在厨房的树底下,少年站的远远的。
“我真的要走吗。”阿玉问,
少年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了半响,阿玉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怎么哪里都没有她阿玉的栖身之所,哪怕是这么个偏僻的地方,碗也学着洗了,菜也洗了,还要自己怎么样。
阿玉哭着哭着倒是生气了,于是猛地往外跑走了。
但是她却没听见少年淡淡的叹了口气。
阿玉表面上是走了,但是其实她只是跑远了,在一颗树下迷迷糊糊睡着了,然后醒来又继续往回走了,走着走着,阿玉迷了路,但是好在前面站在一个中年男子。
“请问前面那个有食堂的小镇怎么走,”
“这不是巧了吗,我就住那。哈哈。”中年男子爽快的笑着。
阿玉也开心了。
“那你能带我一起去吗。”
“好啊。”
但是阿玉还没来得及开心,一只大手就这么抓住她,把她往草丛里面拖。
“救命,救命。”阿玉害怕了,疯狂的尖叫。
但是那只大手却更有力的捏着她细小的手腕。拽着她往田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冲过来一个身影,是少年。
“救我,阿虎。”阿玉以为救星来了。
“滚开,阿虎。”
少年开始用力想扳开中年男子捏住阿玉的手,但是却不料被中年男子一拳锤过去,正正好好锤到太阳穴。
阿虎直直的晕倒了。
“阿虎是你不懂规矩。”中年男子试图和阿虎说话但是阿虎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于是男子弯下腰,摸了摸阿虎的鼻息,却猛地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