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去电影院看过冈仁波齐,关于藏民朝圣的。这部电影又被被称为 藏语版小偷家族,虽然没看过小偷家族,但是封面上的旷野景色吸引了我,这一点开,几次落泪。
阿拉姜色是藏语的敬酒歌,请您饮了这杯美酒。
俄玛得了重病,决定去拉萨朝圣。辞别年迈的父母,她与前夫的儿子那尔吾却躲着她。一如其他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一般,那尔吾胆怯,叛逆。俄玛一边走又一边回头,她深知这一去便不能回。在娘家的坡下,磕了三个头。自古白发送黑发,最是令人唏嘘。
一起出发的女挑夫,不到半个月便落跑了,这一路无聊,条件艰苦,也怪不得她们坚持不下去。只有俄玛心意坚定,天气恶劣也好,女挑夫跑了也好,男主劝回去医院她不同意愤而离去也好,她仍然坚持继续朝圣。
后来,弟弟带着那尔吾来陪了她一段,丈夫也来了,那尔吾不愿随舅舅回去。于是俄玛,丈夫罗尔基,前夫的儿子这个重组的家庭,继续上路了。
那个晚上,围炉烧茶,水汽腾腾而起,那尔吾还羞怯,不知如何自处。卓拉和丈夫唱起了敬酒歌。有点凉的夜晚,被当做酒杯的石头,有一种温暖,悄悄滋生。
之后卓拉病情恶化,在路上晕倒,找了附近的村医看病无果,第二天下午便在帐篷里死去。临死前她告诉罗尔基,她要去拉萨是因为,前夫给她托梦,让她带他去拉萨。罗尔基即使爱得再隐忍,也是介意的,晚上睡觉时把那尔吾父亲的擦擦挪了又挪挪了又挪,放到了帐篷外。
俄玛的死亡让这段旅程不尴不尬。为了完成俄玛的遗愿,罗尔基想把那尔吾送回去再继续回来朝圣。那尔吾不愿意回去,那尔吾对着罗尔基大喊,你不要我,我当时想跟着妈妈去你家的,可是你不要我!然后转身跑开。
罗尔基还是带着那尔吾一起上路了。1800多公里,他们已经走了三个月,他们还要走八个月。罗尔基三步一跪拜,白天到黑夜,夜里就搭帐篷休息。终于隔了一座山头就到拉萨了。他们要在这里休息几天,洗头洗澡,盛装择吉日进拉萨。可能是心情太雀跃,热水太舒服,洗头的时候那尔吾哼起了敬酒歌。罗尔基也唱了起来。小驴咬坏了俄玛的背包,掉出来那尔吾贴起来的他爸妈的合照,他说,他不愿意把他的爸妈放在那里。罗尔基不禁落下泪来,按住那尔吾的头不让他看见。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把最爱的人和她的前夫照片分开这一点点私心,却被那尔吾看见了。罗尔基在为那尔吾哭,为俄玛哭,更是为自己哭。是心疼,是悲恸,也是和解。
俄玛的心愿达成了。她倒在朝圣路上,而不是像她的前夫在医院里面插着各式的管子那样死去。她为家人祈福,在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以一种那样的默契继续走完了她剩下的路程。那尔吾接受了这个爸爸开玩笑的方式,揪耳朵,也学会了敬酒歌。而罗尔基也对这孩子有了家人的感情。这样一个重组家庭的关系在朝圣路上得到了修复。
阿拉姜色,饮了这杯美酒,隔阂都在酒里消融,化成泪水的滚烫,脸上的红晕,心里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