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阵兵慌马乱。
儿子吃了昨晚上说的“好长时间没吃妈妈做的——”那个蛋炒饭,先生吃了一直念叨的“儿子回来给他炸——”那个油条。我在一旁打量俩人尤其是先生的表情——很好,看来吃得还算满意。
接着,儿子洗漱洗澡,我洗脸洗头,起得最早已整装待发的先生开始叫唤:“快点,快点!”待下了楼坐在车上,先生朝我一阵嘟嘟:“都11点了,真是能磨蹭!”我面不改色,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确实出门晚了,只好改变了原来的计划——没带儿子看望他姥姥,做了检测后,直接去接他爷爷奶奶吃自助餐。
到了酒店,下了车,先生急着去订餐,没有像往常那样搀扶着老妈,交代给儿子后,三步并做两步走在最前面。儿子拉着他奶奶的手,慢吞吞地走在路中间,公公则腿脚利索地走在路边。我走在最后面,顺手给前面的背影来了几个抓拍。
已经多次带公公婆婆来这个酒店吃自助餐,背着公公婆婆,我悄悄对先生说:“每人158元,你回去问老爷子要300元,凑个整数,16元不要了。”这回先生没脾气了,只是笑。哼哼,算是对他朝我嘟囔的报复。
第一轮取餐完毕,我看了看大家面前的盘子,每人都是满满的一盘,各具特色。
先说婆婆,她不像第一次来时尽拿些地瓜之类,这次也变聪明了,盘子里有了肉和虾这种“硬帮”食物,但好像也没有很大进步,因为我看见了,她竟然拿了麻团和烧卖各两个!我在心里说:“老太太,这种结实的东西你吃了,肚子里还能有地方盛别的嘛!”
再说公公,盘子里很全面,肉、虾、菜、水饺,还有一堆我们当地人叫“吸咕噜”的螺蛳,它们好像是老人家的最爱,吸得滋滋作响。
再看看儿子,不用说大家也能猜到,一盘子烤肉、烤虾、鸡翅、牛排……没有一点菜菜。
先生呢,经验丰富老道,点的都是平时家里吃得少的或不吃的,还兼顾着大家,端来几盘共用的海鲜、点心、水果……
我呢,看着自己盘里的、吃着别人盘里的——烤肉太油腻,夹给先生,再从他盘里顺个烧卖;把鱿鱼串给儿子,再将他不吃的鱼头夹过来;喝完自己的那碗人参鸡肉滋补汤,再问婆婆汤还喝不喝?得到一句“不爱喝”的答复后,又将婆婆面前的汤端来喝了。总之,喜欢汤汤水水的我把自己灌了个水饱。
比起公公专心致志一门心思品味那堆“吸咕噜”,婆婆则坐不住,这不,又起身去拿什么了。我一看,她盘子里的麻团和烧卖都只咬了一口,看来不合胃口。这老太太,有点儿浪费!
等了好一会儿,婆婆终于回来了,我一看,她手中的盘子里很纯粹——两个煎饼,一点儿豆瓣酱,外加两个小煎鱼。
我这边心里憋着笑,那边就听老太太在自言自语:“太咸……这么多东西吃不饱!”
这就叫“腿短了嫌裤子长”,我敬爱的婆婆,是您自己不会吃,好吧?!
吃得差不多了,但我还是想再来份“热乎点儿的”,先生提议我去拿份面条。
面条是工作人员当场做的,当我端来一碗炸酱面的时候,先生又提议给他老妈尝尝。婆婆吃了我分给她的一半炸酱面后,点头称赞,结果先生又提议我再去给他老妈来碗一整份的。
在等面条的过程中,我见旁边的汤圆挺可爱,就又点了6个汤圆。
等把汤圆端回来后,先生一看,又提议把汤圆一人分一个,这样,我就只吃了一个汤圆。
意犹未尽,我又去拿了3个烤大枣,正准备开吃,先生又提议——一人分一个大枣。来来回回,我也是累了,于是罢工,大懒指使小懒,儿子领命而去。
最后,轮到儿子意犹未尽,他说:“我想再吃点烤肉……我想再吃点小甜点……”都被他老爸一口拒绝:“差不多了,甜品热量太高了,好不容易瘦了点儿!”
出了酒店,这次轮到我提议:儿子和他爷爷奶奶合个影。先生欣然采纳,拍完后,我又提议,再来一个背影照(刚开始那张,我给儿子看了,他说自己的背没挺直)。先生一言九鼎:“抓拍的最自然!”只好作罢。
中午,阳光灿烂,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坐在车里,大家的哈欠接二连三,我捧着百分百饱的肚子,无比怀念家里的那张床,也没好意思问问婆婆——
最后她老人家吃饱没有?